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憋得脸色发紫,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去掰他的手。
“你……”
不是吧!
她才打算对他改变看法,结果他一醒来,就要继续取她狗命?
盛夏急了,病中的男人力气大得可怕,她反抗不了,定了定神,偏头一口咬上了他的小臂!
生死关头,她这一口咬得不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让靳卿尘清醒了几分。
他的力道松了几分,可是神情还是一样的冷冽,那种眼神,和现在的他很不一样。
杀气外放,宛如一头逼急了的狼崽子。
他冰冷地看着她,“你是谁?”
“……”
盛夏脑子里,一瞬间划过许多关于失忆的狗血剧情。
当时爆炸的冲击波那么可怖,再加上海上暗礁密布,他撞到头也是正常的。
她思维疯狂地转动。
既然他失忆了,那她肯定不能告诉他,她是他想干掉的人。
那她该说自己是谁?
正苦思冥想之间,靳卿尘似乎不耐烦了,掐着她的力道再次加重。
“说!”
肺里的空气急遽流失。
盛夏被逼得没有办法,掰着他的手臂,脱口而出。
“我是你爸爸!”
“……”
靳卿尘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怒气。
他记得洛家的老东西,说要把他送给一个新的金主,说是要好好折腾他一番,杀一杀他的锐气。
醒来,他就在这里了。
而这个女人,既然她这么自称……
呵,金主爸爸?
靳卿尘一只手抬起盛夏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冷笑了一声。
“你就是老东西说的金主?”
“……”
盛夏懵了,她那么说,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她眨了眨眼。
靳卿尘对她这个愚蠢的样子,似乎很不屑,拍拍她的脸,“你敢收我,也该知道我的规矩吧?”
他喘得厉害,手指滚烫,但一点也没放松对她的警惕。
对洛老爷子来说,他就是一头难驯服的猛兽。
如果有人能驯服他,那是最好,但如果不能,那金主在驯服的过程中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这是他靳卿尘专属的规矩。
盛夏自然什么都不知道,用力摇头,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收紧。
靳卿尘眨眼,撇去睫毛上的冷汗,“驯不了我,就要把命留下。”
他手指用力地扼紧。
然而这具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陷入一分。
下一秒,男人手一松,无知无觉地倒了下去。
“咳咳……”
盛夏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手抚着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觉得肺都要爆炸。
真的……差点挂了。
她惊惧地看了看再次陷入昏迷的某人,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怕了怕了。
盛夏不知道,他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完全不认识她。
她不敢再和他睡在一起,摸了摸他的体温,似乎已经降下来不少。
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盛夏想了想,最终心惊胆战地把被子给他盖上,换了个房间睡。
第二天,盛夏正在炉子上煎消炎的草药。
一个年轻女人匆匆跑过来。
“盛姑娘,盛姑娘!你男人醒了,他不让别人碰,也不让人帮他穿衣服,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