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被腹中的小精灵给顶了一下,她神经质的心猛一惊,醒了。
她一睁眼,满眼都是一片绿色,眸子滴溜溜的乱转,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整个布局已浅绿色为主,很简洁却又很温馨,一通排有四张床,铺着浅绿色的褥子,浅绿色的木枕。
这是哪里?刚刚不是在忘忧酒馆吗?怎么就躺在这里了?难道是酒馆中的客栈吗?
不对,客栈都是独门独户的。这个房间里铺了四张床榻,不像是一个人生活的地方。
她想瞧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便侧身,艰难地坐了起来。
正在此时,门嘎吱打开了。
伴随着一阵小女子的私语声:“这夕颜姑娘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了,怎么还没醒呢?”
“可不是,刘神医都问过好几回了。”
“不知她从哪里来,不像是我们清郡国的人种。”
“有点……那个……咯咯咯……”
门被推开的同时传来姑娘们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夕颜目光投向淡绿色的木门,用眼神迎接着带着笑声走进来的一行人。
只见她眼前一亮,几个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的少女,逶迤着翠水薄烟纱的长裙,飘散而进。
她们穿戴一致,带着一袭清新的气息走了进来。
“哟~夕颜姑娘你总算醒了!”
这股清流中有一位眼睛特别大的少女甜甜的对着她笑。
夕颜不由心中一阵热乎,有着春天般的滋润。
她傻愣着,不知如何面对这群俪人。
“饿了吧?来先吃点糕点,缓一阵,就让你用膳。”
还是那位大眼少女和风细雨般的声音:“沐子,去把刘神医请来,和她说夕颜姑娘已经醒了。”
怎么?她们知道我的名字?
“是!绿茵姐姐!”
沐子年纪似乎比另外三位要小一点,乖乖巧巧的,她一面应允着,一面退出房去。
“夕颜姑娘,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另外一位瓜子脸的小俪人端着一盏茉莉花茶来到她床旁。
她手如柔荑,纤长柔软。
“请问,这里是哪里?”
夕颜一面接过冒着香气画有玉兰花的茶盏,一面向瓜子脸瞧过去。
这里的少女真好看,没有一丑的。她默默腹语着。
“咯咯……这里是清郡国!”
从瓜子脸的后面凑过来一少女,她圆眼睛,圆脸,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
夕颜望着那对酒窝,心结仿佛打开,心情轻松愉悦起来。
“清郡国?”
夕颜在大脑里搜索一遍,确认没有听说过。
绿茵笑一笑道:“三春,去拿件衣裳给夕颜姑娘换上吧!”
“是!绿茵姐姐!”
“三春?”
夕颜只觉得信息量太多,一点一点在往脑海里装。
“来,夕颜姑娘,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几位吧。”
“她叫红芩。”绿茵爱抚的摸了一下瓜子脸的头。
“她呢,叫三春!”
圆眼睛的三春冲着夕颜挤挤眼睛,露出调皮的笑容。
“刚刚去叫刘神仙的那位叫沐子,在我们这几个当中最小。”
夕颜不住的点点头,表示记下来。
“我叫绿茵,在她们三个中,年龄最大。”
“哦,各位姐妹有礼了,夕颜在此拜谢,搭救之恩!”
夕颜忙起身,落地,准备行答谢之礼。
“这样不可,不可!夕颜姑娘!”
绿茵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谢谢姐妹们的照顾!”
夕颜起身时,感觉体力不济,好像有点虚弱,说话也带着气喘。
“夕颜姑娘,还是上床休息一下吧,呆会刘神医来了,再给你把把脉!”
三春眼神里闪着亮光,真诚的说。
红芩在房间靠墙一边,一木柜中拿出一套浅绿色的长衫裙,走到夕颜面前:“夕颜姑娘,稍后把衣服换上吧。”
“多谢红芩姑娘!”
“请问绿茵姑娘,你们都认识我吗?我可未曾与你们碰过面。这里是你们四姐妹的住所吗?无功不受禄,你们对我太好了,夕颜我有点过意不去。”
夕颜对着她们三人环扫一翻,头微微向下低了低。
她们三位清新可爱之人围坐她床边,“夕颜姑娘,你尽管放宽心。”
“这里是我们四姐妹的住所,我们都是明清宫的宫女,刘神医说,你是我们清郡国的大恩人,要我们好好侍候,不可怠慢你!”
“我……大恩人?我没有做什么事情,是不是你们那位刘神医弄错人了?”
“不会,不会……”
三位俪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异口同声道。
“我们刘神医不会骗人的。他已经面见过清明帝君,将你那感人救人的故事,已禀报帝君了。只要你调好身子,就有机会去面见我们的帝君啦!”
绿茵一提到“帝君”,她们几位眼里都闪着五角星般的光芒。
她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还要去见什么清明帝君?这不是要捅篓子吗?
不行,我是一千个不愿意去见那个什么帝君的。
夕颜我也读过一些圣贤书,知道要做有贤德,有情义,有才华,有智慧,坦诚善良的人。万不可欺瞒哄骗。
她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想逃走。
不知那个狗屁神医是何等人物,尽然拿我当枪使,我可不配合你的阴谋。
她看了看将她团团围住的三位宫女,心里想着逃跑的法子。
“是吗?我有机会面见清明帝君吗?”
她附和着她们。
“可不,你可真走运!我六岁进宫,现在十六岁,在宫中呆了整整十年了,一次都没碰上过我们的帝君。”
三春鼓着腮帮子,嘟囔着,动人的睫毛朝天一眨一眨的。
“三春,你又开始做花痴梦了,咯咯~”
红芩偏偏头,用洁白如玉的小手,揪了揪她那圆鼓鼓的脸颊。
“就是要做花痴梦!怎么滴?难道你不想见我们天下独一无二帅气的帝君吗?”
三春拍打着红芩的肩膀,不甘心的还击着她的话。
“想又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机会见帝君!我只想好好干活,把帝君穿的衫袍洗得干干净净的,帝君穿着我清洗的衣裳,我就很知足,很开心了。”
“啧啧,比起我来,你病入膏肓了!”
“好了,你们俩又开始犯花痴了,也不怕夕颜姑娘见笑!”
绿茵稍许年长,行事低调、稳重。不过,看样子,她也习惯了她们犯花痴的样子。
“呵呵……”
夕颜不知如何答,对着她们笑了笑。她此时只想逃走。
“各位好姐妹,请回避一下好吗?容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