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床上蓬松的枕头上。
靳卿尘低声骂了句脏话,把枕头捞过来,在手心里用力揉皱了。
再展开,又用力揉紧。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
操!
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他要被她的家人嫌弃,而别人却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她家?
既然有人可以,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就因为他不光彩的过去吗。
靳卿尘薄唇抿成一线,眼底是黑沉沉的冷,捏得发白的指尖,颤抖地往兜里伸,却只摸出一只空烟盒。
烟已经没有了。
他咬了咬牙,烟盒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入垃圾桶。
想杀了那家伙。
可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暴怒中,还有一线清明,提醒着他。
不可以。
这里是盛家,不能让她为难,也不能让她伤心。
盛夏端着草莓布丁进屋的时候,正看到某人坐在床上,手里捏着一只皱巴巴的枕头,一直盯着床头那只相框看。
相框里是她的单人照。
他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底有什么情绪,正在被努力压下去。
盛夏咳了一声。
靳卿尘转过头来时,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盛夏把布丁放在床头,指了指枕头,“这是……干什么?”
靳卿尘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因为用力而失血苍白的手掌,慢慢泛起粉红色。
他盯着那手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
“太饿了,发泄一下。”
“……”
盛夏无言以对。
靳卿尘把不与她对视,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你有很多被监护人吗?”
盛夏一愣。
虽然他的语气很淡定,但她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他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她点点头,他就会跌入深渊。
盛夏急忙摇头,“没有!我的被监护人只有你一个!”
靳卿尘终于抬眼看她。
女孩的表情信誓旦旦,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一直紧绷的肩头,因为这句话,微微松懈下去。
他胸腔里似乎吐出一声很细微的叹息,目光如炬地凝视她,薄唇开合。
“好。那你要一直对我负责。”
这是他唯一认定的人。
他认了。
有其他人也罢,至少他的位置是特殊的。
他会对她很好很好,总有一天,她会不需要其他人的。
盛夏被他认真的语气惊到,急忙点头再点头。
靳卿尘松了口气,把枕头往床头放去,却意外在枕头下面,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色。
这是……
他把那顶鸭舌帽拿起来。
帽子上首赛季的标志尤其清晰。
这是他的东西?
靳卿尘手指划过那个刺绣的logo,熟悉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
这帽子怎么会在这?
盛夏看他把玩鸭舌帽,尴尬了一下。
“咳,这是你送的,我就那么随手一放……”
随手一放,就放在枕头下面,每晚都贴着睡觉,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盛夏眼珠乱转,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
忽然,她眼前一亮,猛地抓住他的手,兴奋道。
“小靳,你不开心的话,我们来玩游戏吧?之前你没失忆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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