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青剑对叶月道,目光灼灼,充满神采。
“姑娘,你没事吧?”崔大夫目光落在叶月额头上,那里暗红,有淤青,不久之前摔着了吧。
“我叫叶月。”叶月淡淡地自我介绍一声,她轻抚摸额头,“没事,在山里摔了一跤,等会儿我扎针散血就好。”
叶月边说边来到床边,重伤男人躺着,衣裳敞开,露出伤口。
叶月再看看低矮的床,高度都不到她的大腿,床又靠墙,她行动不方便,她的手术台是高至腰间,两边通人。
“叶姑娘怎么了?”青剑时刻注意叶月,虽然他相信她,但凡事总有意外,而且他不了解她的来历,若不是这种紧急情况,他不会轻易让她治疗。
叶月回头看看屋中桌子,桌子还高一点,因为是饭桌。
叶月道:“把人搬到茶桌上吧,床太矮了,我不习惯坐着做手术。”
青剑照办,这个时候他听大夫的。把主人放在桌子上后,青剑取出自己的一枚暗器,一把薄薄又硬的银色小飞刀。
“叶姑娘,这个可以吗?”青剑把柄对着叶月递过去。
啧啧!这是银啊,真银。
叶月接下小飞刀,微微一笑,“行。”
不知怎么的,看到钱,她就不由自主地笑了。
“嗯,把蜡烛点上,照着上半身。”
“请稍等。”崔大夫应道。
现在还是白天,室内还是有些昏暗,又不能露天做手术,所以,叶月叫他们点上蜡烛。
叶月收回笑容,盯着伤者的伤口。
插着箭的地方,那白皙的皮肤上隐约可见一抹一抹乌影,那淡淡的乌影好像一朵花。
叶月指着皮肤上出现的淡淡痕迹,对崔大夫道:“这是皮肤下血凝固的影子,血流不出来,便在体内凝结,发胀,时间久了,箭头和心脏就会被挤压在一起。”
崔大夫这才看出这一点痕迹,恍然大悟,“这就是花勾箭刺出的痕迹,啧啧,射箭之人实在是恶毒……”
崔大夫顿住,小心地看了青剑一眼。
叶月没有急于治疗,她看向青剑,没有避讳地问,“这花勾具体是什么形状,箭头入体多久了?”
青剑没有隐瞒,“箭头如钓鱼的花勾,主子在前天子时三刻受的伤,之后主子还清醒,还能行动,与我骑马跑到卯时,天亮后主子才昏迷不醒,然后我一直带着主子找大夫。”
“亏箭头无毒,这也是对方狠毒之处……”叶月语气淡淡,看着青剑难免有疑问与好奇,到底是谁射的箭?如此歹毒。
箭上若有毒,箭头挨心脏这么近,毒早就进入心脏,这个男人早已死了。这箭上没毒,男人才能活到现在,但这不是对方仁慈,恰恰是对方的狠毒。
因为,男人此刻苟延残喘,痛苦的活着,对方要的是折磨。
青剑静看紧闭双眼的主人,静默不语,墨色的眸子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杀气。
叶月不探究人家的事,她这才按住男人手腕探脉,然后取过一边的银针,重新扎在男人伤口周围的穴位上,动作娴熟又优美,手法稳、准、快,小手灵活地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