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和二位美女……嘿嘿……打声招呼。”
后排两个男生，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斯文看书，另一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听到“美女”这个称呼，付筱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看了不少，而这个男生却把目光聚焦于林绾素。
看得林绾素尴尬低头，付筱璃察觉出，立刻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懂不懂礼貌啊？哪儿有像你这样死盯着人家看得？”
男生满不在乎，耸耸肩仍一副笑脸。在他旁边一直看书的男生忽然抬起头，冲她们俩微微点头当做彼此算是打了个照面。
他的五官立体俊朗，唇角弯弯含着笑意，肤色白皙举手投足散发着十足的书卷气息。
付筱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另一个男生见此笑道：“你不也盯着我们家黎辰同学瞧吗，还说我呢。”
“呵。你管我。”
付筱璃面露红晕，丢下类似赖皮口气的一句话转过身子去。
林绾素默默无言，刚准备拧身，就被身后那个斯文男生叫住，声线柔和：“同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明显的，她的身躯顿了顿，桃花眼里如秋波荡漾，轻然浅笑答道：“我叫林绾素。”
“我叫慕黎辰，很高兴认识你。”
慕黎辰依旧微笑，琥珀色的瞳孔里仿若游鱼掠过，淡起涟漪。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栗色的头发环着一层碎金流光。
日头走完了一天的行程，归落西边。
上课一开始，老师刚来就让大家为自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也就是通过这个自我介绍，林绾素认识了不少优秀的同学。
尤其最为脱引而出的，是那个慕黎辰，从小生在英国，因为父亲把慕氏拓展到国内才会回国，母亲又是国内大有名气的钢琴家。
放学走到校门口，付筱璃也忍不住艳羡：“这慕黎辰嘛，人是长得挺帅的，就是气质太斯文。唉，可惜不适合我这种急性子。”
说着，又坏笑撞了一下林绾素：“不过，嘿嘿，跟你挺配的呦。”
这是第几遍听她念叨慕黎辰，林绾素不知道，但知道耳朵快生茧子了，“筱璃，不是我说你。如果你喜欢慕黎辰，大可直接追求人家。你何时会有这种小女生纠结扭捏的样子，不是向来敢想敢做的吗？”
“谁说我喜欢慕黎辰了？我那是、那是夸他呢。”
付筱璃先是因她的说辞懵了两秒，接着挑眉故意挑衅：“你这丫头啊，也就敢在我面前嚣张，看我怎么撕掉你的文静标签。”
林绾素下意识护好胸，这付筱璃“疯”起来……
付筱璃面露邪笑揉揉鼻子，趁她一个不注意扑上去挠她腋下：“就说服不服？服不服？”
“筱璃，别闹……”
林绾素左右闪躲了两下，两个人嬉笑打闹，她没留心周围，后退之时一下子撞上了身后刚从学校出来的慕黎辰。
一秒，两个人面部表情僵住。
林绾素唰唰更是红了脸，赶紧微颔首致歉：“对不起，慕黎辰，我……我们……”
“没事。”慕黎辰理了理衣上的褶皱，面容含笑，“你们打闹的时候注意安全。”
说完，他径直走到前面不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那里。
那男人身形高壮魁梧，朝慕黎辰鞠个躬再打开后座车门，做着“请”的手势，然后关上门坐去主驾驶。
付筱璃看的一愣一愣的，车子发动之际，慕黎辰打开车窗，眼角含笑望了她们一眼才又将视线挪开。
车子方离开，校门口忽然涌出三五个班级上的女同学，各个手里捧着礼盒和别的什么东西，皆沮丧看着那辆劳斯莱斯驶远。
“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走了，唉，到底是我们慢了一步。”
“我不管，今天没送出去，那就明天再送喽。我要让慕少爷亲手打开我的礼盒……”
“一群花痴。”
付筱璃凑在林绾素耳边轻声吐槽，林绾素下意识瞥了瞥身侧这一群女同学，低声回道：“筱璃，别这样，被听到影响和气就不好了。”
女生的敏感度和直觉一贯好，那一群女学生恰好听见了，其中一个上前扯住林绾素的衣服，凶巴巴道：“喂！你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议论我们？真以为我们耳聋啊！”
林绾素抿紧唇，眸子雾蒙蒙，睫毛轻轻颤抖，一双桃花眼随着紧张的心跳眨了一眨。
“你放开她啊——”
付筱璃猛地大力推开女生，横着眉目，双手抱怀警告道：“我们有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关你毛事？再说，你听见我们指名道姓在说你们吗？”
那一群女生全冲上来，扶住被推倒在地的女生，一个个的，目光里充盈着敌意。
“看什么看？！”
付筱璃瞪着眼睛，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唾沫，这副痞里痞气的模样唬得没人敢上前理论。
只有被推倒的那个女生愤愤不平，爬起来撸起袖子冲上去一把揪住付筱璃的头发：“好啊，你敢推我！就凭你，也敢推我？！”
“我推的就是你，就推你了怎么滴了！”付筱璃和那女生扭打一团，“啊！你还咬我？属狗的啊。”
林绾素满心焦急，赶紧抱着付筱璃往后拖：“算了筱璃，我们走吧……”
那群女生也忙拉架，可两个人却像是杠上了，愣是不听劝好继续撕打，不忘口出恶语互相挤怼着对方。
“素素——”
校门口，一辆玛莎拉蒂停下，卷起一阵灰尘。
林绾素听到这声音几乎是一瞬抬起头。
顾南浔西装革履持着一把黑伞，气息桀骜凛冽如同数九寒冬，深色的瞳孔仿若黑夜宁静神秘，静静锁定她身。
缓缓走近，仿佛夺走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扭打一团的两人也停下来，呆呆望着这个冷峻如冰的男人。
“二哥。”
林绾素的小脸浮上一抹蔷薇色，头顶忽地被他用一把黑伞罩住，隔绝了烫人的阳光。距离较近，甚至能轻易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们在欺负你？”
顾南浔揉揉她的头，宠溺的视线探向前方那一群小女孩，转为一道阴鸷的光，震得女孩们站直身子，纷纷垂头不语。
林绾素伸出小手攀住他胳膊，轻轻摇头：“没欺负我，只是筱璃为了我和她们打起来了……”
“好了，你没事就好。”
后头想求他解围的话莫名其妙被顾南浔截断，他牵住她的小手拉着她就往车子那边走。
目光里除了素素之外，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事物的影子，也不会无聊到再关注那群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