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屏息凝神,终于艰难地完成了上药工作。
烈酒被她用空了两瓶。
其中小半瓶,是她被小兔崽子看得心肝乱颤,手一抖洒了的。
苍天在上,她真的不知道,有些人长大了一本正经,小时候却这么撩人。
盛夏把酒瓶放到一边,把衣服递给他,看他好看的指尖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然后帮他把被子盖上去。
“睡,我守着蜡烛,不会灭的。”
靳卿尘却并不闭眼,而是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呢。”
“嗯?”
盛夏以为他说的是睡觉,“这个床有点窄……”
渔村的床并不宽,两人上去就有点挤,上次他高烧发冷,她没办法才上去一起睡的。
现在嘛……
但靳卿尘摇摇头,盯着她的手腕,那上面一点不明显的擦伤。
被手铐磨的。
“你还没处理。”
他一只手去拎酒,打开酒葫芦,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没了?
靳卿尘脸色冷下来,思考两秒之后,微微俯身——
盛夏倏然睁大眼。
又,又来?
湿热的触感,卷过伤口。
有点刺痛的同时,又有点麻痒。
很快,靳卿尘从她手腕抬起头来,神情自然地放开她的手,“好了。”
盛夏:“……”
被舔过的那一块,像是蹿起了小火苗,她下意识地把手背在后面。
“睡觉睡觉,明早还起来做饭呢。”
这边饮食口味比较重,做粥也放胡椒粉,对伤口不好,所以她都起来自己做。
但靳卿尘听到她这句话,却陷入了沉思。
“一直都是你做饭吗?”
“嗯?”
“我……”
靳卿尘皱了皱眉,神情严肃,“一直靠你照顾,我是不是很没用?”
如果她一直单方面照顾他,岂不是很快就会腻了?
盛夏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想说,她之前是被迫的来着。
“也不是……”
盛夏斟酌了一下言辞,安慰他,“主要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其实你在外面,还是很厉害的。”
在外面?
靳卿尘捏了捏鼻梁,认真回忆。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外面是什么样的。
但他觉得,一直跟她呆在这里,没有外面的人心复杂,似乎也并不差。
靳卿尘躺下去,侧身对着她,看了她好一会儿。
“往后你做饭,我养活你。”
“……”
盛夏愣住了。
靳卿尘对她的惊讶很不悦,语气透出一股子的傲,“你不信?即使被困在这,我也能养活你。”
盛夏敷衍地点头,“信信信。”
看了看他。
她只知道大佬擅长做生意和打架,可这种小地方,哪有他的用武之处?
连搬砖都没人要好吗?
盛夏想着,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薄被。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边。
身旁的被窝已经凉了,靳卿尘应该早就出去了。
盛夏很意外,起床开门。
大概是昨夜被台风吹过,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太阳明晃晃的刺眼。
村子的浅滩处,停着一艘捕鱼用的船,村民们正吆喝着卸货,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盛夏揉了揉眼睛,正看到靳卿尘颀长的身影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