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柯疾带了一帮人回来,有年轻男女,有中年男女,五人,四女二男。
“姑娘,她叫覃芳,之前在城里的一个程姓人家当差,做厨房下手的,后来主人家搬去金梧城居住,她没跟着去,她有经验。”柯疾指着年龄最大的妇人介绍道。
她有三十五岁了吧,脸色是普通的淡黄,模样普通,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眼睛有神,一身灰色衣裳干净整洁。
柯疾继续介绍:“这丫头十三岁,叫翠儿,两年前因打仗成为流民,来到我们这边,一年前辗转着成了一户人家的童养媳,为人家病重儿子冲喜。几个月后那儿子病好,然后她就进入牙商手中,不久牙人发现她生病了,也说不好是不是入手之前就带病,牙人只能自己留着用,我今天去牙人那里见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柯疾把翠儿的卖身契给叶月看,他是想,叶月医术了得,跟马二一样,治好了能培养一个可靠的人。
叶月仔细看看,死契,五两银子,这么便宜。
“咳咳~”翠儿捂嘴,忍不住地咳了起来,无神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痛苦。
叶月看她脸色红润,甚至鲜艳,那是红粉擦的,为掩饰她脸色的白,这小丫头病得不轻。
翠儿面对叶月审视的目光,眼神飘忽,茫然,又透出几分担忧,慌忙中把头埋得更低了,怕主人听说自己病了,把自己丢了,她一直都记得那段流民的日子,忍饥挨饿,饱受风霜,似乎随时都可以死去。
叶月心里想的是:冲喜真能冲掉霉运,把生病的儿子冲好了,把病转移到自己身上?
柯疾又介绍了其他人,是他在街头挂牌应聘来的,只有翠儿是卖身的。
下人们的月例是三百文钱,掌厨的覃芳是一两,叶家下人又包吃包住,钱能够存起来,大家都满意。
叶月都没意见,由柯疾带他们下去教导,安排干活,只有翠儿留下。
叶月对翠儿道:“你以后叫绿鸳。”
绿鸳愣了愣,随即忙欣喜地点头,“是,绿鸳记住了,绿鸳谢小姐赐名,咳咳……”
绿鸳又忍不住咳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其中明显的带着一股痛感。
在大户人家呆过的人就是令人省心,受过教导,会说话。叶月心想。
接着,叶月给绿鸳看病,这丫头得了肺炎,挺重的,亏她能忍这么久,她咳嗽的频率并不高。
叶月吩咐绿鸳单独住在一个房间,病好之前谨慎接触人,让她做浣洗的活儿。
天黑之前,木家和二人把烤壁炉造好,加了火烧固,叶月看了满意,这个小烤壁炉能烤三只烤鸭,够家庭使用。
柯疾笑呵呵地道:“我们以前也常烤肉,我们是挖个坑,烧火之后埋下马肉闷,撒上点野料,可香了。”
马肉?叶月看看柯疾,想到是战场上战死的马,战场……她想象不出那种场面。
“明天咱们烤鸡鸭吃。”叶月给壁炉里丢了一根木头,拍拍手,叉腰看着烤炉。
“姑娘手艺好,我有口福了。”柯疾从林氏那里听说叶月做的烤鸭有多美味,叶月开的就是烤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