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否陨落？

姜石鸡皮疙瘩微微立起，甚至有一些惊疑不定，感觉有点不对。

这眼前的盘古大神，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哈哈，小友别紧张，此时的我肯定是没有陨落的，毕竟我还能出来见你。但后面的‘我’有没有陨落，我却不知道。而且我能肯定‘我’后面去做了一件事，离开了这个混沌时空，有没有陨落，那就不确定了。”

盘古大神哈哈一笑，开口解释道：“现在的我，只是时光长河中的某个维度间隙的影像，就仿佛是从前的你，来到了现在一样，并不是真实的我出现在了你面前。我只是时光长河中某一个片段的盘古，并不是真正的盘古，但你依旧可以将我当做是盘古。”

姜石沉默不语，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盘古大神的境界，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就连存在于时光历史中的痕迹，都能显现出来，出现在自己面前，同自己交流。

而姜石却更能肯定，这样的存在，不可能因为开辟一方大世界，就此陨落！

盘古大神可能陨落了，但绝不会是因为开辟洪荒世界而陨落。

姜石深吸了口气，抬手行了一礼：“小子愚昧，不是很能理解盘古大神您的境界，但您既然是盘古大神，又怎么会连自己...都不清楚呢？”

盘古耐着性子说到：“今天的我，只能知道昨天我的状态，并不能知道明天我的状态。不过你所言我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我开辟洪荒世界后，确实没有陨落，再之后，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姜石渐渐有些明了，眼前的这个盘古大神，应该是开辟洪荒世界之后，但有没有‘失踪’前的这个时间段的投影。

那盘古大神既然没有因为开辟洪荒而陨落，那祂去哪了？离开这个混沌时空？

姜石张了张嘴，脑子里有些迷糊，后面的话语一时就有些不知道从何问起。

“小友，快些，下次你可不一定能让我主动从时间长河中找来，不是你我间的因果，我也难以定位到你。”

盘古大神微微一笑，对着姜石点了点头，示意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

姜石心神一凝，终究还是再次抛出心中疑问：“盘古大神，敢问您为何要开辟洪荒世界？您离开这个混沌纪元，又是去了哪？这枚世界之叶的主人有言，祂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怖，希望能找到同等存在的永恒者、超脱者一起商量对策，您可是祂寻找的存在？”

一连三个问题，却是姜石现如今最想知道的，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对面的盘古大神，神态没有任何的变化，温和的说到：“是那一株小树是吧，没想到祂终究还是发现了不对，但可惜，我并不能给祂帮助了。”

停顿了一下，盘古大神对着姜石笑道：“小友，你这看似是三个问题，但其实答案却只有一个，乘着还有些时间，我同你细讲一二。”

盘古大神深邃的眼神，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笑道：“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这个形容，大体是对的。但这个‘鸡子’又从何而来？天地混沌，便确定是第一个原初的混沌么？”

“我如果没记错，我已经经历过了七个混沌纪元，而我得道的那一个混沌纪元，我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第一个纪元。但每一个混沌世界，在经历漫长的岁月后，都会跌落维度，重新开辟新的维度，而这个过程，被你们称呼为‘破灭’。但每一个混沌纪元，都有站在巅峰的生灵、文明，如同我一般，不愿意随着旧混沌而毁灭，强行过度到新的混沌纪元。这样的存在，便被称作为超脱者，永恒者。”

话音落下，盘古大神暂停话语，让姜石消化一二，才接着开口：“如果我没记错，那株小树，应该度过了三个混沌纪元，但祂的方法，终究还是有一些瑕疵.....说远了一些，小友，你只要知道，这个混沌纪元，很可能是归零的最后一个破灭，你所有的问题，基本就得到答案了。”

姜石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稍微楞了一下，才忍不住问道：“敢问盘古大神，这归零的最后一个破灭...是什么意思？”

姜石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此时却只能从盘古大神的嘴中亲口听出，才能肯定。

“最后的一个破灭啊.....”

盘古大神的语气莫名的有一些伤感，扫视了姜石一言，沉声说道：“就好比从十数到一，但一之后，便只有零。先前即使混沌破灭，维度下降，但终究也代表着新生，代表着开始。不过这个纪元之后，混沌就会陷入彻底的死寂，维度将降无所降，新的混沌也无法开启。”

“可以说，再也没有所谓的超脱者，永恒者，这个纪元后，所有的生灵....都会彻底陨落，彻底归零。”

“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的姜石，有些难以置信，口舌有些发干。

混沌的破灭，似乎离姜石很远很远，但不同于凡灵，似他这样的存在，追求的就是永恒，追求的就是大道。可现如今，盘古大神的意思就是，你再无论如何求道，即使成为如同世界树晨曦那样强大的存在，也依旧难逃一死。

“为什么不可能呢？又有什么样的存在没有尽头呢？”

盘古大神淡然的反问道：“即使是我，生死也是未知，有可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混沌的破灭，自然也是存在的。那小树所感应的大恐怖，应该就是这归零的破灭，祂应该是感觉到命运的断流，才急于找寻同道，找到原因。”

姜石毕竟还没有到达那种超脱的高度，心神的震撼，反而没有太过于骇然，沉默一会，却发现自己的问题盘古大神似乎只回答了第三个，但前两个却并没有直面回答。

姜石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可是盘古大神，您这归零的破灭，和您创造洪荒又有何关系？您离开这个混沌纪元，又是去了哪里？”

盘古淡然一笑：“正是因为混沌会归零，我才会开辟洪荒。至于我去了哪....应该是尝试跳出无尽的维度，抵达真实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