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朝三圣宫,一幅画卷展开,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的圣朝都统领,姜捷大人端坐大椅上,他端起桌前的一个酒碗,一口气喝得精光。
他抹着嘴唇,嘿嘿笑道:“战斗已经打响,少年仙王真是厉害,一口气全歼外域人三路大军,我们是不是趁乱摸鱼,也歼灭一两路,外域人的战力虽不昨地,他们的大陆灵境,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牌货。”
耕地农人、穷酸书生面无表情,洗衣嬷嬷欲言又止!颜如画低着看着地面,像是没听到姜捷说什么,圣天子笑着吩咐:
“大战方起,外域人只是试探进攻,他们的主力并未出动,如果我们搅进去,正好是引火焚身,不值当!吩咐各处边境将官,提高战争警式级别,随时应付意外事件,特别是不能让少年仙王溜进来。”
姜捷放下酒碗,狞笑着保证:“大哥放心,我早就暗下秘令,各边境诸将,只要发现虚月仙国的兵马靠近,是立即射杀;即使是三地同盟的人?他们也会装不认识,是当作虚月仙国的人,同样射杀。”
洗衣嬷嬷忍不住站起来,下一刻,却是一方不发,落莫离去!从此以后,她不再踏入三圣宫,也不再理会圣朝、姜捷的龌龊事。
耕地农人、穷酸书生也跟着离去,颜如画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最后,她也跟着出来,回到自己的家里,也翻出一坛三江口老酒。
蛮荒外围的一处原始丛林,五座山峰遥遥相对,此时五座峰顶各升起一个黑衣蒙面人,是看不出容貌、年龄、男女,他们就是太一帝盟五方当家人,分别以代号名之:太一、归一、金一、愚一、风一。
归一不满地质问道:“冥一,为何不是太一主持,你够资格么?”
冥一浑身冒着黑气,并幻化出无数的阴人、阴兵,他们狰狞地嘶吼着,像是要扑上去,把该死的归一撕碎,再连魂儿也吞下去。
冥一刺耳的笑声响起,直荡得在场的人,是魂儿都不稳:
“归一,太一之所出不出面,是因为他的所思所想,皆会牵动源陆的大因果,自然会惊动相关的人提前防备,你不想再被人算计吧?”
归一沉默,冥一说的是事实,只有太一处于思无可思、想无可想的状态,太一帝盟的行动,才不会被有心的势力惦记,不会被人设局。
风一轻咳,低声细气地抱怨着:“第一件事,就是仙后仙王,她真是灾星、霉星,若是不把她做掉,太一帝盟将永无宁日。”
归一附合道:“同意,我深有同感,自从沾上她后,我没安生过。”
愚一轻笑:“自己背,却赖别人带霉运?我反对此议,仙后无罪。”
金一苦笑表态:“仙后曾为金福出力,不能过河拆桥,反对!”
冥一阴恻恻地说道:“仙后有罪无罪,本无定论!但她是盟友,而且是出过力的盟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盟友,就像是仙后一般的盟友,这样的盟友,是一个都不能杀,哪怕她是真的有罪,所以,反对!”
既然是三比二,仙后就不会再被太一帝盟的人暗算,自有人将之形成决议,是整个五方联盟必须遵守的决议,效力堪比太一决定。
金一唉声叹气:“本想跟着归一混,兴许能发一笔小财,没曾想是掉进一个大坑,白白损失无数聚财的盆子外,还折损无数人手。”
冥一摆手止住,生意人一谈起财货,便会失焦、搞不清事情的重点,是会跑题,你家大业大,才损失多少?玄青帝国才是真正的苦主。
冥一清了清嗓子,不再阴恻恻地装腔作势:“此役虽是损失巨大,但也探明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以前,我们总认为少年仙王是软柿子,有事没事,总想拿他开铡出气,可是,他真是软柿子吗?”
四方人马沉默,他们习惯性地认为,少年仙王最多只是后起之秀,即使再强,也是强不过老牌的圣朝,即使是太二亲率大军突袭失利,他们仍固执地认为,是圣朝的人设局,与少年仙王没有任何关系。
直到玄青帝国第六镇联军主力,又被少年仙王一举覆灭!他们才猛然惊觉,他们是错估源陆的形势,是寻错对手!
少年仙王或许综合实力较弱,但其局部顶尖战力,却是超级地强,是强到令太一心悸不已,即使是普通的议事,也不敢乱思乱想。
冥一又侃侃而谈:“龙阳仙王麾下的法殿、草庐两系,其道法、秘术先天克制我们,而且,他们又龟缩一堆,短期内是无法可想。”
“雷仙仙王亦是如此,是会继续僵持下去!既是僵持?风一拖住住龙阳、愚一拖住雷仙,把金一调出来,与归一合力经略北部战场。”
如此安排?金一自然不乐意,他们只是生意人,若是有便宜占,或许会投资,甚至是大投资!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赊本的买卖。
金一抗声道:“如此安排不妥!少年仙王早把整块条形区域,做成虚月仙国的战略纵深,而且还做成一条大大的口袋,依我们的行军速度,是要十五天,才能到达浊溪都,真到浊溪都,我们还能做什么?”
愚一嗤笑:“金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冥一如此安排,肯定不会再去对付虚月仙国!整块能容大军穿行十五天的条形纵深,里面是空白地带,打赢了是掠无可掠、打输了,是身死道消,是赔本买卖。”
金一愣神,不打虚月仙国?你想打雷仙、霸枪、圣朝?
冥一笑着解释:“霸枪虽弱,但若受挤排?必然会与雷仙联手,两两资源整合以后,即使是愚一,也不是对手,此举是自寻烦恼。”
“少年仙王虽是年幼,但备战时间最长,而且提前将整片条形区域做成战略纵深、甚至是大口袋,再与之周旋已是不智。”
“剩下的,只有圣朝!它虽然貌似强大,但自变起至今,它的战争动员是最差,而且,根本没有作战意愿!同时,最可笑的是,它还把我们当成源陆势力,是不敢惹它,更不敢与它开战。”
“更重要的是,圣朝占领源陆的膏膏腴之地,而且,它的兵力布置极不合理,是容易得手,只要解决初期阴兵的食粮,把他们赶紧地提升到仙人的道行,我们就会有无数的精兵,驰骋源陆的疆场。”
“到那时,虚月仙王算什么?圣朝算什么?源陆在我掌中。”
归一、金一、愚一、风一点头,此事由顶级老仙冥一操作、安排,是最恰当不过,由他定下的计策?是不会引动大因果、更不会有什么奇异天相,自然不会被源陆相关势力感应到,更不会提前预防。
此是太一的精心安排,接连遭受两次重大打击之后,他终于明白,始祖、老祖是源陆的最高道行,其一言、一行,甚至是所思,均会有绝大因果跟随,自然会被有心人推算出来,像是冥一?他只是普通人。
冥一看了看天空,见无异样后,方才低声安排:
“金一的十镇人马,分成两部分,战斗堡垒立即启程,星夜赶往战锣圣侯国。协助归二全歼姜捷所部,争取活捉姜捷。”
“而十镇的大陆灵境陆续动身,前往虚月仙国的战略纵深,做出攻打虚月仙国的样子,使其不能支援圣朝边境。”
“金一迅速抽高调总舵精兵,即时赶到战锣圣侯国,你们是此战的主力,要应付姜捷身边的五十圣院元老!若是能把他们全歼?圣朝就只剩下半条命,再也嚣张不起来,利于我们经略圣朝区域。”
“归一已出征的六镇大军,不用理睬虚月仙王,直扑虎丘都,并在附近取齐,做出一幅决战的样子,准备妥当后,立即攻入圣朝边境。”
水悦逸已在原地休整一天,本是想再钓一路、或两路大军上钩,但是,附近的第七、第八镇大军,竟像是不知道第六镇大军被围、被歼灭一般,竟是方向未变,加快速度直扑虎丘都大营位置而去。
水悦逸率领的虎丘都大营军马,已落在所有六镇大军的后面,即使是最近的一路,即第七镇大军,差不多已有一天半的路程,即使再想追上去?怕是不容易,而且,玄青帝国的行军路线,太诡谲!
花魁总座虽是不懂排兵布阵,却也看出不同寻常!当第六镇大军被全歼以后,玄青帝国不可能不知道,虎丘都大营已是空帐,你们还劳心费力地跑去做什么?难道你们瞧中这块风水“宝地”?
虎丘都早是空城,行辕总管交出近半兵力后,便与几位相好的总管相约去惊雷道,寻地安营扎寨,虚月仙王是真诚君子,他们虽有付出,但仙王却是给予最安全的保障,最重要的是,道统还在。
三圣宫内,时间已是傍晚,圣天子疲惫地斜躺着,年轻妇人进来安排晚饭,她虽是隐巨头,但朝中的事?还真不好干预,名不正言不顺,是会惹人非议的,圣天子不是仁祖,一言堂的事,与他无缘。
圣天子起身,边吃边想着事,以他的道行?总觉着有事情发生,但无论是袖中课算、还是掐指冥想,均是朦朦胧胧,不得要领。
正面的画卷展开,都统领姜捷大人高踞大台,右手拎着一条猪腿大嚼,左手抬着大洒碗畅饮,见对面圣天子愁眉不展的样子,顿时一乐,大哥你是在愁什么?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你还愁?
圣天子无精打采地问:“事情可是安排妥当了,可别漏下什么?”
姜捷一口饮尽碗中酒,长出一口浊气,意气风发地回道:
“大哥但请放心,所有的事,早安排妥当,一切尽在掌握!”
“我早已征调各圣国、圣侯国精锐,潜到常青圣国、颜谷圣国待命,约八十个圣国、圣侯国六百万大军,同时,还征调圣朝精锐三百万大军,备在二线区域,随时可以顶上一线。”
“同时,为防止东方烈老贼、百花仙、及水娘子捣乱,我以三圣人的名义,征调一百名圣院元老随军行动,只要他们敢冒头,我们就一劳永逸地除掉后患,免得以后做事缩手缩脚的,不利索。”
正在斟酒的妇人手一抖,她看了看圣天子,见无异样,心里长叹一声,却没有插言,圣朝是三圣人作主,文圣人颜如画虽有意见?但圣天子、都统领的意见统一,她的话是废话、意见是没有用的意见。
圣天子不放心地追问:“外域人可有什么异动?可别上当了!”
姜捷不以为意,将战场形态娓娓道来:“玄青帝国的六镇大军合围在即,小贼虽是小胜两场,但虎丘大营被人团团围住,他是插翅难逃,即使是圣朝边境区域,我们也做下陷坑,就待小贼跳进来。”
“只要小贼一亡,我千万大军就可挥师南下,虚月仙国的一切?都是圣朝的,是谁也抢不走,三地同盟是笑话,挡不住圣朝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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