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绿藤渐渐枯萎,露出里面的情形!啧啧,太震憾了。
老贼的尸体仍保持原样,并没有倒下,脖子上还在流血,一串串气泡翻滚,掉在地上的脑袋?它的嘴唇还在翕动,仿佛是想说什么,更诡谲的是,老贼的眼睛还在眨巴,疑惑、茫然、愤怒依次闪现。
这种现象,或许会吓住年轻人,然而,对于同为始祖的修行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始祖的自愈能力超强,若不是被斩首、腰斩、一击必杀,是能很快地复原,然后,再接着打下去,一般,不会有结果。
老贼不仅是始祖,还是后期始祖,他的自愈能力肯定超级强,即使他被斩首,他的脑袋、身子,仍在恢复中,只不过,这种恢复是很耗精气神,是用一点少一点,很快会耗尽生机,真正地死亡。
水妞觉着恐惧,她向萌仙请教:“萌萌老祖,老贼还没死透,如果把他的脑袋再按上脖子,是不是能自愈、能复活呢?”
静修的萌仙气机明显一滞,脸上的潮红忽闪即逝,她睁开眼:
“老贼的脑袋搬家时,他就已经死了!目前的状况,只表明,他的头、身子的生机并未尽绝,其自愈只是本能反应,最终,会死透的。”
其实,此老贼也是“反杀”的重要杀手,但他下手的目标,却是郝姓嫡系的低阶子弟,特别许多精壮的男子,是被他虐杀的。
蜃湖城默默地上来俩老仙,用尸布将老贼的尸体裹好,装进风袋。
几个少年上来,将摆台上清洗一遍,很快,主擂又被清理出来。
蒙沙眯着眼睛,打量着蜃湖城的一伙人,老贼挑衅决非偶然,他们是有异样的心思,老贼虽精通水系神通,但其灵系神通?并非是黑风大陆一系,应该是黑风城里帝盟的外星势力,他们才有仙家道术。
蒙沙自然不会放过敌人,他向蜃湖城一伙的方向拱手,朗声道:
“《武之义》擂主蒙沙,挑战蜃湖城大豪,还望不要拒绝!”
蜃湖城一桌约有二十余人,俩后期始祖闻言一愣,后又一笑了之。
一位后期始祖,也是一位白脸始祖,他瞟了瞟蒙沙,淡淡回道:
“《武之义》自有它的规矩,任何人可以挑战、但任何人也可以拒绝,所以,你的挑战?我看你已战过一场,先歇着,我们会挑战的。”
四下里响起窃窃私语,意思是,人家挑战、你却缩头,显然是怕了擂主,是不敢出面迎战,是软蛋,是没种的货,还敢自鸣得意?
蜃湖城一桌,越是年轻的人越是愤怒;越是年长的人,越是淡然,他们是活了无数岁月的人,若是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活不长久,他们见过太多的死人,有八成是被人“言杀”,剩下的才是技不如人。
蒙沙微感失望,自已的金刃并未露底,是可以再诱一两个“死人”,前来送死,却没曾想,蜃湖城的老货不简单,他们不会再上当。
俩始祖对望一眼,灰脸的后期始祖微笑起身,施施然来到主擂台下,交了一万仙金,慢慢地走上擂台,他走得很慢,像是考虑问题。
他的眼光从晨风一飘身上掠过,这妞的道行最高,肯定是最厉害,还把她排在最后?你们当我是傻子!虚虚实实的东西,做多了无用。
他又看了看胆小的蒙怯,看着她低头不敢与人对视,老祖嗤笑,装啥呢?混小子比你更会装,他能坑后期始祖,你就不能?
他狐疑地看了看蒙羞,这妞有些让人看不透,她是真害差,不是装的,然而?他又望了望蒙义、蒙沙,很快不再看他们,俩夯货已经证明的自已的实力,都有一击必杀的绝活,再去试?是傻子才做的事。
然后,他的目光定在真的害羞的蒙羞身上,试探道:“我挑战你,你会不会拒绝?你可要想好了,上了擂台,生死便不由已,会死人的。”
蒙羞低头玩弄衣角,声音低得只有自已听得见:“我也不想应战呢!我站在中间,就是图一个安心,一般的人,是不会从中间挑战的。”
水丫丫闻言,差点被指溜果噎住,她狐疑地问道:“蒙羞不会是真害羞吧?若像是她的性子,真不适合打打杀杀,不如换地方混?”
文美人直翻白眼,蒙羞是真的害羞,但死在她手上的人,比蒙义杀的还要多,而且,以前的蒙羞,除了逃命的功夫外,没有绝活。
现在的蒙羞?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可是,手上的功夫?
灰脸始祖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先挑战真“害羞”的蒙羞。
挑战开始,对阵双方是可以飞很高,但落脚时,不能离开十丈方圆的擂台,否则,就算输!嘿嘿,也就是说,他们在空中,打到黑风城外,也是可以的,是规则允许的,可是,有谁真会那么无聊?
灰脸始祖仔细打量蒙羞,站在擂台上,并没有动手,是暗中防备。
蒙羞被一个丑陋不堪的老鬼盯着,顿时脸红,娇喝一声,两只秀气的粉拳频频打出,一团团水雾飘起,整座擂台被白雾笼罩。
文美人笑道:“这是蒙羞妹子的绝活之一,叫朦胧月境,只要使出,她便身藏其中,并通过月境的折射、反射,你所看到的东西并非真实,只是一个投射的幻相,而且,月境是无形无质,无物可破。”
灰脸始祖稍感应,便知白雾并无进攻力,且无毒!他还在等。
白雾越来越浓,像是团团纯白的棉团,将灰脸始祖拥住。
文美人惊咦:“羞答答的妹子,居然会这一手?人不可貎相呢。”
水丫丫打着呵欠,不屑道:“有啥了不起,不就是道门的‘化’吗?水飘飘的道术,道门会用的不计其数,你还拿来当宝。”
文美人恍然,若是论“化”物,道门里真没有谁能跟她相比,小老祖是能三两下,就把一堆的始祖化成净水,没有人敢不服。
灰脸始祖静静地瞧着,白雾虽是浓得像棉团,但他还是能找到蒙羞,虽然,她在白雾里急纵,却逃不过老鬼的感知!只不过,是真的?
白雾里的蒙羞,一边疾纵、一边不知疲倦地挥拳,一团团白雾快速地飘向灰脸始祖,被白雾遮掩的蒙羞,仿佛放开手脚。
灰脸始祖好像抓住了什么规律,他忽然动了,就像弓着身子的猎豹,猛地扑出,双手穿过蒙羞的身体,唉,原来,是一个幻影。
老鬼眯着眼睛思忖片刻,便闭上眼睛,他是要凭灵敏的听觉、魂儿的感知,捕捉害羞的丫头,而且,他的脸上还荡出淫笑,他是要让害羞的丫头,真正地害羞一回,让她死之前,增添人生阅历。
他忽然右纵,一个疾扑,哈哈,抓住了!怎么?羞美人不动,是被吓住了、或者是害羞了,老鬼缓缓睁开眼睛,顿是被气破肚子。
原来,他是抓住了,只不过,不是害羞的丫头,是一个雾团,是浓得跟真人无差别的雾团,而且,还有人体的温度,若不睁眼瞧?
你就会上当,你还真以为,是捉住了一个人,是羞美人!唉,错了,不是人,不是美人,更不是羞美人,它是一头猪,模拟人形的猪。
朦胧的猪头,还在张着大嘴,对着老鬼流哈啦子,是馋言欲滴。
老鬼顿时翻胃,阵阵恶心的感觉涌起,他忙不迭地将猪形雾团扔掉,然后?就深吸一口气!咦,老鬼立觉不对,赶紧地闭住全身的毛孔,因为,他无意深呼吸,竟觉全身舒爽无比,白雾有毒?
想什么呢?老鬼细细地察探身体状况,然而,让他更加困扰的是,他的身体状况,不是不好,而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始祖虽是生机亢盛,是可以随时激发活力,然而,黑风堂的诅咒烙印,并非是闹着玩的,它是随时释放负面情绪,让人产生污秽,进而为诅咒烙印提供养分、动力,即使始祖,他的身体,早是污秽不堪。
老鬼的身体就是一个战场,诅咒烙印不断地制造污秽,而他是始祖,生机无比地亢盛,是时时刻刻处于“战斗”中,是苦不堪言。
然而,先前不察之下,被他吸进、及从毛孔侵入的白雾,竟然在帮自已净化污秽,并化成纯净无比的清水,久积的污秽被净化?
他顿时觉得身体仿佛年轻了几万年,如同年轻人一般地生机勃勃,他仿佛忘却一切,沉浸在短暂的舒爽之中,不觉间,渐入佳境。
观战的人,是看不清白雾里的状况,只是见白雾翻涌,战况肯定激烈无比,然而,突如其来的异声?让他们身上发寒,什么状况?
水丫丫无语,盯着文美人,轻喝道:“文美人,我觉着《武之义》是名不符实,改成《妙魔堂》更贴切,真是的,怎么不能正经些?”
水悦逸哂笑,此境?不陌生,以前玄青道门布道的时候,被洗魂的老汉,也是这个样子!老鬼肯定是身上的污秽被化成清水,浑身顿觉清爽,不自觉地哼两声,是非常正常的事,没动静才奇怪。
文美人心里不安,偷觑水悦逸并无不悦时,方才放心,她很是无奈,老鬼哼哼关羞美人什么事?是他自已不自重,与《武之义》无关。
老鬼自忖逮不住害羞的丫头,再追已是无益,他警惕地感应四周的动静,同时关注身体的细微变化,虽然是好事,但如是敌人给你的好处,你敢放心地收下?他是要把糖衣剥下吃了,再把毒药扔了。
很快,身上的戾气、污秽被化成清水,丝丝白雾又沿着诅咒烙印的节点,向他的魂游去!他立即警觉,调动气机,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并非老鬼大胆、也不是他不怕死!他是谁?他是后期始祖,是能在一个呼吸间,将身体完整的复原,只要不是一击必杀,死不了。
几处关键节点冒出丝丝黑烟,很快被化成清水,如同找到出口般,污浊的魂里,从几处节点狂泄戾气,老鬼的魂顿时清爽,他又哼起来。
他的身上慢慢地结上薄冰,血液也渐渐不畅,老鬼早知,他是行家里手,自然知道,戾气、污秽被净化时,是要吸收热气,要不然,是无法再进行下去,此为自然现象,不是某人设局,即使是?又如何。
始祖的魂里,差不多像是一块被污染的绝地,是有海量的戾气,它不断地被泄出,不断地化成清水,再顺着他的毛孔,被排出体外。
他的身体早被冰层覆盖,只是勉强看得出人形,净化还在继续。
蒙羞一直在观察老鬼的动静,她一直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现在嘛?嗯,就是现在,若冰层再厚些?就不容易被敲碎。
蒙羞不再是羞答答的羞美人,如果,有人看到眼下的情形,便会把她列为“暴女”一类!她突然飞起,两只小拳头快速挥动,一个呼吸,竟打出上百拳,百余黄荧荥的拳影飞出,向着冰雕轰去。
毫无意外,冰雕瞬间四分五裂,如同瓷器般破碎,老鬼,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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