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在一阵接一阵的哀嚎声中醒来的。
“狗女人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来找我……我怕鬼……呜呜……”
盛夏太阳穴跳着疼。
她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就见顾安安哭得凄凄惨惨,一副随时打算原地去世的样子。
真吵。
盛夏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哎,她醒了她醒了!”
顾安安立刻惊叫。
下一秒,一道凉凉的男声响在耳畔,“行了,没你事了。”
“……”
顾安安敢怒不敢言,坐到一边去。
斜横递过来一杯水,盛夏就着那只手喝完了,才抬眼瞅到手的主人。
砰,美颜暴击。
“咳咳……”
盛夏爆发出一波剧烈的咳嗽。
“大,大佬……”
盛夏咳得天昏地暗,眼圈都红了,才缓过劲来,“是你……救了我?”
“不。”
靳卿尘随手把水杯放到一边,表情都没变,“你是被冲到泳池里,给佣人捡到的。”
“……”
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盛夏不敢反驳,想起昨晚自己差点被用来威胁大佬,又心有余悸。
大佬不会因此记恨她吧?
思及此,盛夏赶紧先发制人。
“抱歉啊,昨天让你差点被威胁了。”
靳卿尘正拿过一条手帕,嫌弃地揾在她的唇角,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光倏然冰凉。
“不必抱歉。”
盛夏一阵感动,大佬这是在安慰她?
靳卿尘挑起一个古怪的微笑,“凭你,还威胁不了我。”
“……”
谁再感动谁是狗!
盛夏气得头晕,又躺了下去,靳卿尘将那方手帕扔进她怀里,转身就走。
“……是阮柯救的你。”
他的脚步似乎有些快,淡淡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
盛夏有些失神。
倒是顾安安神经粗大,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又凑上来。
“狗女人,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的!”
……大可不必。
她完全不想被她欠人情好吗?
盛夏看到她就头大,“我不是说我把人引开,你就赶紧跑吗,怎么你又回来了?”
顾安安很得意。
“哦,我跑的路上遇到了靳卿尘,当时你看起来要挂了,我自荐说我能把你哭醒,他就带我回来了。”
“……”
您说话可真吉利。
盛夏想了想,算了,自己好像还真是被她哭醒的。
顾安安又道,“我已经给陆执哥哥请了一周的假,你就在家逍遥吧!”
盛夏震惊,“我不就落个水,你请这么久?不行,扶我起来我还能学!”
“还不是怕你挂了!”
顾安安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你要是死了变成鬼……呜……我怕鬼……”
得,又绕回去了。
盛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乖,小宝贝,你可闭嘴吧你。”
顾安安眨巴着眼,差点被捂得呼吸不畅,等终于逃脱磨爪,转头把一摞书搬到她身上。
“来,长夜漫漫,这些都给你消遣!看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帅哥!”
那是一摞言情小说。
盛夏差点没被压吐血,哭笑不得地拿起几本。
《霸道王爷和他的下堂丑妃》?
《仙鬼情未了》?
“顾安安,你的审美还停留在古早文吗……”
忽然,盛夏的手顿住了,瞳孔紧缩,盯着手边的那本暗黑系封面。
《他从深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