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来试炼田尧受益颇多,隐隐有即将突破之势,更兼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现在面对比自己强上许多的对手心里也不会发憷,能够坦然面对,直面生死。
这是他最大的收获,也是以后能够顺利成长的最大保证。他要好好活着,争取早日成长成为一名金仙,也只有那样才能打败姜家,救出自己的亲人。
所以,当夏侯婉芷说暂时不回蜀山,还要继续在外面历练的时候,田尧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虽然让其他师兄弟误会了自己和婉芷的关系,但是也不能阻止自己争取突破的决心。
不过,一进入越州境内,田尧就发现自己以前对越州的认识还是肤浅了。这里真的是环境十分的恶劣,极不适于人类的居住。
湖泊沼泽众多,瘴气弥漫。土地贫瘠,根本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即使勉强种植下去,收成也低的可怜,勉强糊口根本就没有余粮上交税赋。
可是国家的赋税不能不交,官府的差人几乎是强行从百姓的家中取走了仅有的一点东西,闹得民不聊生。一到灾荒之年,农民们断了收成,家里的锅基本都揭不开了,因为米缸里根本没有一粒米。除了卖儿卖女,根本无法生活。
直到楚源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也不知道他使用什么方法改变了土质,让这些咸的发苦的土地突然间焕发了生机,十分适宜农作物的生长,农民们的收成连年增长,不仅能吃饱还有了余粮,让他们能够上交赋税。
在越州百姓们的心目中,楚雄是超过皇帝一般的存在。
但是即便如此,越州积习已久,要想改变也是一个长久的过程,相比其他八州,这里的人口还是十分稀少,经常数百里都见不到一个村镇。
田尧和夏侯婉芷两人进入越州已经有十来天了。两人虽是修仙之人,但是也不可能随时御剑而行,那样玄晶石和灵力都消耗不起。所以,在进越州之前,婉芷就花了数十两的高价买了两匹马作为脚力。
一路行来,沿途风光尽收眼底,倒也是快活。只是沿途百姓的生活困苦,看的两人直皱眉头。
又是一天,两人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了一个大湖泊边上。
这湖泊面积广大,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尽头。看样子只有坐船渡过去了。两人倒是可以御剑飞过去,可是却又舍不得这两匹马,就准备到湖边看有没有渡口,乘船过去。
田尧眼尖,发现在芦苇丛中有一间小茅屋,茅屋的前面支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竹竿的顶上缀着一个酒旗,那里竟然有人卖酒。
“婉芷,那里有间酒肆,我们过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问酒家借条船渡过湖去”。田尧轻轻夹了一下胯下黑马,黑马顿时踏着小步朝着酒家跑了过去。
“酒肆?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酒肆。这里连个人都没有,他们做谁的生意,莫非——”话说到一半,婉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们本来就是出来历练,斩妖除魔,惩恶扬善的。这次既然让他们遇到了,就绝对不能让坏人得逞,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伤害无辜百姓了。婉芷当下也是一催马,紧随在田尧的身后往酒肆跑去。
走到近前,发现那酒肆不过就是茅屋两间,门口摆着几张歪歪扭扭的木桌木凳,桌子上放着一些碗筷而已。看起来十分的破旧不堪。
可是让田尧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真有人在吃饭喝酒。而且还有好几个人。
这些人似乎都不认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分别坐在一张桌子旁,自己喝自己的酒,自己吃自己的菜。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店小二见到两人骑马而来,立刻笑嘻嘻的迎了上来,高声道:“两位客官可是要在小店休息,可要吃饭?”
“把你们这上好的酒菜给我们尽管端来。再把我们的马拉去好好洗刷一番,给它们喂点草料。”婉芷翻身下马,随手就将一颗几两重的银子给扔了过去。
只是这几两重的银子并没有被店小二接到手里,而是嘀哩咕噜的滚落到了地上。因为这名店小二已经被婉芷的绝世美貌所完全吸引,简直就看呆了。跟个傻子一般,连可以养活他一家人一年的银钱都搞忘了捡拾。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那几张酒桌中窜了出来,刺溜一下子就跳到了那银钱旁,一伸手就给捡拾了起来。
他把银钱一把塞进嘴里咬了一下,顿时手舞足蹈的发出哈哈大笑之声:“好银钱,好银钱。”
这人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田尧两人的注意,田尧定睛一看,差点就要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这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张驴脸,长得獐头鼠目,留着两撇八字胡,额头上还贴着一张黑色的药膏,梳着一个道髻。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身上穿的道袍,那可真的是一个鲜艳夺目,光彩照人。
那是一件亮闪闪的大红道袍,一件从没有人穿过的艳的俗到骨子里的红色道袍。就算是窑子里的窑姐儿也不敢这么穿。
田尧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九州中会有哪门哪派是红色道袍来着。看了这个人的长相,婉芷是根本就忍不住,扑哧一声下了出来。
那人边笑边走到那店小二的身旁,将手中的银两往小二的怀里一塞,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小二的头,哈哈一笑道:“小二哥,你可不学好,怎么学着人家看美人了。连没人给你的赏钱都忘了捡了,我王道长可是好人,给你收拾好,这可是你家里人好几年的收入呢。”
当他听到婉芷的笑声后,猛然转过身来,对着婉芷展颜一笑,他这一笑不要紧,差点让婉芷一个恶心差点吐出来。当真是如花再世,一笑夺命啊。
看到婉芷的恶心欲吐的模样,他可毫不在意,身子一扭一扭的就朝着婉芷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夏侯婉芷姑娘,你好,我是你隔壁山上修炼的王道长,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滚!”夏侯婉芷看到他的模样就想吐个不停,哪有什么心情和他交朋友。要是真的和这个变态成了朋友,婉芷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好好地的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当真做梦都会吓醒。
“好勒。”没想到,这个红衣王道长倒也识趣的紧,听到婉芷的拒绝立马就调转身子,往自己的就桌旁走去。
走的当真的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