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看着苏树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命运的捉弄,她原本也可以过这种有公子哥儿围着她转的日子,可是……
“瞧你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二公子早就走远了,我奉劝你啊,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美玉说完呸了一声。
美玉和灵玉都是秦姨娘身边的丫鬟,原本是定了美玉上苏依宁身边做主事丫鬟的,结果蹦出了个兰锦来。
可气的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兰锦一来就深得秦姨娘的喜欢,就连平日里丫鬟衣服都要比她们的漂亮,首饰更是赏了不少。
府里那些做粗活的丫鬟见着这种情况,更是巴结着她,人缘看似好得不得了。
兰锦撇了美玉一眼,轻笑一声道:“再管不好嘴,下回可不是被罚半个月俸禄那么简单。”
美玉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着牙说不上话来。
兰锦扶着门框起来,径自往屋里去了,对付这些说风就是雨的丫鬟易如反掌,她不屑在她们身上浪费力气。
美玉狠狠地将门摔上,边走边轻声嘀咕着:不要脸,臭不要脸的,二公子也是你个贱婢能惦记的。
忽地,美玉啊的一声仰翻在地,抬眼看到的是一个巴掌呼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
“说我是贱婢,那你是什么?你连贱婢都不如!”兰锦恶狠狠地瞪着美玉。
她生平最恨别人说她贱婢,她可以做奴婢做的事,可以受苦受累,但就是受不了别人骂她是低人一等的贱婢。
美玉头一次见兰锦如此愤怒,吓得抱着头蜷缩了起来,不敢再作声。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惹我,你试试。”兰锦冷笑了一声,跌跌撞撞往屋里去了。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拐角处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她们谁也没有发现,美玉在看着兰锦进了屋子之后好一会儿才敢起身出去。
她要去找灵玉。
……
傍晚,太阳已经落山。
苏树加快了脚步,每每想起乐瑶瑶的笑容,他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陪着乐瑶瑶在老夫人那边用过午膳,歇了会儿便送乐瑶瑶回知遇阁去了,而后遇上了几个好兄弟,便又折回知遇阁,喝酒闲聊去了。
直到乐瑶瑶出门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苏树一进府便听丫鬟说秦姨娘叫他回府之后赶紧儿过去一趟,这会儿正往秦姨娘那里赶呢。
正好他也有要事和秦姨娘说。
虽说秦姨娘被禁足,院子外头并没有侍卫看守,秦姨娘了解苏侯爷的性子,若是发现她跑出去,必定会惹怒苏侯爷,所以没有人看着,她也不会出去。
苏树敲了敲门过后推门而入,却发现门里面闩上了。
他敲了好一会儿都未见人来开门,他只好绕到侧门,一定是要进去瞧瞧的,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
岂料他刚想敲门时,门从里面开了。
“主儿,您可算……”是灵玉的声音,她看到苏树时吓得一哆嗦,伸手想将门关上又不敢。
苏树推门而入,顺势将门关上了。
“我娘亲不在屋里?”苏树问,从刚菜灵玉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在了。
灵玉点了点头,轻声道:“主子她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必须得她自个儿出去一趟不可。”
“公子,这事儿你可要替您娘亲瞒着侯爷,若是叫侯爷知晓,怕是又会……”灵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树给打断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怕我爹爹,为何还要跑出去,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在他看来,秦姨娘能有什么事,不就府里的一些琐事,眼下苏侯爷将打理府内的事交给了舒姨娘,他母亲更是没什么事可做了。
苏树越想越气,道:“她去了哪里?”
灵玉抿紧着嘴摇了摇头。
“不说是吧,我这就告诉爹爹去!”苏树威胁道。
他担心会出什么事儿来,倒时候他想帮都帮不了,他以为这一回秦姨娘一定会在屋里好好反思的。
“去啊,赶紧儿去!”门口传来秦姨娘的声音,她推开门,冷瞧着苏树,又道:“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敢去告你娘亲的状了。”
苏树见她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陪着笑脸,道:“娘,树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娘在外头会出什么事,想着去找你回来。”
“我能出什么事,我做事坦坦荡荡,怕什么!”秦姨娘边说边往屋里走。
苏树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他看出了秦姨娘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他不能再追问下去,顺势岔开了话题,道:“娘,我有一事想和你说。”
秦姨娘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闻声诧异看着苏树,寻思着这准时大事儿,不然不会这般严肃。
“我想娶乐瑶瑶。”苏树说。
噗……
秦姨娘刚喝到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愣了半天道:“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我不成?”
一个个的婚事都要自己做主了,真是长了能耐了。
苏树知道秦姨娘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又劝说道:“依宁她相中相府的公子,这件事和我的情况不同。”
“我们上门去提亲,这合乎常理。”苏树说,男子上门提亲天经地义,不会被笑话。
苏依宁的情况就不同,男方不同意,女方就算舔着脸求人上门说亲也没用。
秦姨娘摆了摆手,硬声说:“娶做正室是不可能的,以后纳个小妾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苏树问也急切道:“乐姑娘她和旁的姑娘不同,绝不可能委身做妾。”
秦姨娘一听此言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似的,陡然变脸,狠狠拍着桌子,不做声响却怒形于色。
“母亲,儿子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苏树顿了顿又说:“儿子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