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观天象?!”
任意笑道:“我除了武功厉害,医卜星相也很了得。”
怜星脸色一白,道:“那姐姐……那姐姐不知道你找来了?”
任意点了点头。
怜星忽然低着头,问道:“你为何找来这里。”
任意微笑道:“自然是来接你。”
听闻这话,她眼波中已满是喜意,柔情脉脉,盈盈欲滴……但转瞬一敛,抬头道:“你要来接我做什么,姐姐……姐姐不会让我离开的。”
任意道:“她不让我让,她难道比我还有本事?”
自从任意治好她手足后,怜星心中却已生出别样情愫……自小就从未有人对她好过,本来再见任意,她已经充满欢喜。
可她却知道,姐姐喜欢这人,姐姐也喜欢他。
怜星轻咬樱唇,忽然道:“我为何要跟你走。”
任意笑了笑,直接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那是男人身上的,怜星不禁娇躯一颤,身子不自觉的向外靠了靠,却没出声呵斥他。
任意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问道:“铁萍姑可在这,你们二人去把她找来。”
二人动也不动,更不敢开口应话,身子只止不住的发颤,发抖。
她们从未见过二宫主居然会如此对待一个男人,正因为见着这一幕,所以二人才害怕。
怜星出声道:“他叫你们去,你们还不快去!”
她一说完,脸色忍不住又是一红,余光瞟向任意……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美目流盼,一阵羞赧,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这时,眼前少女呆呆地说道:“我……我就是铁萍姑!”
任意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可还有个妹妹?”
圆脸少女这时也出声道:“是……是我。”
任意好奇道:“你二人是亲姐妹?”
两人点了点头。
任意笑道:“你们离开吧,如今的铁无双已是孤家寡人,回去找你们外公吧。”
圆脸少女有些茫然,而铁萍姑吃惊的看向他,惊声道:“你……你知道我姐妹的身世?”
任意道:“当年你娘与他师弟偷情被李大嘴发现,几次劝解无用,最后他才杀了你娘。他自知日后会受人追杀,你二人也会受人唾弃,所以才把你们送人,想让你们不再是李大嘴的女儿。”
圆脸少女瞧见姐姐流下了泪水,忍不住也哭泣了起来。
铁萍姑泣声道:“你没骗我们?”
任意笑道:“事实如何,你可以先找李大嘴问清楚,现在你就能带着她离开这。”
她们没敢起身,直到怜星点头道:“他叫你们离开,你们就离开吧,以后你二人不再是移花宫的弟子。”
“谢谢宫主!谢谢公子!”
铁萍姑拉着妹妹起来,接着又对他二人行了一礼,这才一同离开。
怜星见着二人离开,喃喃道:“她们走了,那我呢?”
任意牵着她的手,轻轻一拽,道:“我们也该走了!”
怜星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握住了手。双颊升起袅袅烟霞,忍不住低下头,想将手抽回来,却是如何用力也抽不回来。
“你……你快放手。”
话语刚落,怜星便觉自己的身子不由自己的被他带起,一片璀璨的光影急速倒退,而自己已身处半空之中。
她惊骇的发现,这人无须任何借力,凌空一踏,瞬间便掠出十丈之外。
……
天已经亮了,日又西沉。
他们已来到了汉阳。
山岩,红荫,秋风,深色……夕阳满天,山坡上繁花如锦,髣髴图画,一轮红日如火,余晖映照下的江水,更显得无比的灿烂辉煌。
“你要带我去哪?”
直到此刻,怜星才问出这句话来。
任意背着双手,淡淡道:“去找你姐姐。”
听到姐姐,怜星嗫嚅着道:“你喜欢我姐姐对么?”
任意问道:“你不想我去找她?”
怜星身形一颤,道:“我……我不敢再见姐姐了,若是姐姐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她……她不会放过我的。”
任意笑道:“有我在,你姐姐又能拿你如何?”
怜星一叹,柔声道:“你越是对我好,姐姐越会生气。”
任意摇头失笑道:“其实你姐姐这性子全是你惯出来的,你不敢与她争,世事都依着她,她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久而久之,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怜星咬着樱唇道:“我若不依着她又能怎样?小时候她就……”
任意道:“当时你从树上摔下了就该哭,该闹,该满地打滚……然后你就该不理她,而不是怕她,乖乖的听她的话。”
怜星惊讶道:“是你,你会这么做?”
任意淡淡道:“这么丢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怜星没好气道:“那你却要我做这些丢脸的事!”
任意笑道:“你又不是我。”
怜星忍不住问道:“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任意道:“要是我的话,被推下来的就是邀月,而她也会与你一样,变得老老实实,乖巧无比,哪里会成如今这不可一世的模样。”
怜星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何尝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任意颔首道:“你说的对,我也是被天下人惯出来的。”
忽听一声鹰唳极啸,声音虽小,两人却听得很是清晰,似乎在山坡那边传来的。
任意抓住怜星那温软柔滑的纤纤素手,身法一展,立即掠上了山坡……没有山坡遮掩,但见天空一个黑点俯冲而下。
前面不远的山坡下,有座规模不小的庙宇,气派看来竟似豪富人家的庄院,而鹰儿正是俯冲落进了庙宇中。
“是你的鹰?”
任意点头道:“是那只傻鸟,走吧,下去看看。”
怜星脸红的抽回了手道:“我……我自己会走。”
任意笑了笑,飘然而去……怜星跟在他身后,两人身形皆迅疾无比;忽地,远远一声虎啸,响彻天地,落入他们耳中。
这间庙宇,前面倒真像座寺庙,但后院无论房屋的格式和屋里的陈设,都已和普通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两样。
当任意与怜星站在房檐上时,就见一只苍鹰与一头猛虎相斗,鹰儿明明能飞,却是落足地上与虎相斗,它以翅对爪,以鹰嘴对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