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岳了之后就真的只有看那些浓眉大眼,眼眶深陷的人了,哪里还能遇到像长相周周正正,温润如玉的君子啊?
她一想到周边那些小部落的所谓亲王们就害怕的浑身打颤,那肌肉都快比她的脑袋大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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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晖,新平。
“阁主歇歇吧,你为这些事情都劳心劳力了十几天,再这样停下去,身体可撑不住的。”白茶在一边给舒朗倒着茶,一边出言劝慰着。
近几天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门来,经常有些人说前些日子卖出的消息有差错,最后发现只是一种误会。这个地方一些闲散的消息买卖人近来也不太活跃,更是把价钱提高到不行,这生意是越发难做了。
舒朗揉了揉太阳穴,“总归是要有人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从前未出现的状况,在我这里出现了,就是我的失职,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心里自有较量。”
白茶仍旧守在一边,不曾退下,只是也没有再开口劝他休息了,看着他那副劳累的模样,心中总是涌起一番心酸。
相比起白茶的求仁得仁,溪苏这些日子可真的是无聊死了,食星前些日子被别人打伤了,现在在修养,整个玄雾阁里头连个能够较量的人都没有,白茶又天天围着阁主转,不和她讲话,这回来还不如就在姑娘身边呆着呢,至少是个热闹。
也不知道姑娘为了竹沥的事情是否伤心坏了,她虽然和主力不算亲密无间,可好歹也是一起生活过那么些年的人,说不伤心绝对是假的。姑娘虽说看起来满不在乎,但是事事都憋在心里,也未尝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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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晖离归居。
“涂渥丹那边这些天可有什么异动吗?可得给我盯紧了。”倒要看看他究竟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这人呐,一旦忠心变了,那什么都不一样了。
阿祁这些天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戚夫人不知道涂渥丹从前对竹沥是什么样的心思,可她却是明明白白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要是让戚夫人给知道了,他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回夫人的话,最近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动。”
戚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摸着那朵已经开放的花,突然措不及防地将那花从花枝上给折了下来。
“旁枝太过妖艳,只会夺了主人的风头。”戚夫人总是这样,对于美丽的事物既喜欢又害怕,看着的确赏心悦目,可那么就像玫瑰花上的刺,总有一天会把它的主人给扎伤。
她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眼神里面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悲切,只是淡淡默默的透露出现不安的情绪。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开始好,阿祁,明天陪我去一趟皇宫吧。”戚夫人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园子里,留阿祁一个人在厅堂里面呆着。
阿祁不知道戚夫人是否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但既然当初决定了要发一回善心帮帮涂渥丹,现在也万万没有回头的道理了,只是还的确有些后悔,不得不说,戚夫人那种只为自己的性子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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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合晖王宫。
“戚儿今日却有空来这宫里了,前些天我还记得你是百班推辞。”老皇帝看见戚夫人来了,脸上已然是止不住的在微笑,嘴上说的话虽然是有一些责怪的意味,但谁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情好得很。
戚夫人今日也难得放下了架子,平日里端的清高也就罢了,现在有事情要求人,必然是要放下姿态的。
戚夫人从来不觉得向有权有势的人低头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要是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付出一些代价又算什么呢?说句不好听的,合晖的王室有几个不是她的裙下之臣,离归居能够在她的统治下这么多年归然不动根基深厚,也都是拜托了这些人的照料。
戚夫人微微垂下眉眼,温柔小意地替皇上捏起腿来,
“大家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家叫妾身来,妾身岂有推辞的道理,还不是怕您公务繁忙,生怕打扰了。”
老皇帝可不管这些话是真是假,人老了,就是喜欢听些好听的话,过些漂亮光鲜的日子,现在有人上赶着来满足他,又何必费那种心思去琢磨其中缘由呢。
何况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自己肖想了多年的爱人,他是一年一年的老下去,方才五十几岁却像是是风烛残年,而戚夫人算算日子已有四十了吧,岁月却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当真是不公平啊!
戚夫人似乎感觉到了老皇帝散发出来的消极气息,出言相慰。
“照妾身来说,大家又何必忧心?您的几个皇子个个都天资聪颖,以后必定能够担当大任。”
老皇帝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眉头却皱的更加深了些,“我以为你应当是明白的,这些年总觉得亏待了老四,可老四却下了决心不肯回来,算起来这已经足足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皇帝当年想把涂渥丹立为太子,于是早早的就下令把他的生母给处死了。
这个孩子知道了之后几乎把皇宫闹翻了天,后来就离家出走了,兜兜转转才到了离归居。老皇帝不知道这些事情,对外说是让他出门游学,可这些年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他的线索,奈何从来都是一无所获,久而久之,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痛。
戚夫人看似体贴的话语引得老皇帝一番感慨,她微微笑着,抬起眼皮来坐到皇帝的身边:
“大家若是还为了四殿下操心,不妨去找玄雾阁帮帮忙吧,他们不是向来以消息灵通著称的吗?”
老皇帝听着她的话,眼睛亮了亮,对呀,他从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只是不知道,玄雾阁能不能够保守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