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你，多管闲事。”

“傻叉——”

这两男的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付筱璃跪在座位上，探出身一把揪住了他们其中一个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周遭的同学纷纷投过来目光，眼看着要大吵大闹的时候，慕黎辰从后抱住了她，强行把她抱坐下来：“你好歹分清这是什么场合吧，一言不合就要闹，到底是看演出还是看你啊？”

付筱璃推开他的手，后排的两男生也没再骂什么，她稍稍红了脸，却不是因为方才的引人注目，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时隔一月突然的亲密接触。

气氛莫名诡异，慕黎辰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接着看向舞台，付筱璃也不再看她，直到演出结束，两人仍旧保持沉默。

林绾素下场的时候，一些等待已久的男生捧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还有礼物上前，不停讨要她的联系方式，甚至当场表白。

唐琪慧经过她身边，微笑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走去刚从观众席起身的慕黎辰跟前，很是娴熟的挽住他的胳膊：“我表演的怎么样？”

付筱璃面色越渐发冷，默不作声看了看他们二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说：“很好，晚上去哪儿吃饭？”

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快叫没走多远的付筱璃莫名觉得难堪，她拿起事先带来却未动过的可乐，一边喝着一边加快步伐。

可乐入喉，喉咙出奇的酸，她没去看林绾素，而是直接冲进校内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清水拼命洗脸，想要唤醒身体里沉睡着的那个无比乐观的付筱璃……

林绾素接到一条短信，是付筱璃发来的，说临时头痛请了假。她盯着手机出神，还是离的最近的唐夜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她把手机收起，视线不经意扫到正缓缓走进的顾南浔，“夜叔，那我先走了。”

她刚迈开步伐，没走出一步忽然就被唐夜拉住了胳膊：“素素，晚上一起吃顿饭？”

林绾素一时错愕，只能被迫回头，伸手去推他的手。

谁知往外涌动的一些同学越聚越多，她一刹那被挤到，好在唐夜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才没让她跌倒。

身子还没站直，下一秒又被顾南浔握住了手一扯，扑了个满怀。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手指下意识揪紧了他的衣裳，抬眼便见他冷着脸，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南浔？”唐夜面色平静，轻勾嘴角，“你也来看素素的演出？”

顾南浔轻翘唇，笑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鼻音低低的“嗯”了一声，没表态，像是很自然又像是不留情面兀自带着林绾素离开。

“唐夜给你说了什么？”

他停下来，神色淡漠看着她这张妆容精致的脸。

林绾素没打算隐瞒，双眼巴巴的望着他“夜叔说，晚上想请我吃饭……”

他面无表情，只字未提，黑瞳微微一缩，渗出一丝犀利如刃。林绾素心尖一颤，缓步走到他前面引路：“我还要去收拾东西……”

顾南浔跟着她去了起先的教室，而她坐下来的那个梳妆台上放着一捧粉色玫瑰花。

透着镜子，也能看到他的目光正盯着玫瑰，面容笼罩阴霾，林绾素稍稍把玫瑰花往旁边挪了挪，低头开始收拾东西。

他就站在身后，指尖穿梭于黑发间，声音低沉接近逼问：“这玫瑰谁送的？”

“是，是夜叔。”林绾素拿着包包站起来，对上他这双眯起的眼莫名底气不足，垂下视线，“可我没收，是他……”

“嗯。”

一个嗯字直截了当打断了她的话。

顾南浔拿起玫瑰，眼里流露着一道略显危险的光，面容淡淡，随意看了看玫瑰。牵起她的手出门，迎面刚好撞上了唐琪慧和慕黎辰。

慕黎辰明了一切的眼神极快掠过林绾素，她便一瞬像是被人窥探了什么似得脸部发烫。

唐琪慧含笑喊了一声：“顾叔。”

顾南浔像是没听见，并未应声，只顺手将玫瑰塞进她怀里，嘴角微勾：“交给你哥。”

“啊？”唐琪慧愣住，看了看怀里的玫瑰，回头的时候，他们已然走开，“玫瑰花？我哥？”

她一向脑洞大，想了半天忽然惊得捂住嘴，细思极恐拽了拽慕黎辰推测：“黎辰你说，我哥和顾叔……他……他们两个不会是……”

慕黎辰叹口气：“你在说些什么呢？”

没办法，谁叫她哥和顾叔这么多年没对象，也不结婚，偶然还被她瞧见当面眉来眼去、话里有话的……这这这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不……

—

秋琥居。

一吃完晚饭，程管家下班回家，客厅里仅剩下他们二人。

顾南浔在吧台倒了杯红酒独自小饮，身姿尊贵优雅，林绾素一时见了也觉口渴，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边喝边坐到吧台前

她双手撑在台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喝酒，闻着酒香……她倒也想尝尝，就自行取了高脚杯，拿着酒瓶开始倒酒。

顾南浔难得见她“自觉”，眉头一皱：“小姑娘家不宜饮酒。”

林绾素喝了一小口，顿时就有些招架不住，她扬起笑意，面庞温柔缱绻，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明天我就满二十了。”

他点头，将酒饮尽，看见她的眼底染上薄红，顺势道：“不准化妆，也不准在别人面前喝酒，明白么？”

林绾素揉了揉发晕的头，桃花眼迷蒙似雾，她努力坐直身子，双手交叠在膝前，微笑答：“明白。”

她这模样明显是醉了，刚刚还像个小孩子来了兴致跃跃欲试，突然却一转画风……顾南浔绕出吧台，一把抄起她。

怀里的人闭上双眼，分量轻的似极了猫儿，偏偏醉倒的模样依然温柔，面庞无害，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

顾南浔把她放到卧室大床，漆黑如夜的眸深邃无边，心底一软，隐忍的情绪突然势如滔天快要将胸腔崩裂，他忽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