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合晖国的四皇子。前两年说是去云游四方不见踪影了，舒意还道皇室中竟然真的有人能舍下权力富贵去追寻所谓自由，如今看到四皇子在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戚夫人虽不入后宫，但与皇帝关系匪浅。这个女人倒不牵扯朝堂中的那些官员们，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没想到竟私下里与四皇子合作了，也难怪，原先朝中那些支持四皇子的人，竟没有随他所谓的“游历”而动摇。

“终究是我大意了，没有看出来四皇子才是真正的隐世之龙。如今其他人在朝堂上争得头破血流，您倒是落了个超凡脱俗的好名声。”舒意话中不无讽刺，但那人神色自如，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说实话，本殿下没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的。但戚夫人说小美人你是个聪明人，迟早会猜到的。如此遮遮掩掩的总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我们结盟？若是日后功成，我封你当正妃也无不可呀。”那四件下自顾自的越说越开心，又放声大笑起来，忽而不知是被呛着了还是怎么的，扶着扶手又是好一顿咳嗽。

舒意自认还算是镇定的人，见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戚夫人倒也不像是什么蠢笨之人，怎么挑的四皇子性格如此……，如此奇特？若他是在扮猪吃老虎，那这功力也确实是入木三分了。

“四殿下要说的就是这些吗？”眼瞧着他的咳嗽好了七七八八，舒意赶忙开口，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来。

“就这么些事情，结盟的事，你好好想一想吧，也不急，这些日子本殿下会尽力助你一臂之力，以展现我们的诚意。”

好在这四殿下虽然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是没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殿下如此爽快，臣女也不好太过拐弯抹角，就向您讨个面子，如今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殿下。”

四殿下也许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不过也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今日施她一个恩情，日后也好借此要挟。

“你说吧，若是要打听事情，本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本王都能给你搜罗来。”

“臣女的愿望很简单，只不过想要您的贴身匕首，雏月。”

“雏，雏月？不行不行……”那厮正好整以暇的喝着酒，听闻此言，很是没有形象的喷了出来。连嘴角都来不及擦，就转过身去开始拒绝。

“哎～，不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匕首干什么？还要本王的贴身匕首？莫不是心悦本殿？”舒意几乎已经快习惯了他这副不着调的模样，压根不接他的话茬。

“臣女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敢肖想殿下。只是殿下昨日派去的守卫吓到了我的一个妹子，今日说什么也不肯同我一起出来了，非要有个东西防身才是。臣女想着是从殿下这出来的事儿，毕竟还是要您来解决比较好。”四殿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谁叫自己刚刚夸那么大的口啊？哎呀，真是该打。如今又说不给，确实拂了自己的面子，但是给出去吧，还当真是舍不得呢。

正想着怎么拒绝比较有面子，突然抬头看见舒意那戏谑的眼神，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从腰间掏出匕首就丢了出去。舒意倒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真是多谢殿下，既然殿下心情不佳，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心情不佳，那不都是被你整的心情不佳吗？四皇子越想越后悔，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得放她走了。

“本王日后若是遭人行刺无法抵挡，错处一并都算在你头上！！”舒意听了只觉好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这个位置给坐稳的。

“殿下福大命大，应当是没有这一天的。再一个，殿下的脸皮比我们玄雾阁的大门都要厚，想来寻常歹人也是伤不了殿下的。殿下既然无事，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喂，本王的名讳叫涂渥丹。”舒意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是，殿下。”

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涂渥丹浅浅一笑，又眯起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可惜了，本殿不喜欢聪明人。”

舒意进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出来了，却是令白茶和荆芥担心了许久，一出来就连忙拉着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

“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咱们和该多防着些。早就答应过阁主要好好照顾你，如今却让你一人去与他们交手……”白茶神色忧愁，舒意上前拉住她的手：“同四皇子在里面讲话讲的有些累了，把糕点拿出来吧。”

这边几人还正吃着点心，就有人将玄雾阁最新收到的消息送了来。“照姑娘所言，今日安插在附近的眼线四处追踪，发现暗中侦离归居的名单在此。”舒意接过他手上的纸条。陈列了不少名册，只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私下同离归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回调查也只是想借离归居找到大渊一些人的把柄而已。只是，这之中怎么会有当今摄政王？

“秦怀瑾，老皇帝的弟弟。戚夫人，合晖国只手遮天的女人。他们之间，究竟要这样才能连在一起呢？”离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反倒想得自己心烦，索性先搁置在一边了。回到玄雾阁时，竹沥和溪苏已经将东西都购置好了，并不算十分奢靡豪华的用具，但胜在质朴有韵味，浑然天成。舒意想着日后若是一切收拾齐整了，一定要比食星给哥哥做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强。

“阁主只把四楼住人的雅间给咱们收拾出来了，恐怕就是等着姑娘亲自来想如何布置呢！人家都造富丽堂皇的景象，我们却是古色古香，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不是？”竹沥看着自己采买回来的东西，十分满意的说道。再看溪苏，原本在街上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如今一见到舒意和白茶两个人，又换上了一副苦瓜脸。

舒意看见溪苏这个样子，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白茶呀，你说我今日在离归居那讨到的这把雏月匕首该送给谁呢？我觉得后院劈柴的那个老伯确实有些辛苦了，不如拿这匕首去跟隔壁的铁匠换个锋利一点的斧子吧。”溪苏听见雏月时就来了劲，再看看舒意手中明晃晃的东西。更是动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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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不叫喂，(?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