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片刻，付筱璃的面颊不争气的泛起红晕，腰间被束得太紧又近，她尬到极致，杏眼含怒：“我不去。”

林绾素皱紧秀眉：“筱璃她不会喝酒。”

慕黎辰点点头，却没放手，他偏揽着她，态度强硬把她拽走：“正好我也不会，喝个几回就会了。”

因为还有排练，林绾素先是迈着小碎步小跑到了排练的教室，唐琪慧和别的女生听到动静立刻停下背台词，她在看到林绾素的时候，面上带着笑：“素素，你怎么今天迟到了？”

林绾素抿了抿唇，气息渐渐稳住：“琪慧姐，我临时有事要先走，如果等会老师过来检查，还请麻烦你代为告知。”

唐琪慧半懵半懂“哦”了一声，只错愕的盯着她，再要问什么，她已转身离开了。

林绾素直接出的校园，刚一踏出门，就看见慕黎辰拉着付筱璃上了一辆车，司机关上车门，眼看要坐进主驾驶，她忙追了上去：“等等——”

司机迷惑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排车窗接着降下，慕黎辰眉眼平静，淡淡道：“素素，你在瞎担心啥呢。”

林绾素抿抿嘴角，轻轻挪近，付筱璃坐在他身边一脸无奈：“慕黎辰说要借助我来应付他妈，我寻思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跟他走一遭呗。”

应付？林绾素眨了眨迷蒙的眸：“不是要喝酒？”

慕黎辰笑了两声：“我那是逗她玩儿呢。”

说着，他把车窗升起，司机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貌似有哪里不对，他们两个像是达成了什么交易，神神秘秘的……

林绾素神情淡然，朱唇缓缓抿成一条直线，垂下眉眼，小手抓了抓衣边，不过一秒又松开。她一步一步走的极慢，走回校园。

“素素——”

熟悉的声。

她停在原地，蓦然回头，就看到唐夜在后面不远处。

他一身灰色风衣，双手插兜缓步走近，温润和蔼的脸庞似笑非笑。等他站在她跟前，她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喊了一句：“夜叔。”

唐夜略略点头，和她并排走：“你不是出校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绾素抬眼看了看前方的路，双手交叠于身前，她低垂下眼睫，漠声答了两个字：“没事。”

傍晚的风凉凉得，唐夜的个头比她高，从他的视线角度看过去，小姑娘的温柔侧脸恰好被吹来的一缕黑发虚掩，她的睫毛上挂了一两根细发丝，身形背着光，浑身像是被夕阳的红晕染。

仅仅是看着，步履不由自主放慢，他缓缓伸出手，想触碰她的这双眼睛，想拂开她睫毛上的发丝。

可还未碰到，林绾素稍稍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指尖便已错开，她骤然反应过来，回头看他：“夜叔？”

唐夜嘴角的笑意略僵，他不留痕迹收回手指，改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赶上去：“走吧。”

唐琪慧隔着玻璃窗看见他们，一时诧异，直到他们进来，仍是目光狐疑盯着他们：“哥，素素？你们一起的？”

林绾素点点头，打开书包拿出剧本，唐夜坐到一边，眸光寂然：“琪慧，好好练。”

唐琪慧只琢磨着林绾素刚刚急匆匆离开是不是去见他了，她一向脑洞大，就这么一条线索莫名其妙能联想起来各种……以至于压根没听到唐夜说了什么……

唐夜安静坐在墙边，眸光只专注于她们两个，甚至更仔细地看着林绾素。她过于认真，一手捏着剧本，低头翻阅，朱唇微微逸动默念着一会儿，再放下剧本，和唐琪慧对戏。

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沉默不语地看，似乎是不想错过她的每个神情和动作，貌似只有这样，才能看到那个能与她重叠的身影。

练习了半个小时结束，唐琪慧挽住唐夜的胳膊，眉目含笑用另一只手挽住了林绾素，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林绾素一路安安静静，倒是他们俩兄妹从练习教室出来一直闲聊。

直到走出校门的时候，唐琪慧才想起来对她打趣：“素素你看，我哥像不像是又多了个妹妹？”

唐夜笑意浅浅，林绾素清眸微眨，面庞轮廓柔软，却单单给唐夜的感觉颇为清冷。

她安静点了点头，轻扯嘴角，静如深潭，眼底仿若掺了丝郁色。这般反应，连带着唐琪慧一瞬也变得严肃。

林绾素轻轻拨开唐琪慧的手，眼弯似月，柔声道：“琪慧姐，夜叔，你们先走吧，我等我二哥过来接我。”

这头刚说完，那头顾南浔已然开了车抵达，隔着不远的距离，他就清楚看见林绾素和唐夜面对面站着……怒意不受克制的稍稍翻涌，捏着方向盘的指尖渐渐泛白。

林绾素往前正走，一眼望见下车走来的顾南浔。

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眸闪着隐晦不明的冷意，走近之时，冷意也逐渐扩散。可他并没看她，而是直直盯着唐夜，嘴角轻扬。

她咬了咬唇瓣，喊了一声“二哥”。奈何顾南浔的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他开口时语气平静，类似隐忍一般：“这么巧？”

“是啊，很巧。”

唐夜直言不讳，眼神温和与他对视，一个巧字才道尽，瞳孔微缩掠过难以琢磨的一道暗影，接着摸了摸唐琪慧的脑袋：“我来接琪慧，顺道看看她排练。”

顾南浔再度扬起唇角，浅笑停留一秒又抿紧了唇，不再多言握起林绾素的手。唐夜的眸光随即挪去了他们相握的手，继而似漫不经意一般把目光挪到一旁。

“素素，跟夜叔说再见。”

顾南浔精准捕捉到唐夜那稍纵即逝的黯然，握着小姑娘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力道紧了紧。

林绾素霎时怔然，手背被扣得微微疼痛，她蹙了蹙眉，小声道：“夜叔，再见——”

唐夜动了动唇，忽然一阵恍然，唐琪慧心思细腻，在旁观察许久，到底是看到了他眉宇之间的郁愁：“哥，你喜欢上素素了？”

唐夜皱紧眉头，目光一直盯着顾南浔开车离去的方向，唐琪慧叹了口气：“就因为素素和雨嫣姐的眼睛很像？”

好半晌，他才道：“她们的长相并不像，但如果光看眼睛，我会误以为她和雨嫣是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