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犊终于缓过劲,招来无根水把自已冲干净。
水悦逸却提示道:“以前乐祖在乐地征战时,曾立下规矩,凡有战事,参战之人,是可以自取战获的两成。”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钱,但不至于连一枚大子都没有吧?孺艮人是水中好手,或许在泥浪中也能来去自如。”
水犊还在发呆,年轻女子还在想道术的事。
几个童子见他们不发话?只不过,他们发不发话无所谓,老祖已发话,他们还敢对着干不成?
你们瞧不起大子,可是我们是多少年没见过大子,更别说是金币!他们几个不吭声,低着头,一个猛子扎进土浪里,几个呼吸着,就拖着一个仙兵上岸,然后熟练地解下褡裢、袖袋。
几个小子凑在一起,先是发怔,然后爆发出尖咧的欢呼,居然有一千多枚金币,他们连大子都懒得再数,一枚金币可值一千个大子!
然后,他们留下一个小子看守金币,其余的又扎猛子去泥浪里捞人。
其余的少年、童子顿时发急,呼喝着跳进土浪里,胡乱地摸起来,只是三柱香的时间,就把六千余仙兵、仙族人全捞起来。
他们各自统计战果,静等管事人来查验,他们是准军士,违犯军纪的事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水悦逸满意地点头,又提示道:
“这些仙兵、仙族可都带有兵器,你们若是能捞出来献给道门,一柄短刀十金币、一柄腰刀二十金币、一支投枪三十金币、一架箭弩五十金币,嗯,一支箭十个大子。”
“就这样,想要常吃冰糖葫芦?可得动作快,否则就是别人的了!”
正守着战利品的少年、童子一呆,还有兵器可以卖?
只不过,既是老祖说的,肯定不会赖帐,要不然,怎么能做老祖呢?
他们以前偶尔参加辅助作战,即使是一个大子?管事人都是要收走的!什么战利品,是与他们是毛的关系都没有。
他们时常上街玩耍,身上是连一个大子都没有的,基本上是“尬”游。
少年、童子醒过神来,再顾不得许多,又返身钻进泥浪里,哪怕是一支箭,也值十个大子呢!能买多少串冰糖葫芦?
由于兵器体积小,又是分散在四下里,寻找起来自然不易,虽是麻烦,但胜在人多,一个时辰后,还是一件不剩地全捞起来了。
土浪渐渐凝实,水悦逸唏嘘不已,他对雪姓孺艮人的管事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其贪婪程度,是连小童子手里的大子,都不会放过!
水悦逸起身,对还在发呆的水犊、水芋道:
“水犊以后就负责他们的操训,今天缴获的兵器,能适合一般烈度的作战所需。”
“水芋掌钱财,记得摇钱树要定时采摘,要不然它是不肯多挂仙金的,灵境里的杂活杂事,你可要多操心,衣食起居全靠你了!”
“你们先把他们的战获兑现,然后带他们下去歇着吧!”
所有的少年、童子忐忑不安地望着老祖,因为以前管事的人,说话不算数的次数太多,他们还真怕老祖赖帐。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已分到手的战获,怕是要远超一般管事的俸禄,老祖真舍得?
水犊、水芋又招来几个族人帮忙,他们来到最近的一个需兑现的地点,她们是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还有两个十岁的小萝莉,更绝的是,居然还有一个是三岁、一个两岁的幼童。
她们力弱,只捞出五具尸体,但是,她们的运气好,里面居然有一个仙将,战获呢,有五百仙金、六万多枚金币、大子三万余,还有三具轻弩,六把腰刀。
唉,太多了!零头咱不要,只要给整数就成。
她们可怜巴巴地瞧着水犊、水芋一伙人,心里紧张得要死。
她们的财货太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更怕他们像以前的管事一样,收完战获,还要搜身,是要看是不是有私藏!
年轻女子水芋身后的一个老年妇人拿着记事簿,先把战获记下,再把两成剔除,又把兵器折价,算出应付小丫头的仙金、金币、大子数。
水芋笑着询问:“小妹妹,我把大子全数折成金币,你可愿意?”
领头的小丫头恍在梦中,闻言猛点头,然后在老年妇人的帐簿上号上自已的名字,吆喝一声,扛起一个褡裢,两个小萝莉背起幼童,一溜烟地逃进灵境。
她们内部还要分配呢,没功夫陪你们闲耍。
清点兑现战获进行一个多时辰,终于做完!少年、童子渐渐散去,水犊带着兵器,自去张罗少年、童子的操训。
水芋带着几个妇人留下,既然要掌钱财,自然要听老祖的指示,她可不是水流老贼一伙,肯定要做事对得起人。
因为她也看出来,雪姓孺艮人早已自砸招牌,怕是越来越难混,若不改变?怕是要泯然于源陆的凡民之流。
水悦逸招呼她们坐下,然后小海牛自动地献出仙茶、仙食,一个妇人去生火煮茶,片刻即成!水悦逸喝着仙茶,方才说道:
“从即刻起,通知水流、及六个老管事,孺艮族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及丧失做事能力的老人、妇人,不再随队行动,改迁缘起仙侯国总舵!”
“各外驻点人员,实行俸薪,按固定人数给俸;至于经费,要按情报的可靠程度、价值,具实核定费用;总舵若有临时任务,再另外分派经费。”
“至于各驻点人员,允他们自收自养,总舵不提取费用;各驻点人员,若非虚仙道门事,引起的纠纷、因果,由他们自承后果。”
水芋心中凛然,老祖虽是年幼,却是不糊涂呢!想蒙他的仙金?你最多只能得逞一次,下一回?他自然不会再上当。
雪都孺艮自治卫,孺艮族人是自给自足,根本无需雪青山供养,自然也不会花什么钱!
驻外据点,都是有掩护身份的合法营生过活,只需初期投入一次就成,也是不会花费什么财货!
只有需要做事,而且有具体的目标时,才会根据目标的价钱,提前投入、或者是临时投入,是要花一笔钱,甚至是大价钱!
而像乐天教每年都付给雪青山天文数字的大价钱?其实,人家也不是傻子,他们是以这种方式,回报二祖、三祖的恩德。
而雪青山做事忒不地道,既收取乐天教的大笔财货,同时又勾结仙后对付乐天教、拓地,就已犯大忌,被人斩杀是没得说。
而水流、六个老管事?他们依然没有汲取教训,甚至把脏手伸向自家老祖,你们不被收拾?谁会被收拾!
悦哥儿的这几招是非常厉害,实行俸薪制,各级管事就无法再从中截留自肥。
另外,取消固定的经费,他们就失去捞取外快的籍口,而且,你们提供应情报值不值?是要总舵说了算!
你总不能编一个屠子被人杀害,其中有内幕之类的事,而且是与虚月道门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再拿到总舵骗钱吧?
至于虚月道门的临时任务?你就别再想,做情报是必须可信,可依赖的程度高,而且做情报是从一定的表象,再进行合理的推测,人为因素占很大比例。
若是老祖信不过你,他会采用你的情报?更不可能再把虚月道门的事放给你们去做。
至于最后一条,水芋的心里自然有数,她曾听小海牛抱怨,水流、及六个管事出发时,是各自领取一百万枚传道的竹牌,是用巨竹繁衍竹林的竹子特制。
时间已过半月,七百万枚竹牌,居然连一枚都没有被激活!
此为老祖安排的任务,是虚月道门的要事,而且是族人必须做的事,况且只是顺手而为,你们都不去做?
老祖此是预留后手,也是敲打这伙人,老祖既可以认他们是族人,前提是,你必须为虚月道门做事;若不是?你就不再是族人,是要自承因果,甭想借老祖的名头避祸!
而且,老祖还只是起步阶段,也没有更多的精力,为每一个惹事的族人承担因果,而且还不是族里的事。
水芋、几个妇人接老祖新旨意后,自去以急报的方式,通知各处据点,至于他们有什么反应?她们根本不去考虑。
天色已经擦黑,巨竹脚下的一块空地涌动,倾刻间现出一个大坑,草木魂宝一阵忙活,把散落四处的尸体卷进土坑,然后土坑被填平!
虚月里只有蚌刀、蚌珠、罗山石,它们没有植物魂宝特有的根须,是无法扎进尸体“修行”,只得仰仗虚月代劳。
虚月不再是以条状的丝线射进土坑,而是撒下柔和的乳白色光晕,笼罩着土坑范围,所有的魂宝都处于“修行”状态。
水悦逸摸出嗵天笛,吹奏起滋养魂宝的曲子,虚空中,顿时有一股乳白色的光,笼罩在虚月之上,灵境中所有的魂宝欢呼雀跃。
才吃过夜饭的少年、童子被招集进军演场,他们被划分为三大战阵,第一战阵是一岁到五岁的幼童,他们都配备今日缴获的短刀。
第二战阵是六岁至十岁的小童,他们配备的是腰刀。
第三战阵是十一岁至十五岁的少年,他们配备投枪、轻驽,是孺艮少年、童子的主力。
孺艮人是海族,不能凡民的思维方式来衡量,他们是生下来,就得离开爹爹、娘亲,进入军营接受军训,直到十五岁成年为止。
他们是俗称准军士,至于成年后,是进入“战”系,或者是“荒”系?一是要本人自愿,但是,你只能二选一!
除非你是巫姓孺艮族人,成年后是可以自谋生路,但是,族里是不会再负担你的生活所需。
第一战阵约三千人、第二战阵三千人、第三战阵两千人,水犊是他们的教官、首领,日常的军阵操练是没有问题。
接下来就要进行器械训练,但是,水犊经历今日战斗后,又增加道术训练科目。
他也知道,此支童军,才是虚月道门的军队,是虚月道门的第一支军队,可不能在他的手里搞砸喽!
第一战阵是习练行春风、土浪道术,因为,两门道术无需道行就能施展。
第二战阵增加旱天雷,它只需低级道行就能施放,至于红日?怕他们弄不出来。
第三战阵以红日道术为主,即便不能施展,却是能快速提升道行。
童军的事自有水犊去操心,两千妇人、老人的事,却是由水芋安排,她从妇人里挑选一千人,大仙道行的有五十个,其余的是仙人、仙的道行。
她把这些人组成女子战队,正式名称嘛,就叫虚月道女卫,怎么样?威风吧!
她们不修战技,只攻虚月道门的道术,是以道术攻敌!她们的操训,只是控制招唤出的道术,能攻击敌人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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