南宫羽闻言陷入沉思。
前些日子去万花谷寻丹药一事,惹怒了九爷,这件事他必须要妥善处理,目前来说他还不能和九爷闹翻。
“还是想想怎么去圆这件事吧!”乐郁年起身拍了拍南宫羽的肩头,边道:“那个秦氏还动不得,毕竟是苏侯爷的人。”
南宫羽无声的叹了口气,眉头紧紧蹙起。
忽地,门外出现有个身影一晃而过,南宫羽伸手握住桌上的剑,提高了警惕。
刚去内屋躺下的乐郁年也警醒着坐了起来,紧盯着门外。
“公子,您在里面吗?”
外头传来了花想容的声音。
南宫羽这才将手中的剑放回桌上,闷声道:“何事?”自从上回他严厉警告过一次花想容之后,这些日子安分了不少。
花想容并没有开门,只是贴近了门说:“安格姑娘找您。”
这几日她依照南宫羽的吩咐,一直陪着安格,意外发现这个姑娘不仅心思单纯,心地还很善良,对她毫无防备不说,拉着她一块儿玩,见到喜爱的东西都会带她买一份。
还是头一回有人把她当朋友般相处。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点感动是假的,她的心也是肉做的。
南宫羽恍然想起安格这丫头,跟着他回来的安格,这也是一大麻烦。
“我回去告诉她,我迟些时候再过去看她。”南宫羽冷冷道。
花想容应声后即刻离去,没有再多说一句。
乐郁年见着门外身影不在了,好奇的问:“安格姑娘又是谁?”
南宫羽闻声转头,看到乐郁年时愣住。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乐郁年惶然,抬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伸手摸了摸脸,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南宫羽向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干什么?”乐郁年满脸疑惑,心下生了警惕,觉着没有好事。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又问:“我身上还有伤,你不能趁人之危啊你!”
南宫羽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今年二十有八了吧?”
“???”乐郁年一脸问号,是在想不明白南宫羽这是要做什么,除了他们相识的那天,南宫羽问过他的年龄,此后再没问过。
“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吧?”南宫羽又问。
不等乐郁年应声,他又说:“有也没关系,找机会收了便是。”
“南宫羽?你受了什么刺激?”乐郁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道:“你没事吧?”
这好端端的关心起他的年龄,他的终身大事来了?搞得跟交代后事般。
不过,刚才南宫羽问到他心仪的姑娘时,他脑海里竟冒出来一个人。
苏沫儿!
他怕不是也中了邪了。
“这个安格姑娘,是万花谷的谷主掌上明珠,你可以了解下。”南宫羽说。
乐郁年皱眉,问:“难不成是买丹药送女儿?”
“我答应了谷主会娶安格。”南宫羽说,但是他绝对不能娶安格,他也不想。
但是他可以给安格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往后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照顾她。
乐郁年纵然起身,说:“你娶她?”
“你看上人家姑娘了?”乐郁年难以置信,又说:“你不会也是被下了药吧?”
南宫羽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下,郑重其事道:“我不能娶她,答应娶她是为了拿丹药。”
乐郁年闻言一副鄙视的神情看着南宫羽。
“所以你真拿人家的终身大事当儿戏?”乐郁年有些不满,给人家带回来了又不娶人家,这不是毁人家清白,毁了人家一辈子。
南宫羽意味深长地看着乐郁年,半响道:“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我。”
“你娶了安格,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南宫羽说。
乐郁年又蹦了起来,道:“南宫羽,你开什么玩笑?你当婚姻是儿戏,还是当人家姑娘是个物品,说不要还能转赠了!”
虽说没有见过这个姑娘,但心里已经为这个姑娘填满了不平。
“那你觉得我娶她做个妾室,让她一辈子受冷漠这样更好?”南宫羽说。
乐郁年摆了摆手,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管。”
“不管也得管!”南宫羽起身,看着乐郁年道:“我给她安顿在常林街的宅子里,你尽早过去一趟。”
南宫羽说完转身离去,不等乐郁年拒绝就跑远了。
乐郁年一脸茫然,无奈这都是啥事儿,带着疑惑躺回了床上,这几日折腾的够累了,那日所中的毒还没完全解了,疲惫的很。
另一边。
苏沫儿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身子可算是爽朗了些。
她叫人去打听了乐郁年在知遇阁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另外知晓南宫羽还活着在,这么就堵在她胸口的一口气也顺了。
红香一边替她捏着肩膀,边说:“小姐,还有十日你便要出嫁了,这日子可真快呢。”
“是啊,小姐,您可一定要把奴婢和红香带着去。”绿茵跟着说。
虽说跟着苏沫儿的日子不长,但是这些日子是她们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了,不用提心吊胆的。
苏沫儿心里跟着叹着气,是啊,再过时日她就要嫁给南宫牧了。
她真的就这么嫁了吗?
回想起她答应嫁给南宫牧的初衷是嫁入落定侯府,找机会杀南宫羽,可如今,她真的还要杀南宫羽吗?
答案的肯定的。
可是内心却不是那么坚定了,她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那个手。
在她被秦姨娘找到的时候,她看到南宫羽的那一瞬间,内心竟有些欣喜,看着南宫羽为了她和南宫牧出手,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南宫羽是在关心她。
可是最后,南宫羽离去之时,两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留下冷漠的背影。
她才发觉到,人家之所以出现根本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救乐郁年。
“小姐,你不开心么?”红香察觉到苏沫儿心不在焉的,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们的二小姐并不喜欢南宫牧。
嫁不嫁由不得自己。
红香挽着苏沫儿的胳膊,顺势蹲了下来,跪在床前,手上搭在苏沫儿的膝盖上,劝道:“小姐,奴婢看得出牧公子挺喜欢你的,嫁过去未必是坏事。”
绿茵不善于说这些安慰的话,只道:“牧公子的母亲对小姐您也中意的很,这夫君和婆婆都对你好,便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