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海和李老板同时放下林绾素,停下脚步,回头几乎被面前这个男人散发出的寒气震慑住,背脊凉飕飕得。
林绾素趁机逃离,长发因小跑而随风舞动,露出白皙青涩的脸庞,一下子叫人看清了容貌。
“救救我——”
她扑跪到顾南浔面前,脏兮兮的小手怯懦紧张抓紧裙子。
顾南浔微俯身,视线对上盈盈抬起的一双漂亮清澈桃花眼,瞳孔氤氲水波雾绕,小巧玲珑的脸蛋似魅似妖。
声音有气无力,满是乞求。
“啧啧~”张助理被惊艳得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连连咂舌,两眼放光。
原来,她不是女人,是个女孩。
看上去大概仅仅十八九岁的模样,可这妩媚的长相却是媚惑天成。
“额,这是我的女儿。”
林之海难得惊怕一回,拉着李老板步履艰难靠近,一脸客套笑嘻嘻低声道:“大老板,打扰你了,我带我女儿回家……”
顾南浔不为所动,张助理见一时难以收场,顺势递给他一支烟,忙伺候点火。
“你说什么。”
烟叼在嘴里,语气极淡,身姿尊贵仿若神祗。眼神犀利深邃像极了黑夜里的鹰,掩不住孑然于世的威严傲然。
李老板见他气场太足,显然不太好惹,忙笑解释:“额,她是我朋友的女儿,也是我老婆……”
林绾素瑟瑟发抖,眼泪犹如掉线的珍珠拼命摇头:“不……不是……我不是他老婆……求您救救我……”
话音刚出,顾南浔凌厉的目光刮了李老板一眼。
明显能看出那男人与这女孩岁数不得当。
他微翘嘴角,对张助理慵懒道:“查查他家住哪儿,买下那块地,男女老少一并丢出北诀市。”
“是。”
张助理应声点头。
李老板被吓软双腿,猜出是得罪了大人物,忙下跪磕头:“这位爷,求您放我一马,这女孩我也不要了……”
林之海愣在原地,张助理没等主子吩咐,直接一脚狠狠揣在他肚子上,一口血随即喷出。
作势挥拳要狠揍,顾南浔像是感应到面前的人儿抖得越发厉害,冷声冲那两个“垃圾”道:“滚——”
林之海来不及哀嚎,捂着肚子拧头就跑。
李老板惊恐得站起来,肥硕的身子随着狂奔的速度有节奏一摇一坠:“喂!你等等我——”
林绾素如释重负,望着头顶这个五官犹如雕刻的俊美男人,身材伟岸,外表看起来约二十多岁。
他散发着成熟阴冷的强烈压迫感,这种感觉令她警觉。
林绾素立刻垂下头,捏着略干净的裙角一处,去擦拭方才她慌忙求救之时从身上掉落到他皮鞋面上的泥点:“对……对不起……”
对不起。
女孩怯怯懦懦的,顾南浔亲眼瞧着鞋面被擦拭的仿若崭新,没怎么表态。
微默片刻,眉梢携带一抹玩味道:“我救了你,怎么不说谢谢?”
她一怔,忍着药性给予的全身滚烫无力,咬唇低声道了一句:“谢谢您。”
珍珠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来,钻到她腿间,呜咽叫唤几声。
林绾素落寞的心似乎是得到一丝光明,搂起珍珠,爱不释手抚摸,嘴角轻扬开,露出她那不可多得的笑意。
光是这一笑,张助理竟是看呆了,这女孩面目妩媚,一颦一笑尤其能勾魂摄魄,忍不住叫他又动心的连连咂舌。
顾南浔有几秒失神,可惜他与她之间差了十来岁,对这种青瓜蛋子的小女孩,便乍然提不起任何兴趣。
他转身打开车门,林绾素心头一急,忽然鼓起勇气上前,小手抱紧珍珠,喏喏问道:“先……先生……可以……可以收留我么……”
如果她现在回去,最大可能是要遭到一顿毒打,甚至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虽然知道这种主动求人收留很没皮没脸,但她就想试一试,哪怕清楚自己卑微到惹人嫌,也想硬着头皮试一试。
小心翼翼的口气侵入耳中,顾南浔漫不经心回头眯了眯眼
女孩面颊泛起红晕,红得非比寻常,身躯发软似得有些发抖,她就咬紧下唇像是努力站直挺拔。
顾南浔眼里一丝趣味掠过,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林绾素。”
她抱着珍珠的手指微微收紧,抿嘴又道:“双木林,绾青丝的绾,素净的素。”
张助理几乎把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咧嘴嘿嘿直笑:“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忽略掉年纪,这女孩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七几,所以倒不显得稚嫩。比起他见过的女人,竟是要比那些当红小花旦还要美艳。
张助理颇带目的性地有意试探道:“爷,要不要留下这丫头?”
说着,小姑娘的神情略显焦急央求。
顾南浔丢掉烟头,斜睇目光同样稍携央求的张助理,嗤笑:“我看,是你小子动了色心想留下她吧。”
闻言,张助理难为情地挠挠脑袋,一味干巴巴笑。
林绾素将头埋的更低,下意识往顾南浔身后藏了藏,想要躲开张助理赤裸裸的视线。
她极害怕男人们投来类似这种奇怪眼神和妄图触碰,害怕到像是掉进猛兽圈里,只想拼命保护自己。
顾南浔不再多言,直接坐进车内。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女孩,在他看来,都是世界上最为麻烦的物种。
带个十几岁小姑娘回家,若是被媒体拍到,指不定会写出什么样难听的通稿登出来。
林绾素掉下眼泪,头顶的天色灰蒙蒙,她的心绝望如死灰。
药性愈来愈猛烈,体内仿佛一场熊熊大火快要将整个身子吞噬。
再也受不住,她缩起身躯蹲在地上抱成一团,咬紧牙关,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坠落,哭泣愣是没出一声。
怀里的珍珠不停吠叫,林绾素没法安慰它,最后小脸滚烫绯红,汗流浃背倒在地上。
迷药的效果主要是晕眩人的意识,软弱人的力气,现在,显然是药性打开。
半晕半醒之间,仿若一双大手托起她,接着,身子像是片羽毛随意了无边际飘荡。
朦胧里,望见的竟是这个高贵冷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