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莫面对刺来的成片长枪,灵巧的往后一跳,双手握刀,从右向左上横挥,砍折了两杆长枪,他不等收刀,整个身子直接飞撞过去.巴莫穿了一身重甲,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那枪兵口吐鲜血,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嗓子发咸又是喷出一口血.
有些清兵奔到近前甩出飞斧,铁骨朵等,四个枪兵受了重伤,同时有两个清兵马甲被长枪刺了个透心凉。第二排枪兵立刻上前,补上缺口,又是一排明晃晃的长枪刺出。“噗!”一个清兵马甲被三杆长枪刺中,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低头就见腹部的伤口处滋滋冒血。
一个白甲兵左手持盾挡开正面刺来的长枪,右手挑刀劈开一个枪兵的皮甲,锋利的刀锋划开那兵的皮肉,伴随着血肉被切开的声音,那兵发出非人的惨叫,大蓬的鲜血四溅。突然一个枪兵暴起,手中长枪从侧面破开这个白甲兵的护颈,他疼得身子胡乱转了几圈,脖子上插着长枪,最后无声的瘫倒。这方战斗到了白热化程度,搏斗激烈,清兵和资县练勇双方几乎是人人带伤。
“是时候了,发吧.”刘赣焦急的说道。赵胥北环视战场,大手一挥喊道:“发信号.”管迪得令点燃号箭的引信,箭上绑着小型**纸筒,在燃烧的**反推力作用下飞向高空,箭杆上还绑了个雄黄纸包,刺了个窟窿,随着号箭升空,拉了一个长长的黄色长线。
“兄弟们,杀敌呀!”埋伏在五里外的布日固德在马上大喊道,他所率领的骑兵队和赵山川的部分哨探队员,如今赵山川因功升为正队长,李珂升为副队长,原先哨探队队长调入前营。他们一直埋伏在五里外未参战,依照计划,得令后突然袭击。五里的距离对全速奔跑的战马只是一刻多钟的事,六十余骑绕过交战的双方,直接奔向清兵后阵,蹄声隆隆,气势汹汹。
“不”巴莫心中大喊,资县枪兵抵抗顽强,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防线,又突然杀出生力军,竟然还是骑兵,他的心一下子凉了,接着又是彻底的坠入冰窟,那些骑兵的目标指向贝勒爷所在,那边的护卫只有五个戈什哈,那些包衣奴才镇压普通百姓还行,对上骑兵那就是白给。巴莫简直不敢想象,萨哈廉贝勒是皇上二哥代善的嫡子,身份尊贵,又备受圣上重用,要是有个闪失,他死罪难逃。
战场中的清兵也是大吃一惊,忍受巨大伤亡坚持搏战到现在,全凭憋住的一口气,突然出现的骑兵,彻底打碎了他们获胜的希望,这口气一松,气势上顿时萎了。
"保护贝勒爷!"忠心护主的戈什哈将萨哈廉护在身后,资县骑兵队转瞬即至。蒙古弓属于轻弓,射速快,短短时间就发射了两拨箭雨。留在后阵的清兵都是二鞑子,这些人起初都是被掳来的汉人,朝鲜人,蒙古人等,当奴才的时间早,被抬了旗,称为包衣,在新奴才面前狗仗人势,耀武扬威。他们都没有甲冑,面对漫天飞来的箭矢毫无防御力,一个个被射成了刺猬,侥幸不死的人,吓得四散奔逃。
"不!"巴莫看得肝胆俱裂,战场中的清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转身撤退回援。赵胥北果断下令反击。双方将士本就混战在一起,要想脱身谈何容易。巴莫凭着武勇,拼命想突出去,慌乱中与部众分散,身边只剩下一个白甲兵和一个步甲三人,突出一个小包围圈,又陷入另一个,渐渐的,清兵被分割成两三人一组,围着他们的是一个伍或是一个队,资县练勇散而不乱,体现出严格训练的成果。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巴莫三人都负了伤,那个步甲兵右臂折了,左手持刀,他大吼一声怪叫着冲了上去,刘佳等五人同时刺出长枪,资县练勇经过长时间磨练,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五杆长枪分五个角度,枪枪直指要害,那步甲左手本就力弱,又同时面对五人,他只是格挡开一杆长枪,脖子,胸口,肋下,小腹都被刺中,口吐鲜血痛苦的闭上眼睛。另一边,那个白甲兵也被三杆长枪刺死。
巴莫持着兵器,怒目而视,尖端指着围着的练勇原地自转了一圈,嘴里吼叫着,场上只剩下他一人了,他知道不可能活着回家了,临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刘佳排众而出说道:"死鞑子,来,单挑!"巴莫略懂些汉语,见出来个女的,手中枪尖滴着血,这是对满洲勇士的羞辱,明狗竟然派个女子来挑战。
"死鞑子,不敢了吗"刘佳平端长枪,众练勇退后几步留出空间。巴莫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女的!让你!"刘佳朝巴莫身后使了个眼色,大叫一声,快步冲过去"杀!"
巴莫把武器向右举起,盯着刘佳枪尖,突然"噗!噗!"几声,他低头一看,腹部透出两个枪尖,带着血,他向后扭头观瞧,两个枪兵手腕旋转用力回抽,枪尖锋利的两边刃,再次把肠子切断。刘佳也冲到近前,枪尖斜向上刺,将他喉咙捅穿,骂道:"傻鞑子,谁跟你单打独斗。"
萨哈廉身边的戈什哈中箭而死,他左肩也中了一箭,本就虚弱的身体因失血更是无力,他倚靠在马车框上,步日固德等骑兵围着马车转圈,赵山川喊道,"臭鞑子,还不乖乖投降。"
萨哈廉环视四周,哈哈大笑道:"我乃堂堂大清国的贝勒,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岂可束手就擒,辱没了祖先的威名。"他突然右手拔出贴身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留下两人看守尸体,余下骑兵继续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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