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随着应侯的赶到,冷霜月已经无力在刺杀玉姝,非是他不想杀,而是有一个又爱又恨的人横亘在她眼前。
“应天,你这绝情之辈,当年若不是我姐收容你,哪有你封侯拜相的机会?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总有一日会有人要了你的命。”
冷霜月义愤填膺,接着对应巧巧说道:“还有你!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它日再见时休怪为师无情!”
话毕,冷霜月飞身爬墙而去,应巧巧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玉姝碎步跑到应天身边,关切道:“老爷!你没事儿吧?”
原本眉头紧皱的应天见玉姝的样子,他拍了拍玉姝的柔荑:“夫人,你且安心,为夫南征北战,些许小伤并无大碍!”
“巧儿!你小姨依旧执着于当年之事,你娘的死为父却有罪责,只是如今天下未定,为父还需留待这有用之身。否者,你娘岂不是白死!你于宫中之事情,为父也有耳闻,你做得对,人王非是薄情之人。你与他有夫妻之名,此乃当初方侯与我所定,前些日子为父听闻万山主已经出世,你若有心大可与她多亲近些!”
应巧巧收拾情绪,低语道:“女儿知道。”
应天转身回望,看着这一片狼藉却是心中悠悠一叹:“家事难断!”
“王妃,回宫吧!”
李飘雪抱剑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应天却是拱手一礼:“还望执剑大人多多照抚小女!”
李飘雪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带着应巧巧回宫。
与此同时,宫围之中,方世玉正设宴款待东齐侯,不管怎么说东齐侯大概也算是他的便宜老丈人,方世玉不至于刻薄对待。
人王设宴,本该有王妃作陪,此乃宫廷礼仪,方世玉倒是无所谓,应巧巧名义上是王妃,可是这几月以来,方世玉未曾与她说过几句话。
在方世玉看来,她倒是极为识趣儿,一言一行不如往日里欢脱,到底是把后宫搭理的井然有序,方世玉也乐得清闲。
当然,虽无王妃作陪,却有几位美人儿作伴,分别是四大禁区,萧美人,李美人,林美人,以及白美人。
这四大美人,乃是禁区之女,身份地位自然要高过其余大臣送来的,在后宫嫔妃普遍拉邦结派的情况下,此四人却是特立独行。
倒是林妙妙,这些日子和囡囡以及媛媛颇为亲近,说来也巧林妙妙和她们的母亲打小认识,均是嫡女。
二位乖巧可爱的公主到底是要叫一声小姨的。
今日宴席,无忧与无虑两位公主也是盛装出席。
宴席之上 ,还有几位文臣作陪,钟乐齐鸣,歌舞升平,却是好大一番排场。
宴到中席,陆明拱手站出来。
“大王,微臣有三件重宝献上,还望大王笑纳。”
方世玉持斟笑道:“齐侯有何宝物?待本王开开眼界。”
陆明从袖间拿出一个紫色鎏金宝盒,打开宝盒,顿时光彩夺目,定睛一看,好大一枚深海蚌珠。
陆明介绍道:“大王,此珠生与东海之滨,乃是千年之珍,此珠有定颜养颜之效,是故天下称其为定颜珠!”
方世玉眼神一动,身旁服侍的阉人躬身前去接纳。
接着陆明又取出一宝,此宝却是一件兵器,器乃刀形,刀身如残月,又似月轮。
“大王,此宝名曰:月轮,传说乃是当年东海天女的法器,此宝有滋阴养魂之功效。”
方世玉表明笑着接纳,可是心中却泛起了嘀咕,“这两件东西送给我有什么用?定颜珠,那是女子所用,月轮一看也是一件女性法宝,此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方世玉决定等对方三件宝物齐出再问个究竟。
“爱卿,这两件宝物,甚得本王心意,只是不知这第三件宝物是为何物?”
陆明躬身再是一礼。
“大王,献宝之前,臣斗胆问大王一件事!”
陆明环顾左右,最后道:“大王,可心怀天下?”
方世玉笑道:“何出此言?”
“如今,天下生乱,大王定武国却尊号人王,势必有一统天下之心。”
“那只不过是伐天盟定下的尊号,非是本王心意。不过,本王确有心北上东进,但却非现在,东齐侯有何教我?”
陆明躬身道:“微臣不敢!微臣多年来,深耕东齐,眼见那百姓生活着水深火热中,而又见武国国民衣食无忧,东齐百姓期待王师久矣!若大王有心天下,微臣这第三份大礼则是东齐南州三郡。”
方世玉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但内心却鄙夷道:“终于图穷匕首见了吗?伐天盟,看来是最近这五行丹成婴之法给了你们勇气啊!”
“好!这礼,本王就收下了。来人,赏齐侯!”
接着就听到有阉人唱道:“赐东齐侯,锦帛三千匹,良驹二百,金银玉履各一双。”
陆明献宝物件,方世玉还金银玉鞋各三双,这三双鞋自然不是随意赠之,按古礼,远离都城的大臣献贡,为王者得赐予相应数量的物件作为回礼。
当然,自古加官进爵有之,但是送出三双鞋的却少有。
就在陆明思索这人王是何意时,人王却开口说话了:“爱卿,本王听闻馨女擅舞,今日兴起,何不起舞高歌助兴?”
陆明笑道:“王有命,不敢不从!”
“馨儿,为人王殿下献舞!”
路馨一听,自案席上起身,盈盈一礼,却是翩翩起舞,她一身白衣,身姿曼妙,罗裙长摆,飘然随风,一瞥一笑尽显魅力。
陆面见方世玉目不转睛,却是暗自点头。
“事到如今,此事已经功成一半,看来这人王陛下对陆瑶念念不忘啊!不忘才好...只看公孙盟主那边如何。”
......
隆上城外,无人高坡,两名元婴强者悬空对立,一人乃是伐天盟公孙副盟主,另一人则是陈玄副盟主。
陈玄衣衫鼓荡,一身元婴气势毫不避讳,他冷声道:“公孙尺,你可知今日我寻你何事?”
公孙尺笑道:“恭喜陈盟主,一朝破丹成婴,陈盟主不在盟中巩固境界,来这武国地界不会是专程来寻我的吧,你我皆是元婴,大可不如此厚待!”
陈玄道:“公孙尺,我不想与你废话,我只问你齐熏儿之死可与你有关?齐熏儿嫁给陆明时可否有身孕?”
“哦,陈盟主倒是消息灵通,只是陈盟主当年为了这伐天盟副盟主之位,抛弃东齐第一美人,可谓是干净利落,如今斯人已逝,陈盟主何须再提?那齐熏儿,只是生育后难产而死,至于其有无身孕,我怎么知道!倒是你陈盟主,破丹成婴,你那一派没少给你支持吧!如今,你不去与九天城争夺肉丹,却来武国妨碍我行公事,是为何意?”
公孙尺明知顾问,脸色带笑。
一切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昔日他二人尚位列副盟主之位时,那是纷争不断,外加上各自身后所属派系之间的矛盾,以至于二人虽同处一盟,却是心怀仇怨。
当然,二人皆为盟主,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皆相差不多,就比如这一次他耗费大代价破丹成婴,本以为对方会慢上半拍,却也是前后两三日的区别。
但公孙尺手中一直握着一个恶心陈玄的秘密。当日,陈玄匆匆离开齐国,并不知道齐熏儿已经怀有身孕,公孙尺假借陈玄名义一封绝情书让齐熏儿心死,下嫁于陆明。
此后齐熏儿诞下两女,此二人尽皆陈玄骨肉,然而这一切陈玄并不知道,公孙尺更是借着伐天盟势力极力掩盖真相。
当然,这不算什么,后来陆瑶拜入伐天盟陈玄门下,或是有感,陈玄对陆瑶极好,但是为了伐天大业,陆瑶被派往青云门。
而让陆瑶去青云门正是公孙尺的主意,再后来陆瑶身死,在得知真相后,陈玄悔恨不已,他当初本就对齐熏儿有愧,只是后来齐熏儿主动下嫁, 那份愧疚之意已然淡去。
然而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公孙尺在暗中捣鬼时,让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骨肉生死,这份恨意滔天,陈玄一入婴境就马不停蹄赶来武国。
伐天盟四方侯,如今应天侯乃是陈玄的下属,陈玄与公孙尺在这荒郊野外相见,正是要与其有个了结。
“公孙尺,你我仇怨,今日一战了解!”
公孙尺哈哈大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另外一个女儿的境况吗?陈老兄,你我已是婴境,从此寿三千,长生有望,何必受子女所累,还别说,你那小女儿也别有一番风味!”
此言一出陈玄怒不可遏,他实在无法忍受此等屈辱,他知道如今丹破婴生,盟内已经在商讨盟主之位,这盟主乃是真正的盟主。
伐天盟三大盟主中,唯他二人最年轻,呼声也最高,公孙尺此番所为定是在激怒于他,在得知此事情的瞬间,陈玄一派也有耄老劝他息怒止戈,但是面对这种事,陈玄能忍吗?
他绝不能忍,骨肉分离,心爱之人遭受算计,还有那小女儿经年所受的罪孽。
只见陈玄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元婴之境,已具有空间之能,可以短暂穿梭空间,眨眼之间一双硕大的拳头已经置于公孙尺眼前。
而公孙尺却面带笑容:“陈玄,如此易怒,这盟主之位注定与你无缘!”
“公孙尺,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公孙尺一个闪身拉开距离,却是摇头笑道,他手一招,周遭却是多出十数名金丹后期的强者。
虽然,元婴无敌,但是他们这些利用五行丹成就的元婴,终究是伪元婴,若无例外通常是金丹极限,好一些的能达到准无敌。
当然,李元霸此等出外,他本就有能力战准无敌,化五行之灵成婴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
陈玄环顾四周,正如他所见,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猎杀他的陷阱。
“陈玄,你若当场立下誓言退出盟主之争,我念在多年情分上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但你若执迷不悟,今日此地就是你的死期。”
陈玄眼中充满了恨意,却是不语,一拳向周遭的金丹后期杀去,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空间再不能穿梭。
“陈玄,束手就擒吧!此乃禁空大阵,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