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为了救陛下,知晓解蛊方法,小姐只得同意和苗疆谈判,而苗疆提出的条件便是大周主动退兵,并接受苗疆的和亲,无奈之下小姐只得同意苗疆的条件,但为了告诉世人大周并不是打不赢,只是因为大度、爱民、有大国风范,所以小姐才会说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长孙漓:“那解蛊法子是什么,要怎样做才可以解?”
绿芜:“解蛊法子就是小姐给自己下蛊,将陛下体内的蛊引进自己体内,而后,小姐再喝药使蛊虫与自己的身体连为一体……只要小姐死了,陛下体内的蛊虫自然也就死了。”
看着长孙漓脸上的自嘲,绿芜哭诉道:“陛下,你可还知,其实,其实当初那个孩子是小姐亲手杀死的”
长孙漓震惊的看着绿芜,一脸的不敢相信,脸上透露出一句话,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吗?她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绿芜冷冷的盯着长孙漓,满腔的仇恨压不住,“小姐是很喜欢孩子,可当年那个孩子的到来真的是个意外,养胎的时候,小姐过得很开心,很知足,每天都憧憬着孩子的长大,可小姐每天还要喝让身体和蛊融合的药,为了不让药影响孩子的生长,小姐的身体彻底被掏空,可尽管这样,小姐还是想着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说到这儿,绿芜缓解情绪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长孙漓着急的问红玉,已经在失态的边缘
绿芜抽泣了几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道:“一天下午,小姐想去御花园走走,顺便散散心,便就只让青灵跟着,那时小姐已经怀胎六个月,在御花园不小心看到了陛下和月贵妃,小姐便躲了起来,”
听到月贵妃给陛下说:“皇后娘娘已经怀胎六个月,,如若生下的真是个皇子,那么沐儿的地位便不保,朝中大臣再有正宫太子的情况下,是肯定不会支持一个妃子生的皇子继承大统的,皇上,这可怎么办,沐儿可是你我的孩子啊”
绿芜突然讽刺一笑,“陛下是一心一意爱着月贵妃的,便回道您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大不了那孩子一生下来便以体弱多病分封为王。”
“小姐高高兴兴的出去,最后却失魂落魄的回来,小姐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她,却没有想到连带着那个孩子陛下您也不喜欢,更何况,”话风突变,仿佛在嘲笑长孙漓的自作多情:“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孩子姓长孙,小姐不想她的孩子成为长孙家的凉薄之人。”
长孙漓笑了,谁都看得出这笑如何的苍凉,“还……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她一向都那么有脾性。”语气还似乎带有无奈。
陈清然看见赵玄朗的手捏的生紧,嘴巴紧闭,在忍耐怒火,她知道他看不见她,来到他背后,悄悄的抱住他,安慰道:“不要难过,这个时候我早就重生了,估摸着你已经陪着我放风筝了。”
“朗哥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不撞的头破血流,心就会软。”
听到绿芜的话,长孙漓声音低沉,带着悲凉问,“绿芜,你说她有没有后悔遇上了朕,”
“悔,当然后悔,小姐说你是凉薄之人。”
“那么,她生产那日,那苗疆公主是真的给她下毒了吗?是不是因为苗疆公主的下毒,她才提前发动的?”
“不是,当然不是,那苗疆公主怎敢,她只是战败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大周没有杀她她已是千恩万谢,她又怎敢下毒害人呢,那毒是娘娘自己下的,小姐说,自古以来,巫蛊之术害人匪浅,若不把它毁绝于世,那么后世人受它所害的也会越来越多,但如若天下人都以为是苗疆公主下毒害死了她,那么骠骑大将军肯定会为了她征战苗疆,毁尽巫蛊术,”
“喝药之前她可说过什么话?”长孙漓如今的语气只带有帝王的气息,整个人差不多已萎靡不振了。
“小姐说,陛下您会后悔的,小姐说,若有下辈子不愿遇见陛下。”
其实她说的是:“我以前看到过一句话,说听闻爱情,十有九悲,我先前是不信的,可现在我信了……至少我始终都是骄傲的。”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本就活不长久,还不如早早解脱,给陈家谋取更大的利益。”
“绿芜,你看着吧,他会后悔的,他的余生都会生活在对我的悔恨和愧疚里,陈念玥和长孙漓这对怨偶……呵……我放过他了。”
“不就是一死吗,十八年后,我照样还是一条好汉,不,女将军。”
这时绿芜对长孙漓行了大礼,三拜九叩,长孙漓就这样看着她,看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绿芜道:“陛下,奴婢替小姐求你一件事。”
长孙漓急忙答应,语气还十分急切,“你说,她想要的我都满足”
“放过陈家。”
“朕从来没打算伤害陈家。”
“陛下圣明。”
从宫里出来后,陈清然看见赵玄来到自己墓前,上面的赵玄朗之妻五个字格外醒目,他说:“玥儿,你怎么就那么爱他,我好吃醋啊,如果有下辈子,也这样对我肆无忌惮的偏爱,好不好?”
陈清然在心里道:好,怎么不好,如今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
赵玄朗又蹲下身,抚摸赵玄朗之妻四个字,带着惋惜道:“你性子高傲,要么做一个女将军,保家卫国;又或者做一个女侠客,执剑天涯,亦或是做一个女商人,游遍大江南北,逍遥自在。”
“唯独不该入那吃人的皇宫,那深宫锁了你的骄傲,枯了你的生命,下辈子,就做朗哥哥的掌上娇,你想要的都给你。”
陈清然看的心疼,哽咽道:“我要是知道这一切,你想要的我也给你。”
后来,她听人给赵玄朗禀报,说长孙漓一夜白发,撤掉陈家的案子,大封陈家,立皇长子长孙沐为太子。
时间恍恍惚惚过了三年,定国候赵玄朗,遇刺身亡,年二十九。
她跟着赵玄朗回了青阳城,看见他做回裴行熙,过继了一个孩子,取名裴铉。
又看着他每日孤独的舞剑,处理公事,日子觉得极其简单,枯燥。
他也经常画画,大多画的都是她,将她画的很好,特别是她最难画的眼睛。
后来他迷上了求仙问道,每日抱着《洞灵经》、《文始经》、《冲虚经》、《南华经》等钻研,当他看着一处地点时,面上闪过狂喜,他去了终南山。
与一个道士聊了很多,说的话晦涩不明,她听不懂。
又听道长说,大周太上皇也在此处求仙问道,寻找重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