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看到程太常那副模样,虽然心里边很不舒服,而且对于程处弼的这种处置方法,充满了置疑和不信任。
但是他还是厚起了脸皮凑上跟前,讨来了房二公子抄录的那些相关资料,赶紧抄录了一份。
泡好了稻种,程处弼干脆跟刘员外和邓主事解释两天之后的这个时间,你们再过来,到时候才开始下一步。
接下来的两天,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然后扭头又跟李恪与房俊在办公室里边美滋滋地开始打牌。
刘员外与邓主事二人朝着程氏大学外面行去,到得校门外,邓主事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
“刘员外,咱们后天还过来吗?”
刘员外点了点头轻声叹息道。
“来,怎么不来,陛下的口谕,你我焉有不遵之理?”
“而且今日,那程太常的做法,虽然很是古怪,却又让刘某觉得颇有道理。”
“您还真相信他?”邓主事不禁有些不乐意地嘀咕了句。
“邓主事,别忘记了他是谁?”
刘员外的目光落在了邓主事身上,慢悠悠地道。
“他程太常做事,向来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可是,最后的结果,都会让人刮目相看。”
“即便从未听闻他程处弼知晓农事,可是今日观其行事。”
“似乎十分熟悉,就仿佛,他知道应该这么去做一般。”
“不管怎么样,两日后,咱们再过来瞧瞧,看看他后续的处理。”
“石灰水泡过的稻谷,若真能够出芽的话……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看着这位上司,邓主事只能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爱咋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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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爱妃你怎么样了?”李渊气极败坏地来到了宇文氏所居的宫殿。
就看到了浑身被汗水浸湿,正在艰难呼吸的宇文氏。
此刻的宇文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样的艰难,看着跟前的李渊,伸出了手,想要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
却因为无力而滑落,李渊赶紧捉住了她那冰凉的手。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侍女身上,那满是凶厉的表情,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娘娘到底怎么了?说!”
那位被吓得小脸惨白如纸的宫女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
“上皇,娘娘昨天夜里睡到半夜,就觉得胸口越来越闷,根本躺不下去,只能坐在榻上。”
“奴婢想要去叫人,可是娘娘不准,说是她缓缓就好,可是缓着就……”
“忠宝,去,传太医!传程三郎,快点!”
忠宝仅仅当即毫不犹豫地快步冲了出去,很快,两名小宦官撒开了脚步朝着大安宫外狂奔而去。
还有一名宦官快步朝着与大安宫相邻的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距离卯时还地半个时辰,天色只是擦亮,距离上朝也还有一段时间。
不大会的功夫,疾蹄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席卷向远方而去。
不多时,那位前来传讯的宦官就跃下了马背,拚命地捶打着卢国公府的房门,惊醒了那已然沉重在梦乡中的程府家丁。
很快,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还有管家富叔有些惶急的呼唤声,把程处弼从酣然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宇文太妃突然得了重疾,还请程太常速速赶往大安宫救治。”那位跟着管家富叔一起站到了门口的宦官大声言道。
“什么病?!”程处弼伸手抹了把脸,回身抄起了那个巨大而又沉重的治疗箱一面喝问道。
“咱家实在不知道,只知道宇文太妃现在是无法躺下,只能坐着喘息,越来越……”
突发哮喘?程处弼的脑子里边顿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不过一想到哮喘这个病名,程处弼就觉得头大。
在后世的医学界里边就有这么一句顺口溜:外不治癣内不治喘。
意思就是这两种病很难根治,十分容易复发。
这两类疾病,有许多都是后世的现代医学都还无法攻克的医学难关。
但是现在,程处弼也只能硬起头皮蹿过去先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一路打马狂奔,一直赶到了大安宫门处,程处弼提着那口治疗箱,跟着宦官继续一路朝着里边疾步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就看到了长孙皇后正匆匆而来,身边跟随着那位贴身尚宫和几位宫女,而武媚娘亦在其列。
收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长孙皇后看到了高大英武的程三郎提着药箱而来。
没来由得暗松了一口气,朝着程处弼点了点头道。
“处弼贤侄你来得正好,快随老身过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那间宫殿前,忠宝看到了程处弼与长孙皇后连袂而至,赶紧回头朝着里边禀报道。
“陛下,皇后娘娘还有程三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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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陡然两眼一亮,当即厉喝出声。
“快,让他们进来,程三郎,快给老夫的爱妃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程处弼大步跨入了殿中,就看到了脸色发白,奄奄一息的宇文氏坐在那里艰难的呼吸着。
李渊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手死死地握着宇文氏的纤手。
看到了这一幕,程处弼不禁由中一紧,自己针对这种哮喘的手段只有孙神医教给自己的针炙手段。
“上皇,娘娘过去可有发过哮喘。”
李渊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答道。
“没有,她没有哮喘,从来没有过。”
程处弼伸出了手,翻了下宇文氏的眼皮,感觉她的情况很不好。
可是听到了李渊的回答,让程处弼不禁一愣。
“没有,你能确定?”
李渊有些气极败坏地喝道。
“废话,她是老夫的爱妃,与老夫相处近二十载,老夫焉能不知道她有没有哮喘?”
看到李渊那副狂燥得想要抄刀子捅自己的医闹架势,程处弼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面对这位不讲武德的老医闹,程处弼只能努力扮演好知心护士小姐姐的角色。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您老犯不着上火吧?”
“那陛下可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病的,发病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她昨夜休息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胸闷,后来是越来越不行,呼吸越来越困难根本躺不下去。”
“呼吸越来越困难?”程处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吃力呼吸的宇文氏。总觉得这种症状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