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宁说完这句我讨厌你,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她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蹲在门口哭了起来。
只有一门之隔,温止初清楚听到了她的哭声,但是他还是放弃了走出去。因为很多事一旦做出了决定,就没了后悔的资格。
温止初走到门边,把额头抵在门上,轻声说了句“抱歉”,也不知道楚安宁能不能听到。外面的哭声渐渐止住,楚安宁也离开了温止初的房门口。
温止初看到了莺莺那缕头发,找了一把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青丝,与她的结在一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下辈子,我们一定做夫妻。”
把匣子放在了柜子的某一处,温止初躺在了榻上,他眯上眼睛看着门口,神色带着一丝眷恋。薄唇轻启,缓缓唱出了一首小调,正是莺莺那日在他婚宴上唱的那曲《思初》。
日子依旧是忙忙碌碌,生活仍然是按部就班。莺莺的死,似乎只是一颗石子打进了湖面,当时溅起了一些水花,这之后却又归于平静了。
温止初已经辞官了,他好似从失去莺莺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又恢复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依旧是每日去鉴宝斋看看有什么宝物,去拍卖行和人家叫价,去喝喝酒,听听曲儿。只不过,他没再去过百花阁。
皇宫内,腊梅拿着煎好的药到了永宁宫。里面传来了容贵妃骂人的声音,她倒是习惯了。毕竟大皇子病重,容贵妃可是脱不开干系的。
尽管太医每日都过来诊脉,但是大皇子的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却是事实。腊梅淡定地走了进去说道:“娘娘,大皇子该喝药了。”
容贵妃此时真靠在贵妃榻上,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腊梅走到大皇子的摇篮边上,他被奶娘抱起,似乎是很虚弱,连哭声都很小。
腊梅心中心疼,却依旧喂下了药。虽然大皇子喝不下,但是能喂进去一些也是好的。前不久大皇子感染风寒,本以为过不久就会好,谁料越来越严重。
太医们都说再这么下去,大皇子怕是撑不过年关了。皇帝来看了好几次,眼里似乎有些悲痛。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有多疼爱只有自己知道。而且莺莺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想到这是他和莺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羁绊,便愈发重视这个孩子。
大皇子一感染风寒之后,皇帝每日都会来这永宁宫看他。看着大皇子愈发虚弱,皇帝更是发怒多次,说是如果大皇子出什么事,整个太医院都得陪葬。
容贵妃心里清楚,如果大皇子出事,不光太医院要陪葬,就连她都要陪葬。所以她比谁都要着急,巴不得有神仙来帮忙。
正当容贵妃觉得苦恼的时候,却有人来报说是江太傅请到了名医。容贵妃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她急忙让人请了人进来。
江衡走了进来,容贵妃急忙迎了上去。她有些着急地说道:“爹,你千万救救女儿啊!这大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女儿就真的没命了。”
江衡拍了拍容贵妃的手说道:“若儿,无事。这位是左大夫,医术了得。你姐姐在他的调理之下,现下已经恢复了很多了。爹听说大皇子出事了,就把他带进宫来了。”
容贵妃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精神看着十分不错。那老人对着她行了一礼道:“草民左安参见贵妃娘娘。”
“左大夫免礼,你可有办法救我的皇儿?”容贵妃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那老者带到了摇篮边上。
左安看了看孩子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寒气入体,估计是顶不过去了。不过倒不是没有办法,待草民为大皇子施针。”
“大夫请!”容贵妃听到有人能救大皇子,自然是无比开心的。
左安摆摆手示意众人退出去,但是腊梅却没有离开。左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腊梅从摇篮中抱起大皇子道:“莹妃娘娘把大皇子交给了腊梅,腊梅就必须守在大皇子身侧,寸步不离。还请大夫理解。”
容贵妃正要发作,却见左安笑了笑道:“无事,姑娘留在这吧。”
“多谢大夫。”腊梅松了口气。容贵妃虽然心中生气,却也明白现在大皇子最重要,也就没有和腊梅计较了。
左安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行针十分快速,动作果断干脆。只见大皇子的脸色确实是有好转一些,腊梅松了口气。
她刚想和左安道谢,左安对她摇摇头,然后做了一个口型。他在说两个字,“除夕”。腊梅会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左安出来之后对着江衡和容贵妃行了一礼说道:“草民已为大皇子行过针,情况尚且稳定了下来。大皇子年龄尚小,不适合过量服药。接下来的药量要严格按照草民说的煎下,否则大皇子凶多吉少。”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容贵妃笑着说道,随后看着那些宫女道,“你们煎药的时候都给我仔细一些,不然要了你们的命。”
那些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怯生生地应了句“是”。容贵妃仿佛松了口气,对着百灵说道:“百灵,带左大夫去开药,以后药量由你全权负责。”
百灵应了句“是”就带着左安去开药了,而腊梅则是在里面守着大皇子。她轻轻拍着孩子说道:“孩子,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看着左安离开的背影,腊梅的眼神变得深沉。看来她也要开始谋划,到底除夕那天她要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