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城市街道,时不时有行人小步急趋快速通过,嘴里胡乱地洒满着一些食物,整座城市如同齿轮,规律的旋转,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杨光就是这座城市中的一员,毕业于医学院的他按照专业分配成为了一所乙级医院的值班医生。
来到这所陈旧的小医院,杨光按部就班的换衣签到开始了他一天的忙碌生活。
由于医生这个特殊职业,他需要经得住患者家属的各种压力,有时候,侮辱谩骂也是在所难免,唯一陪伴他的只有苍白的墙,洗的褪色的白大褂还有……一盆仙人掌。
他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小女孩留给他的礼物,只为感谢他治好了她的咳疾,有时累的中午小睡了一会,但只要一抬头,看到在阳光的照耀下,透过仙人球的微微光晕,杨光便觉得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幸福又能持续多久呢?
“你就是这么做医生的吗?我可是挂了好久的号的!”一个胖妇人大大咧咧闯进来。
杨光十分疑惑,因为午休时间还未到,不过看到虚弱的小男孩他还是略微顿了顿才道:“真不好意思,先看看病情吧。”
妇人鼻子一吸、似是不屑,发出了嗤的一声这才拽着小男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杨光随即不再言语,专注地检查病情……
一个、两个、三个……在这个简陋的办公室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还在散发着余热,杨光一边看病一边还要安抚焦急的家属,应对不耐的抱怨,终于交出最后一张药方后,杨光才得以轻轻依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仙人掌依然矗立在哪里,绒绒的却也带着锐利。
斗转星移、夜已降临,杨光随意擦洗了下便脚步不停地往家里赶。
吕翠,同为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是杨光大学四年的女朋友一毕业两人便结婚了,不过一直还没有合适的工作,现在俨然成了家庭“主妇”不过这个主可不是一般的主。
杨光踏了踏地板,“感应灯又没反应了”,摇了摇头,兀自上了楼去,掏出钥匙转了几圈,屋内昏暗无比,只见一个少女慵懒惬意的躺在沙发上,像加菲猫一样正打着盹。
杨光温柔地看着这个女人,时光仿佛慢慢回到从前……那个时候的他刚考入大学,意气风发,渐渐崭露头角,那个时候的她有点追星的味道,跟着他的身后一句不停地问这个要怎么做,那个要怎么办,可爱的模样惹人怜惜。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我都饿死了!又没买菜啊,天天吃剩菜剩饭的烦不烦啊你不烦我都烦了……”女人埋怨的声音将杨光拉回了现实,嘴角抽了抽,放下背包便做饭去了。
“真是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是只潜力股呢!”说完便又翻着手机逛淘宝去了。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落在杨光的耳朵里,他也只有快速打开抽油烟机来盖过这讥讽声。
一顿简餐后,杨光还要洗碗洗衣服才能好好休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想想自己、想想未来,算了,还是好好休息,明天又不知道要看多少病人呢,自嘲的笑了笑,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匆忙洗漱完毕,在桌上留下20块钱后,杨光便要去赶家门口的公交车,快到门口,杨光缓缓回过身,望着晨光下吕翠的面容,长长的睫毛缓缓抖动,很是可爱,轻轻地、深深地吻了一下额头,杨光从抽屉中又拿出一张纸,缓慢而沉重的放在桌上……
齿轮继续旋转,不过今天和往常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是上级会下来考察工作,医生们也不敢怠慢,兢兢业业地做好本职工作,不过每到这个时候,杨光却是要头疼了,因为负责检查的主任总是给他小鞋穿,只要是一点小问题就要被小题大做,比如字迹潦草啊,桌面上随意堆放杂物(未及时处理的挂号单)等等。
毕竟是新晋的主任,架子还是要摆摆的,作为师出同门(两人都是医学院毕业)的师兄弟,刘骥自认比杨光高一个层次,但自从上次院内医术比赛杨光名次比他高之后就找理由来压制他,这也是为什么杨光迟迟还是个普通医生的原因。
不过杨光对此丝毫不在意,就像仙人掌直面阳光利用刺一般的叶子保护自己一样,虽渺小,却坚强。
刘骥再一次有意无意地经过杨光的门前,趾高气昂地训道:“哟!你这挺环保的啊,还摆植物,赶紧撤掉,不知道有的患者过敏么!还有你这衣架怎么放这的,万一绊倒人怎么办?”
杨光虽气不过,却也无奈,只得移了衣架,将仙人掌从屋内移到屋外。
“看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似的!得了,我知道你烦我,所以首先恭喜你,以后不用再见到我了,因为院长已经决定由你代表我院去参加这个救世组织了!”
杨光眼神黯淡了一下,全市甲级医院有9个,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医院是乙级第一位,还是和预想的一样吗?
救世组织,以应对最新病毒ggs病毒而成立的组织,每市必须派出10个医生,并前往国内统一基地合力研制解药。
说白了吧,就是敢死队,在研制过程中须要近距离接触病毒体,这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因为目前的感染者中变成怪物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不到百分之十还是因为时间没到。
大多数城市相对安全,为了不影响国内的情绪,政府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全国,而是选择隐瞒。
杨光忽然瞥了刘骥一样,“这就是你的医德仁心吗?”
刘骥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不是医术高超吗,快去悬壶济世啊!”说完还有些幸灾乐祸。
杨光的大学五年全部用来了学医,也许最后奉献给了医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又坚定了起来,直视着刘骥:“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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