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下子被掐住了七寸。
蔫蔫地躺回去。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靳卿尘处理伤口的手法并不粗暴,反而又快又灵巧,她还没怎么疼,就已经贴好了纱布。
盛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纱布。
他以前也经常受伤吧?
没来得及多想,身上便被盖上了被单,靳卿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道。
“睡一觉。”
睡觉?
盛夏看了看外面才刚刚黑下来的天色,这才几点?
她老实道,“睡不着……”
靳卿尘侧头看了她一会儿。
接着把医药箱收好,坐在了床的一侧,“我给你讲个故事。”
盛夏还记得上次那个黑暗血腥变态的鬼故事。
她艰难地笑了笑。
“还是……不了吧?”
可是靳卿尘完全没有询问她意见的意思,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从前有条小狗,他不听主人的话,老喜欢在外面,和别的小狗撒欢。”
盛夏一愣,这是什么奇葩故事?
“然后呢?”
靳卿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被绝育了。”
盛夏凌乱了,“这就……完了?”
靳卿尘用一种“不然你还想怎样”的眼神看她。
盛夏揉了一把脸,勉强克制住即将失控的表情,讪讪道,“真是个好故事啊。”
“嗯。”
靳卿尘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所以,你要乖。”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盛夏揣摩不透大佬的想法,内心抓狂,表面乖巧。
“人家忽然好困了呢,啊,真的好想睡觉……唔,人家睡着了。”
说完就闭上眼睛装死。
然而今天确实太过惊险,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真的沉入了梦乡。
靳卿尘坐在床畔,微微俯身,白玉般的手指,支着下巴,望着女孩恬静美好的睡颜。
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常年涌动的暴戾,消减了不少。
靳卿尘颇感有趣地笑了笑。
呵,看他找到了什么。
一枚解药。
……
盛夏醒来的时候,感觉胸口上压着什么东西。
她缓缓睁开眼睛——
曦光中,靳卿尘面向她睡着,睡颜干净无害,长臂揽着她,像个大号毛绒玩具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盛夏:“……”
她只是轻轻一动,靳卿尘便睁开了眼。
眼中光华耀眼,引人目眩。
盛夏默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坐起身,挥着爪子给他打了个招呼。
“大佬早啊……对了,昨天,谢谢你。”
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命,她都忘记道谢了。
“不用。”
靳卿尘看着她远离的动作,眼底的不悦一闪即逝,修长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把书给我。”
“书?”
什么书?
盛夏一愣,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她的《深海》!
昨天打架的时候,情况太紧张,书包估计被掉在打架的地方了,没有带回来!
“完了完了!”
盛夏简直要哭泣,胡乱地整理了衣服,跳起来就要回巷子里找书包。
靳卿尘将她送到昨天的地方。
书包尚在。
甚至里面的书,都还好好地摆着。
就是少了那本《深海》。
盛夏抱着书包,欲哭无泪。
谁会专偷小说啊?
她忽然想起,靳卿尘前几天一直致力于毁掉她的小说,下意识地朝他瞥了一眼。
靳卿尘立刻会意,面如寒霜。
“你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