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鱼仍是站在ktv包厢门口,只是这次站在包厢里面。
“吴良已经被小鱼解决掉了,尸体滚入了密林深处,暂时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另外那两个人也要尽快解决。”林佳木沉声道。
“被汪小鱼解决掉的?看不出来啊,不过你既然有位这么好用的女杀手,就顺便把那两个人也一起解决了呗。”杜菲轻笑道。
“明天动手,王昭昭留给我,两个都是我做的,如果你们连一个陆昀都料理不干净……”林佳木看了一眼杜菲,不再说话。
“我们昨天只是说要多注意吴良,可没说要处理他。早上就见你房间的垃圾桶里有些古怪,如今你又这么迫不及待,是被火烧了眉毛吗?”杜菲意味深长道。
林佳木冷笑道:“别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那箱子里的东西,别人不清楚,大家自己应该都认得吧。若是有人什么都不认得,只怕这一切就都是她的安排。”
“眼下还是得先弄清幕后之人是否是吴良他们三个,你杀了吴良已经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若是再杀了陆昀和王昭昭,最后才发现弄错了,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杜菲皱眉道。
“我总觉的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虽然之前我一直怀疑吴良,可细想想,那左哲就不可疑吗?罗雨也不是完全没问题吧?”杜菲沉吟道。
“吴良已经被汪小鱼杀了,你特么现在和我聊这个?从头到尾,一直在试探我们身份的,只有吴良他们三个,找到红木箱子的,也是他吴良,不断观察我们言行的,还是他吴良!”林佳木烦躁道。
“如果吴良他们三个真是干净的,那我倒是要怀疑你了。”裴光看向杜菲,声音森冷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真不多,叶晗的失踪,更有可能是某人自导自演吧,不然叶晗的亲爹叶正和为什么也不主张报警呢?怕那张光碟吗?十四周岁以下根本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吧。”
“老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确实不清楚,也许是他认出了那条丝巾……”杜菲的话戛然而止,随后烦躁道:“总之,这不是我设的局。”
“不……不可能……是……阿菲。”任博向杜菲的身前走了一步,磕磕绊绊的维护道。
“磕巴,你听过一句老话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你呀,还是小心点吧。”裴光嗤笑道。
“我……我……相信……她!”
“现在的小年轻们之间流行一句话,我觉得比刚才那句更适合你,舔狗不得house。”裴光咧嘴道。
林佳木心情十分烦躁,冷声道:“明天想办法把陆昀和王昭昭分开,之后就准备动手,要真杀错了,再去解决左哲和罗雨,这事儿摆平之前,谁都别想安生!”说罢,林佳木带着汪小鱼率先离开了包厢。
“没问题。”裴光咧嘴一笑,也跟着林佳木离开了。
包厢之中仅剩任博与杜菲。
见杜菲面色变换,似乎在想些什么,任博想要安慰她,右手拉住杜菲的左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杜菲正在思索叶正和的反常表现,被任博这一吻惊了一下,本能的用力抽回手背,嫌恶的在桌布上用力蹭着,皱眉道:“你干嘛?”
第一次见杜菲用这样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任博心中紧张又难过,连忙道:“我……我……我……我……”
也许是太过紧张,任博连续“我”了好多声,面色涨红,却说不出自己的心里话。
杜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挤出了一个略带狰狞的微笑:“抱歉啊,阿博,我今天心情真的算不上好,我先走了。”
说罢,杜菲转身快步离开了ktv包厢。
任博站在原地,许久才喃喃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我……想……安慰……你。”
漆黑的包厢中,一滴眼泪自任博的脸上滑落。
任博缓缓抱住头,蹲在了地上,面部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
第二天清晨六点钟,除了整装待发的陆昀与王昭昭,众人再次被敲醒。
这次敲门的不是杜菲,也不是陆昀与王昭昭,而是大堂经理罗雨。
罗雨的手中拿着一盘光碟,看起来十分眼熟。
面对不同的房间里传来的相同眼神,罗雨一脸歉意,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解释道:“这是叶先生今天早上在门口发现的新光碟,不是昨天的那一盘。”
居然再次将光碟放入了酒店?众人这次几乎可以断定,绑走叶晗、放置暗红木箱的人,就在这酒店之中。
这一次,不知绑匪又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林佳木几人心中更是震惊,吴良明明已经被干掉了,光碟却再次出现,到底是陆昀与王昭昭继承了吴良的事业,还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众人各怀心事,很快便洗漱完毕,顾不得吃饭,尽数聚集在了影音室中。
光碟很快就在大屏幕上播放起来。
这次的画质比上次清晰许多,不是监控录像,倒像是自己手持摄像机拍摄的。
画面之中,是一间灰墙灰地砖的房间,房间内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灰色的床,上面铺着灰色的床单。
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少儿不宜的恐怖刑具。
摄像机的主人似乎是在炫耀,特地对着墙上的每一件刑具都来了一个特写。
随后,画面抖动了一下,摄像机似乎被主人架到了三脚架上。
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镜头里。
女子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裙,与这一室灰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裙女子的双手被粗糙的绳子绑在身后,正闭着双眼躺在地上,白皙的皮肤与精致的侧脸可以证明她生的很美。
白裙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证明,她还活着。
王昭昭低呼一声,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黑暗之中,有人瞳孔紧缩,目露杀机。
有人双眼眯起,笑意玩味。
有人面无表情,事不关己。
有人眉头紧皱,低头沉思。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镜头里,他解开白裙女子手上的绳子,将白裙女子的双手紧紧绑在了墙上的吊环之上,随后,面具男子开始调节吊环的高度,让白裙女子的脚尖只能半点在地面上。
虽然已经被吊了起来,白裙女子却并未醒来,面具男子拿出了一支注射器,毫不怜惜的扎到了女子的脖子上,将透明的液体注入了白裙女子的身体。
白裙女子睫毛轻颤,很快转醒。
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面具男子扬手便抽了她两个大嘴巴。
王昭昭紧紧咬着自己的拳头,这才没有惊叫出声。
陆昀感受到了王昭昭的紧张,冰凉的手按在王昭昭的头顶,替她压惊。
镜头里,面具男子从墙上取下了一件件恐怖的刑具,开始了行动。
画面惨不忍睹。
哭求声。
惨叫声。
咒骂声。
呻吟声。
白裙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影音室中,令王昭昭浑身冰冷,头皮发麻,好在陆昀压在她头顶的手带着暖意,令她不至于崩溃。
……
一个小时后,白裙女子的裙子变成了破碎的红色,她的胸口不再起伏,僵直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挂在吊环上,左右轻轻摇晃,像个死气沉沉的钟摆。
面具男子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转身走向摄像头,摘下了面具,微微一笑。
露出了一张影音室众人无比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