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纶看着李世民,继续激动得手舞足蹈地道。
“此法不但十分简便,可以所需要的工具还有辅料也都很简单,若是在我大唐完全推行开来。
那我大唐许多原本弃用的苦盐池、毒盐矿便可以用以制盐,如此一来,可以极大的减少百姓缺盐之苦。”
看到涛涛不绝地在为此法而高唱赞歌的段纶,李世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出真相。
“嗯,辛苦段卿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成功尝试此法,对了,这个制盐之法,是程三郎与太子所献。”
段纶脸上兴奋的笑容一硬,嗯,僵硬的硬。程老三那个混帐小子?
段纶好半天才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对老程家的嫌弃,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想不到那小子还有这等本事。”
看到了段纶这表情,李世民差点乐出声来,好歹强行忍住,这才解释道。
“法子是程三郎研制出来的,他是为了医治病患,太子听闻之后,知此制盐之法,于国于民,皆有助益……”
“段卿,既然你觉得此法其妙,明日便上奏吧,朕也希望能够将此良法,早日推广诸州道,让百姓们也能够吃到放心的盐。”
“陛下圣明,臣这就回去拟折子。”段纶郑重地答应道。
等到离开了甘露殿,一想到这办法居然是出自程处弼之时。
一想到前段时间送军西征之际,这个混帐小子那首诗简直把一干文臣恶心得不行。
段纶忍不住摇了摇头,老天爷这是眼瞎了吗?一帮子糙汉子的家里边,怎么就蹦出个诗赋才子,居然还会制盐。
据说这家伙还怂恿着太子殿下在东宫养猪,这不是瞎胡闹吗?
陛下也不好好约束约束那小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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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正安坐在书房里边,翻着杂书打发着难熬的时间,张医令虽然没办法根治此病,却也留下了一份药方。
张医令也很痛快的告诉柴绍,这病没办法,这药,也就只是起到保养的滋补作用。
“唉……”一想到自己堂堂的大将军,却就因为突然发作过一次的病,现如今居然只能困居于斗室之间。
实在是令人憋屈之极,就在柴绍自怨自怜之际,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交谈之声,朝着书房而来。
一个声音是长子柴哲威,另外一个年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一时之间却偏想不起是谁。
“父亲你看是谁来了?”柴哲威大步入屋,笑眯眯地侧让了一步,露出了紧随其后入屋的程处弼。
“咦?原来是程三郎,还真是稀客,快快过来坐下。”看到了程处弼,柴绍不禁一乐招呼道。
这家伙,当初在九成宫,可是跟那位皇家掌上明珠晋阳公主殿下一起,将九成宫闹得鸡飞狗跳。
不是去采摘皇后娘娘喜欢的荷叶拿去做吃,就是去砍了陛下喜欢的方竹拿去做吃的。
柴绍犹记得陛下提及程老三这家伙时,那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医道却另辟蹊径,莫非……
程处弼朝着柴绍一礼之后,将自己的治疗箱放到了身边道。
“见过柴伯伯,小侄此来,乃是奉了陛下的圣命,特地来给伯伯你检查身体,顺便确诊一下您的病。”
“陛下……那就有劳贤侄你了,老夫也没想到,像我这样的武人,居然会患上这等疾病。”
“柴伯伯,先别说话,来来来,赶紧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好好听一听……”
程处弼开始给柴绍听诊,凝神反复地听了许久,又数了数他的脉搏。
之后开始询问柴绍相关的饮食、睡眠,还有生活习惯,还有就是心绞痛晕倒之前一段时间的异样。
良久之后,程处弼稍松了口气。“柴伯伯,现在我能确定的就是你得的是冠心病。”
“冠心病?”柴绍一脸懵逼的看着程处弼。“不是胸痹吗?”
“胸痹那只是一个大的概念,很多胸部的疾疾,都可以归类为胸痹……”程处弼随口乱扯道。
“至于冠心病,指的是柴伯伯你心脏心肌还有****肌缺血……”
“****肌是什么鬼玩意?”这下子,柴绍的脸已经不能用懵逼来形容了,而是整个人差点裂开。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玩意,还****肌,这特娘的是男人该有的东西吗?
“处弼贤弟,我爹可是男子。”柴哲威也是一脸黑线地小声提醒道。
“你这不废话吗?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柴伯伯是大佬爷们,很纯爷们的那种,但是****肌指的是你爹心脏上一块肌肉。”
一想到程老三治病的时候最喜欢满嘴胡说八道的恶劣行径,嗯,在九成宫就已经领教过。
没想到今天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家,柴绍有些哭笑不得地赶紧抬手阻止道。
“停!别说了,你就告诉老夫,这病能不能治就行。”
程处弼真觉得心累,想要听的是你们,现在又不乐意听了,不就是块肌肉的名称,这有什么纠结的。
再说了,你再纠结,****肌也不可能变成爷们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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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侄给你备下的药,这是银杏叶,已经切成丝了。
拿此物泡开水,代茶饮用,早中晚都得喝。”
程处弼从治疗箱里边拿出了一包晒干之后切成了丝状的银杏叶丝,递给了柴绍。
“另外,这是复方丹参片,早中晚,一天三次,一次三片……热水送服,当然您要不嫌苦,嚼着吃也行。”
柴绍一脸黑线地接过了那用油纸包裹着的复方丹参片,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臭骂这混帐两句。
怎么说话就那么不中听,谁特娘的不嫌苦?
“这些药,就可以治好老夫这冠心病?”柴绍看着一包看起来像是树叶切出来的丝。
另外一包里边的药片是褐色,看起来也很普通的样子,不禁心中生疑。
“它们的作用,是对伯伯你的冠心病有好处,控制住病情恶化,至于想要治好,怕是没有太大的希望。”
听到了程处弼这话,柴绍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
“那老夫……这后半辈子就这这样随时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