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接了过来,抿了一口,便看着老板说道:“老板,不瞒您说,这些全都是为了一门亲事,我是不太喜欢家女子,要不是有媒约,我今天才懒得来这里挑选这些女人家家的东西。”
老板看了张聪一眼,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是内心却还是一副鄙夷的样子。
张聪从进门开始,就一脸高兴的样子,每挑中一件东西,都会偷偷的笑一笑。这是对于家女子不满意,分明是对自己的价格不满意。
老板见状,也没有明说。只是说道:“客官,今儿您算是赶着了。
我啊,就喜欢你这言而有信的脾气,即便是不喜欢,但是因为有约定还是要遵循约定,我金三桂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就冲客官您今天这态度,您说个价,只要我觉得可以,就当是我交您这个朋友了。
而且我这伙计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我看您肯定是还要去采买其他东西,就让我这伙计给您打个下手。”
听到胖老板的一句话,张聪暗笑了一声,连忙说道:“好,老板是个豪气人,您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我看您套什么羊脂玉的首饰,真的是有点太贵了,个价格都够再镇子上买一间瓦房了。
这样我也不能占您的便宜,这样吧。我也给您个吉利数,八两银子,您给我打包了。。”
胖老板听到张聪报出的价格,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只见其愤愤不公的样子,显然是被张聪的价格气得不轻。
“客官,不带您这么还价的,五两银子,还不够我这玉石的料子钱呢,这样,十五两银子,不能再少了,朋友我这是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还未等老板说完,张聪就接着说道:“十两银子,今儿却是带的不多,我还要采买其他东西,等小弟这门亲事成了,内人如若想要采买胭脂什么的,小弟只会带着她来大哥您这采买。”
张聪此刻突然对着胖老板称兄道弟起来,使得胖老板犹豫了起来。
许久,胖老板抬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张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对着张聪说道:“既然你都叫我一声大哥了,我今天也就买一个人情给你,成交。”
胖老板刚招呼伙计将东西全都包了起来,伙计足足包了半个时辰,两人却坐在一旁颇为悠闲的喝起茶来。虽然都是一副悠闲的状态,两人面目却是有些不一。
张聪一副得意的样子,而胖老板却是满脸不悦之色。
伙计打包完成后,张聪结过账,将东西暂时搁放在了店铺之内。便带着伙计走出了店铺。
两人走出店铺,已是隅中之时,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转眼之间已是一日之内最为繁忙的时节。
张聪却是丝毫没有停留,他带着伙计直奔了下一个地点。
两人在偌大个镇子内兜兜转转了许久,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店铺。直至日上三竿,张聪却是两手空空的出现在了村口。
他花了几串铜板,雇佣了几个脚夫,约好把东西送来,买的东西太多,自己一个人也带不回来。
况且,今日还是来提亲的,独自前来总觉得缺少了些人气,索性又差人找了几个随行打鼓的热闹热闹,估摸着前后脚就能到。
只见他步伐轻快的快速走过了村口,丝毫不在乎路上的人有些异样的目光。旁人一脸疑惑的模样,还以为他捡到了宝了。
张聪转瞬便回到了家门口,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率先跑到了一睹早就熟悉的石墙前。正是小花家门前的堵石墙。
刚刚走过转角,张聪突然看到小花家门口此刻居然坐着几个人。
几个大汉穿着一身统一的素色布衫,村里常人看到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王家的家丁们才会穿的服饰。
王家是镇子上的大户,家里有良田百亩,镇子最东边一座偌大的府邸正是王家的府邸。
几个家丁此刻正围坐在一团,似乎正在赌色子。几人看到张聪前来,以为是过路的,没有理会,转身又开始赌局。
张聪内心暗道一声不好,走到门口,只见门口处堆堆叠叠摆了许多东西。全都用红纸包蒙着。看到这个架势,还未等张聪多想。
只听见院子内传来了几声笑声。有男有女。而后翠花婶还有一个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小花紧紧的跟在翠花婶身后。
翠花婶和公子哥谈笑风生,而小花则站在身后,满脸的不高兴,张聪陡然看到一滴眼泪从小花脸颊上滑落。
看到这里,张聪来不及多想,径直冲到了院子内。翠花婶还有公子哥看到了张聪前来,顿时停止了谈话。
翠花婶向着公子哥侧身行了一礼,然后连忙走到了张聪面前,掐腰呵声问道:“小兔崽子,你来干什么?怎么平日偷看我家闺女还不够,今天想要正大光明的偷看啊。
赶紧走,我告诉你,这位是王家二公子,今天是来提亲的,后小花就跟王家人过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断这个念头吧。”
说完翠花婶把张聪往外轰。
公子哥模样的人起初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笑意,但是此刻听到眼前的张聪居然曾经偷看过小花。只见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而后其脸上闪过了一丝狠辣的戾气。
转瞬即逝之间,王公子便将脸上的杀气隐藏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张聪浑身上下的穷酸样,顿时便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
张聪此刻全被神色低落的小花所吸引了,小花注意到了张聪的到来,两人双目对视。张聪只是看到了小花叹了一口气,便哭出了声。
众人被小花的哭声惊到了,还未等作出反应,小花就跑回了屋内,将房门关闭了起来。
翠花婶看到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顿时毫不客气的对着张聪说道:“你看看看你,都把我家姑娘气哭了。赶紧走,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翠花婶就随抽抄起了放在一旁的洗衣用的棍子。
院子内的动静吸引了在院外围坐一团,正在赌钱的家丁们。他们察觉到院子里有事情发生,便赶忙将赌摊收了起来。
几人鱼贯而入,全都进入了院子内。
王公子看到自己的家丁进到了院子里,便冷笑了一声,走到了翠花婶身边,淡淡的说道:“婶子,不要动气,你们把这个登徒子给我轰出去。”
几个家丁得到了命令,便齐齐上前,将张聪团团围住。正当几人想要和张聪拉扯的时候,张聪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慢着。”
几人被张聪的一声冷哼震惊到了,纷纷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王公子见状,顿时对着几个家丁破口大骂:“还等什么呢,把他给我轰出去。”
“翠花婶,我今天也是来提亲的,这就是您家的待客之道吗?不由分说就把人往外赶。”
张聪说完,王公子举起了手,几人放开了张聪。
翠花婶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张聪几眼。
“就你,一个穷酸下贱民,还想着娶小花,你拿什么当聘礼,听说你家有半亩药田,就你这个穷酸样,还有你半亩破药田,养活自己都难,你还要娶小花,还要来提亲。
你这两手空空的,总不是要拿半亩药田做聘礼来提亲吧。就你半亩破药田,还没我家茅房大,给我建茅房我都嫌小。”
王公子摇了摇扇子,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家丁也随着一起大笑起来。仿佛一群人看到了天底下最为好笑的事务一般。
这句话落到了翠花婶的耳朵中,翠花婶却没有笑。同为一个村子里的人,翠花婶家条件也不是太好。此刻听到这王公子耻笑张聪,翠花婶内心却是有些厌烦的。
但是考虑到小花的婚事,这翠花婶也没有多说,只是无奈的看了张聪一眼,然后说道:“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家去吧,王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再胡闹,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张聪则丝毫不介意,反而是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翠花婶,我真的是来提亲的,而且我肯定会对小花好的。
反倒是你把翠花嫁给这王家二公子,镇上谁不知道,王家这个二公子,成天风流成性,整日流连青楼赌坊。
他手下一帮人哪个不是赌鬼,就连这个间隙,也要赌上一把。就这样的公子,你把小花嫁给他,这不是把小花往火坑里推吗?”
“就因为外面些嫁妆,你就把小花许配给了这么顽劣的花花公子,你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听到张聪的一番话,王二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脸色青白,用手指着张聪说道:“满口胡言,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