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慕九歌才真切的感觉到,她真的回到师父门下了,和他们成了一家人。
“大师兄,七师兄。”
慕九歌略有些哽咽的开口。
这熟悉到骨子里的称呼,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喊出来了。
“还有我们呢。”
池墨和其他几个师兄也都走了上来,笑着看着慕九歌。
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慕九歌前世熟悉的和爱。
这群人,全都是护短的,对亲传弟子以外的人,大多不予理会,顶多就是保持礼貌,始终都是疏远的,不容亲近的。
可当慕九歌身份转变,她就从外人,变成了自家人。
慕九歌心中欢喜,挨着叫人,“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兄。”
挨着叫了一遍,她的视线看向了站在最后面,一脸冷酷的靠着柱子的封闯。
他那副表情,充满了对她的不喜,没有半点改变。
慕九歌无奈,封闯这人的性子,并不是因为她是师妹就能改的,对她的偏见,大概一时半会都不会好。
但她,不计较的。
慕九歌甜甜的笑着,十分温柔的喊他,“八师兄。”
封闯嘴角顿时抽了抽,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冷哼一声,高冷的转身就走。
留给慕九歌个十分冷漠无情并且厌恶的背影。
古一柏生怕小师妹就受到心灵创伤了,连忙安慰,“小师妹,不用管它,它就是这个臭性子,除了师父,对谁都是一张臭脸的。但是他心不坏,对同门师兄妹都是照顾的,你不用介意,若是你有个什么,他肯定会第一个来帮你。”
要是前世,这话慕九歌是妥妥的不信的。
前世她也和封闯八字不合,见面不吵架就能打起来,一直相看两厌,她也一直打心眼里觉得,封闯是最巴不得她死的人。
可最后,在真正面临是生死关头的时候,封闯却为救她而死。
这个八字不合的冷酷师兄,却是真的,把同门情谊放在了心底里面。
不表达,但却比谁都看重。
即使今生,他现在对慕九歌诸多误解和不喜,但慕九歌相信,同门之后,过不了多久,封闯也会从心底里接受她的。
这只是时间问题。
慕九歌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反而我还很喜欢八师兄的性子。”
“喜欢?”
古一柏略有疑惑。
慕九歌笑的有些小坏,“逗他挺好玩的。”
古一柏恍然大悟。
郝严却分分钟找到了灵魂搭档,搂着慕九歌的肩膀就两百分的赞同,“小师妹,你刚来就发现了封闯好玩的精髓了呀,以后咋们一起逗他,我再也不会一个人被他追杀了,哈哈哈。”
慕九歌:“……”
感情被自己的兄弟追杀,还打不过,他真的挺骄傲的。
在大门口欢迎认识各位师兄之后,慕九歌被古一柏他们亲自带去了内门。
八位师兄的寝殿是住在一起的,各自一栋,慕九歌则被安排在了最旁边一栋。
“小师妹,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有缺啥需要啥的,就给大师兄讲。”
慕九歌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哀愁。
前世的时候,刚被师父捡回来,师父是将她安置在他寝殿旁边那栋房的,并不在亲传弟子这一片儿。
那时候她还嫌弃距离师父太近,整天被他看管着,没两年,就嚷嚷着搬到了师兄这边来,住的也是这间房。
只是,前世欢喜搬的远点,今生,却恨不得想搬到师父身边去。
偏偏就事与愿违。
可今生情况却又与前世大不相同,没有师父的特殊宠爱,她还是只能先住在这里,至于搬到师父寝殿旁边去住,只能日后再找机会做打算了。
“多谢大师兄,师父呢,他在哪,我现在可以去见他么?”
慕九歌有些迫不及待。
古一柏了然的笑了笑,“师父在神殿,我带你过去吧。”
几位师兄一起领路,带着慕九歌去了神殿。
神殿是天师门内最庄严肃穆的地方,前世她也仅仅是入门拜师的时候来过一次,听说那里面供奉的是真正的神。
但即使是大战前的上古,据说最高修为也就是灵帝,并没有人再冲破灵帝的屏障,成为那传说中的神。
只是,上古大战太多的信息丢失了,至于上古之前有没有神的存在,一直都是存在于传说中,说有的,说没有的,各说纷纭,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而大战之后堕神大陆的灵力衰败,如今连灵帝都快成传说了,神就更没有可能修成。
“小师妹,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弟子只能进去神殿一次。”古一柏说。
慕九歌点了点头,独自走进了神殿。
这里的路和前世她走过的一模一样,她很快就走到了主殿。
主殿极其的大,屋顶高的犹如苍穹。
在主殿里面,立着一个五十多米高的石像,她是个女子,穿着飘飘然的仙裙,却站得十分笔直端正,手里握着一把重剑,直直的插在地上。
而这个女子,她并没有雕出五官,但那股威严的霸道之气,仍旧在第一眼便传达了出来。
这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神。
据说天师门的起源,便是因由她。
但是她创建了天师门,还是如何,慕九歌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这位神,对天师门来说极其重要。
此刻,云长渊站在石像下,微微仰头,看着石像。
他的神情,有着难得一见的庄重,严肃。
犹如前世一般,他缓缓开口,“慕九歌,跪下。”
慕九歌听话的在蒲垫上跪下。
云长渊继续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师门第九个亲传弟子,身为天师门弟子,此一生,都要将看守神像为第一要任,将来若是有任何不测,即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必须保护神像无毁,你可能做到?”
云长渊的话和前世说的一模一样。
前世慕九歌就疑惑过,不过是个神像而已,为什么要拼上性命也要保护,但后来过去多年,也再没有见过神像,也就渐渐地把这事给忘了。
现如今重来一遍,她想的多了,倒是觉得,这事儿着实有点奇怪。
师父是洒脱无羁的人,整个堕神大陆,都没有任何规则事情能真的制约住他,即使是供奉的神像,若真是遇到不测,毁了便毁了,何须看的比性命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