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贫穷算什么,只要努力,无愧于心,就活的顶天立地,只是出身不好,没法选择,但善良是可以选择的,你的选择已经决定了你的一生。”
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岁,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简单清秀,在温暖的阳光下,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刺的他心里痒痒的。
那种美不在于外表,而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爱。
那样的暖,那样的让人着迷。
而如今的她依旧,哪怕被他控制在身边,那些曾经属于她的东西,也从未消散。
美的令人心惊。
大概是那些东西都是他没有的吧,他才会这般被吸引。
“少爷,都解决了。”方秉直关上门,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蹙紧了眉。
“他死了?”
“没,我不能杀他。”
萧衔将唐翘的手攥在手心,然后不满地偏过了头。
“嗯?”
方秉直摇头,“如果是在t国,他能死一百次,可这是在华国,这是法制社会,这也是您重生的地方,您的身份是霍氏总裁,霍家继承人,背景干干净净,我不能让您染上一丝乌黑。”
“呵,我倒是不知你这般忠心。”
“少爷,我知道您不开心,但是霍老爷子说的对,既然您的人生已经重头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将自己陷入险境。”
“说的好像在为我考虑,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
方秉直拧眉,还是脱口而出:“您不在意了,可少夫人在意啊!”
她会在意?
是了,她那样光明的人自是容不得他将霍钧霆这三个字染黑。
“那陈鑫源?”
方秉直眼神发狠,他解释:“把他送去了警局,另外先前联系的受害人有不少愿意站出来伸张正义的。”
就凭那些人的供词,他就别想轻易从牢里出来。
“你做的对,出去吧。”萧衔用轻飘飘地声音说道,然后转过头,对着唐翘,再次数起了她的睫毛。
他变了。
萧衔给方秉直最大的感受就是这样,这让他有些不安。
他轻轻地关上门,将他们隔成两个世界。
从前他和他,和那些死去的兄弟是一个世界的,现在他和唐翘是一个世界的,好像只有他成了那个多余。
难道,他爱上了她?
不,那可是杀人凶手,他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他不会连这个仇都忘了吧!
不行,他不能容忍这件事情发生,他可以看着他折磨她,控制她,但是他决不能爱上她!
好像突然间想通了一样,方秉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verygood!”
萧莹莹挂断电话,打开车门,夜风扑面而来,带起帽檐下的青丝飞扬,她关上车门,慢吞吞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一个废物换来一个一个方秉直,划算。
陈鑫源的案子很受重视,期间警方来过几次医院,在得到一些口供后便正式受理。
在此期间唐翘也如预期般醒来,当得知她昏迷后的一切,她不由得震惊。
“真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你。”
“你很惊讶?”
唐翘笑道:“当然,你恨我。”
萧衔被她的话噎到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出不来下不去,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
“对,我就恨你,可你也是我的女人。”
哦,原来是男人可怕的自尊心。
唐翘笑了笑,不再言语。
倒是萧衔不放过她,他将刚刚剥好的橘子恶狠狠地掰开,然后递到她的嘴边,逼她吃下去。
唐翘冷眼看他,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便全都依他。
好像他十分热衷做这样的事情,不管是逼她吃水果,还是逼她吃饭。在医院躺着的这几天,她不仅没瘦,反而因为他的迫害,多长了几斤,她能明显地察觉到镜子里的自己貌似圆润了不少。
而萧衔和她的关系好像从未有过的和睦,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是曾经所没有的。
唐翘目无表情,倒在枕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
她进医院的事没有惊动任何人,不知道顾爸爸他们怎么样了,不知道轻轻若是知道她受了伤又会怎样的表情,不知道剧组是否一切都安好。时间静谧,无聊透顶,这世界,好像根本没有人需要她。
不,除了萧衔。
真是个奇怪的循环。
她在医院的这几天,他竟然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公司完全甩给了霍爸爸,就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突然离开一样,那种恐惧,对,是恐惧,让他紧张到一连几夜都被噩梦惊醒,醒来后,然后抱着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好像在抱着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他给她的错觉让她疑惑。
呵,怎么回事呢,他到底怎么了?
出院以后,她被萧衔接回了家,晚上在那张美式大床上,折腾了半宿,他的精力让人震惊,他的吻烫的人炙热,夜里拥着她而眠,他连一丝距离都不曾分离。
就连她回了剧组,他也阴魂不散地跟着。
前所未有的窒息。
“你回去吧!公司的事还需要你处理呢。”
萧衔从台阶下仰望着她,阴郁的天气并未影响他精致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在灰暗的天气里依旧耀眼,而她的拒绝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他面无表情地拾级而上,穿过空气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心,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走进片场。
这让唐翘很是崩溃,手,甩,甩不开,人,骂,骂不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身上,一刻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剧组的活零散的很,从大到小,事无巨细,有演员病了,她买药送去安慰人家,他跟着,调停对手戏演员的拍摄延迟,他也跟着,有哪里需要查漏补缺她去盘点,他依然跟着,就连上厕所,他都要跟在身后。
就像影子,让人无语。
别说唐翘,剧组里的每个人都感到奇奇怪怪,非议声不绝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