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钢棍,狠狠划了空气两下。
对面有人叫了一声岑助理,岑远嘴角一掀,不屑道,“让这个岑助理滚到老子面前唱征服!”
“就是你。”许烬年有些头疼地提醒了一句。
“……”岑远尴尬得差点没握紧钢棍,他盯着那个叫他的人,“跟着许娇娇做事没前途,我现在是颜家小姐的专用司机、兼职打手。”
最后四个字的声音微乎其微。
岑远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嗓子压得很低,“咱们人少,我这么说都是为了增强气势。我是司机,兼职厨师。”
许烬年蹙眉,“还不如打手。”
岑远:“……”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没有证据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没前途了?你跟我们说说。”
“我们今天也是听了许娇娇的安排,要是赚不到钱,我们就不干了。”
“就是,省得又进局子被盘问。”
“……”
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对自身的担心。
方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岑远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肩上一沉,只听道,“交给你了。”
然后,然后——
许烬年就走了!
岑远傻眼,他是认识这些人没错,但并没有把握说服这些人啊。
最绝情、是少年!
岑远有些委屈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
“如您所料,岑远三言两语就把那伙人说服了。”
话音刚落下,房间里便响起了女人得意的轻笑。
窗帘拉得严,灯也没有开,身后的自动门早就关紧了。
回来复命的黑衣男人只能借着自己表盘上的微光,隐约确定女人所在的位置。
许春盈坐在宽敞的窗台上,不紧不慢晃动手里的红酒杯,“他们都是许娇娇的人,临阵倒戈,岂不是在说明许娇娇这个主人无用?”
黑衣男不敢接话。
今天本来是许春盈和许娇娇的联手行动,是许春盈另有安排,他们才会带了没子弹的枪,以及偷偷撤离了南区。
许春盈嗤笑道,“凭什么她让我帮忙,我就得帮忙?她那性格,我可清楚得很。指望她来帮我恢复被暂停的工作,比登天还难。”
既然许娇娇已经丢了工作,那就丢得彻底一点,省得一天到晚来烦她。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材,和许婳那样的人精,她更愿意和后者打交道。
毕竟、聪明的人是不屑和蠢材有交流的。
“盯紧许娇娇那边,她要是去找了爸爸,立马告诉我。”
她要让恶人先告状这一招在许娇娇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否则真是对不起许娇娇的一句句“姑母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有去投湖了。”
*
曹老板的饭馆迎来了今年生意最好的一天。
二十来个打手,把饭馆坐得满满当当。
街上的人,无一不羡慕。
早知如此,他们刚才一定会给少年开门。
忽然,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闯入了这些人的视线,只听她奶声奶气,一字一顿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哦!”
言外之意,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