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张聪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去坠神谷采药,学习毒经和暗器手法,配制易容药物,他是在为出山做准备。
鬼愁山虽好,可张聪志不在此,他倒不是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但是去找小花,就像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一不小心就会冒出头来,多少次梦里他都会惊醒,一种危机感,让张聪几乎要发狂了。
不把小花放到自己身边,他的心就一直悬着,甚至连剑技都没心思习练,他在毒经上找到一种易容术,用上以后,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像老贺当时易容成一个卖茶的老头,如果不是他暗里给自己下药,张聪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有小瓷瓶做后盾,张聪几乎无惧这世上任何毒药,他在坠神谷才的药材里,起码有一半以上都是史上罕见的剧毒之物,可就算张聪用手拿有舌头添,最多是感觉味道怪怪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中毒迹象。
这几日张聪真在坠神谷找到了几种罕见的零果,不但口味甘甜五毒,而且蕴含的灵气也是浓到了极点,让他用灵液催出来一大堆,都藏在了储物袋里。
暗器手法到时进展不大,张聪直接就放弃了,这种功夫是靠长时间练习磨出来的,有这时间他早就练剑技了,倒是毒经他找出不少的门道,毒不是靠手法,主要是靠天赋,张聪天赋到时没看出来,可是他有作弊神器啊?小瓷瓶一出,万毒都得朝拜啊?
不但毒经里的毒他摸了门儿清,还让他弄出几种他自己都不知道咋解的奇毒,估计中了只有小瓷瓶能救,他看着眼前几样药粉药水儿,不觉得一阵摇头,这东西不会太恶毒了吧?直接就是没救的,给谁下上呢?王晨阳还是鬼面楼老大?
站在鬼愁山的界碑边上,张聪回头看看郁郁葱葱的鬼愁山,心里叨念着:“师傅我先出去找你徒弟媳妇,等我把她接来,我再拼命练剑技,一进金丹我就去找玄剑宗的晦气,您老可莫急。”
叨咕完,张聪转身往山下走,这次他走的方向是大山的南侧,因为蟠龙镇,据说就在黑龙镇的南方。
现在别说影阁的杀手,就是小花和翠花婶见面都认不出他。
张聪此刻身子比原来胖了一大圈,原本的清秀小生,被他化成了四方大脸的一个壮汉,再加上一头一寸长的黑发,一身山民的打扮,看着就跟采药砍柴的山民没什么区别。
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了些常见的药材,张聪慢慢的往南面走,谁然此刻他看着完全就是个凡人,但是退却一丝不敢大意,神识不时的探查一下四周的动静,不过除了些动物,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一直走到天黑,张聪才走出大山,来到了山下的一处小村庄,一打听,这已经离开了黑龙镇的界域,来到一处叫老爷岭的地方,村民对蟠龙镇一无所知,只告诉他了去喜风集的路。
喜风集是老爷岭下面最大的一个集镇,镇里客栈店铺很多,按照老乡的意思,集上应该有知道蟠龙镇的店家。
趁着天黑,张聪加快脚步,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出去几十里地,果然看见前面有一大片灯光。
喜风集可不小,虽然远没有黑龙镇大,可也比沙口村大了足足两倍,马路很宽,路边一个挨着一个的买卖铺面,都挑着旗晃挂着灯笼,照得集上很亮堂。
张聪一看自己这身打扮,没敢往大门脸里进,看了半天,钻进了一家中等的饭馆。
饭馆里人不算多,看着穿着打扮和说话,应该都是歇脚的商客。
张聪要了两个菜,烫了一壶酒,默默的吃着,听店里的客人聊天,听了半天,也没见啥有用的东西,他估计凡人根本就不知道修士的事情,所以想知道黑龙镇的事儿,只能问修士。
不一会儿,一壶酒两个菜就下肚了,张聪酒足饭饱,摸出一块碎银子结了账,顺便跟老板打听去蟠龙镇的道儿。
老板挺热心,仔细的告诉了他怎么走,还特意热心的嘱咐他,别走夜道,让他找个客栈住一宿,明早会有客商往蟠龙镇去,让他搭伴前行。
张聪又打听了一下哪里有裁缝铺,就千恩万谢的出了饭馆,往前面走去。
裁缝铺离着不远,还没关门,张聪进去一看,还真挂着不少做好的成衣,张聪挑了两套书生的长衫和帽子,又买了两双鞋,背着东西就往大集外面走。
好心的饭店老板嘱咐他别走夜道,是怕他遇见劫道的,而且这离着大山不远,害怕他碰见凶兽,给害了性命。
可张聪哪怕这些,出了喜风集,脚都不停,窜出大道就在山边的草丛里撒欢的跑,他一刻都不想耽误,只想早一分钟见到小花。
三百多里地,张聪愣是一宿就跑到地方了,眼看着前面大片的集镇,他估计这就是蟠龙镇了。
上山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张聪先将身上脸上的易容药物都收拾干净,换上一身书生的衣服,把那一筐草药往山上一扔,飞身下了山,往镇子里走去。
张聪还真没找错,虽然已经后半夜三点多,可镇上的客栈却依旧灯火通明,还在营业,张聪缓步走进去,要了间客房梳洗一下,打听了刘府的位置,就慢慢的往镇子东面走去。
张聪不确定刘家现在是不是有人盯着,他走到暗处穿上匿踪衣,站在刘府不远的一个房顶上,放出神识探查了很久,还真没发现刘府周围有修士的痕迹,这才借着房脊,几步就跳进了刘府的院内。
后半夜三点,整个刘府还都在睡觉,刘家虽然是大户,可在这太平年月了,也没有顾打更护院的家丁,整个刘府静悄悄的,张聪神识探查一番,发现女子都在后院,就飞身上墙,跳进了后院的花园里。
这大半夜的,张聪再急也不敢四下乱找,后院都是女眷,又是亲戚,他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坐在花园的石墩上,张聪接着月光细细打量刘府,发现这宅院虽然不是特别大,却也足够宽敞,院子里的花树宅院都有些年头,看来刘家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可是他不理解,为何翠花婶会嫁到灵芝村,而且小花父亲死了那么多年,翠花婶宁可自己拉扯孩子长大,也不回娘家,这里面莫非有什么隐情么?
胡思乱想的,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天色见亮,张聪穿着匿踪衣坐在墙角,听着屋子里开始有了动静,他依旧没敢动,很怕吓着内宅的女眷。
有两个看着像是仆人打扮的中年女子,从西厢房出来开始打水,伺候正房的人梳洗,张聪本以为小花母女也住在正房,却没想到东厢房门一开,小花竟然端着个铜盆走了出来。
张聪一愣,小花和翠花婶怎么说也是刘家的直系亲属,怎么会住在下人住的厢房里?这太奇怪了吧?他没敢乱动,看着小花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倒进铜盆,扭身端着盆回了东厢房。
张聪四下一看,院子里再没别人,就轻手轻脚的走到东厢房的窗户跟前,听着屋里的动静。
“妈,你好些了么?我去给你熬药?”小花轻声说道。
“妈没事,就是心里有火,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也不要老苦着脸,惹你舅妈不高兴,知道么?”
翠花婶的声音虚弱,透着无奈,屋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张聪神识一扫,见屋内再无别人,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门一响,小花和翠花婶以为有人进来了,可是却没见到任何人,小花疑惑的过去关好房门,翠花婶笑了一下说道:“估计是风吧?咱这屋子,会有谁来啊?”
小花瘪瘪嘴,眼圈红着说道:“要是张聪哥在我们身边,谁敢欺负我们?”
翠花婶看着小花的样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躺在了炕上。
张聪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连忙小声喊道:“小花,翠花婶,我就在屋子里,你们别喊,我这就出来。”
小花俩眼瞪得老大,四下寻找,翠花婶一下子坐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带着哭腔说道:“你这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吧?我知道你惦记小花,可也不能来吓唬我们娘俩啊?”
张聪让翠花婶弄得哭笑不得,连忙小声说道:“我没死,我穿着一件会隐身的衣服,你俩别怕,我这就让你们看见我。”
说完话,张聪一把将匿踪衣的帽子摘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小花娘俩的面前。
虽然张聪嘱咐了好几遍,可小花和翠花婶突然看见屋子里出现个男人,吓得张开嘴就要喊,张聪连忙一把捂住小花的嘴,朝着翠花婶一个劲的摆手,翠花婶张着大嘴,最终算是没喊出声来。
小花趴在张聪怀里,仰脸看着模样有些改变的张聪,两眼发呆半天不敢说话,张聪连忙摸着她的头对翠花婶说道:“我真的是张聪,我吃一种灵果,变得年轻了不少,我记得我爬墙头偷着看小花,您没上我家敲门骂我。”
翠花婶的脸色顿时松懈下来,瞪着眼小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过来找小花啊?再不来我就把她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