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围剿天时寺的行动,陆十二全程参与了,月宁安问别的事,陆十二答不出来,问天明寺的事情,陆十二可就有话说出。
“月姑娘,你这事问我就问对人了。我昨天跟陆三他们,可是在天明寺守了一天,足足找了好几个时辰,才找到耶律齐在天时寺的据点。”陆十二眉飞色舞,手脚齐比划,得瑟得不行。
月宁安也配合,竖起大拇指赞道:“耶律齐费了好几年,才经营出来的据点,你们几个时辰就找到了,厉害。”
“嘿嘿……也就一般般厉害啦!”陆十二想到昨天找到据点的过程,一向厚脸皮的他,难得有那么一点心虚。
昨天他们能那么顺利的,找到耶律齐在天明寺的据点,全是水盟主的功劳,要不是水盟主……
咳咳,这事还是别让月姑娘知道的好,不然月宁安还以为他们有多没用呢。
为了掩饰心虚,陆十二故作夸张地道:“月姑娘,我跟你说……耶律齐那杀才,就是一个疯子,你知道我们在据点,发现的最多得是什么吗?”
“是什么?”月宁安追问道。
“是尸体!”陆十二说完,气愤地拍了一下手,“月姑娘,你不知道,那据点地下全是小孩和女人的尸体!足足有上百具,全都是被虐待死的,挖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耶律齐这人,在我们大周造了多少孽呀!我真是后悔,后悔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没有多少几个北辽兵。北辽人就该死!”
“北辽人确实该死。”月宁安闭上眼,掩去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父亲和兄长,也是死在北辽人刀下。
上百具尸体呀,有多少家庭跟她一样,因北辽人而家破人亡?
“月姑娘你放心,有我们将军在,定不会让北辽人踏入我大周半步!”一向粗心的陆十二,难得发现了月宁安的不对劲,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月宁安轻轻点头,“嗯,我相信大将军。”
事情过去了十年,虽然每每想起都肝胆欲裂,心里恨得不行,可时间久了,难受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月宁安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强打起精神问道:“十二,那些小孩和女人的尸体,都是北辽人杀的?耶律齐那些死士,不是岑寒声暗中培养的吗?那些死士是北辽人?”
“那些死士是我们大周人。”一向没心没肺的陆十二,提起此事也不免叹气,“仵作验过,那些小孩的尸骨,大多数都是十多年前死的。那些小孩,应该是岑寒声找来的培养死士的苗子,不过他们没有经受得死士的残酷训练,中途就死了。女人的尸体,大多数是这半年的,是被北辽人奸污死的。”
陆十二的眼睛一红,哽咽地道:“月姑娘,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北辽人杀了那么多大周百姓,我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阻挡北辽的铁骑踏入大周欺辱我们的百姓,可在后方……我们自己人却为北辽办事,为北辽打探我们的消息,我真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死士从小被洗脑,他们没有是非观念。死士在严酷的训练下,对主子即忠诚又恐惧,死士不敢也不会背叛,这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训练他们为北辽人办事的人。”错的是岑寒声。
岑寒声这样的人,不管他在武林中地位有多高,也不管他做此事时,知不知道耶律齐要用这批死士来对付大周,他都该死。
“月姑娘你说得对,我就不明白了,像岑寒声这样的人间渣滓,怎么就有那么多追随者。”陆十二提起岑寒声,就更生气了。
“月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抓到岑寒声的时候,天天有武林中人在将军府外转悠,成天琢磨着救岑寒声出去。我就不明白了,这种渣滓救出去干吗?帮耶律齐对付我们大周吗?那群武林中人,真的练武都练得坏了脑子,是非好歹都不分,还有那个水盟主……”
“水盟主怎么了?”月宁安好脾气地听着陆十二抱怨,适时引导陆十二说出她想知道的事。
“水盟主那人吧,我以前还觉得他挺好的,挺正直的,可结果呢?”陆十二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月宁安等了一下,没见陆十二往下说,只得再次主动寻问:“水盟主做了什么?”
陆十二就等着月宁安问,月宁安一问,他就倒豆子似地道:“水盟主这个人,我提起来就生气!月姑娘,你说水盟主在想什么?他明明知道,耶律齐和他那群死士的藏身之处,居然不告诉我们,自己偷偷跑去找耶律齐谈判。要不是我们家将军厉害,一早让人盯上他,指不定就让他帮着耶律齐逃走了。”
说到最后,陆十二又有点小得意,“不过,不管是水盟主还是耶律齐,都逃不出我们家将军中的手掌心。论厉害,还是我们家将军。”
“你们是跟着水盟主,才找到耶律齐的?”月宁安想到陆二说的那些话,有些好笑。
好在,她原本就不相信,水大哥会像陆二说的,与耶律齐勾结在一起。
“这个……也算吧。”陆十二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脑勺。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月宁安趁机问道:“水盟主是以什么罪名,被送进刑部的?”
她知晓水大哥被关起来后,就让人打听了一下,只知水大哥是作为要犯、重犯送进大牢的,并且不许任何人探监。
她试了一下,没人敢开口,让她进去探监。
她与庄郡王达成酒水生意的合作后,就提了一下此事,然而庄郡王根本不知此事,只说帮她打听一下,能不能成不好说。
庄郡王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宗室,虽然身份尊贵,平时朝廷官员见着了,也会给三分面子,但真要办事的时候,那些朝廷官员却不一定会给庄郡王面子。
月宁安也知晓庄郡王的为难,是以,她只是请庄郡王打听一下,探监的事她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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