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吃晚餐了！醒醒……”
萧千函被叫醒，皱眉撑起身子。见她醒了狱警交代几句就马上离开了。将东西拿进来，看了眼还躺在原地的男人。不干那些重活只照顾个人倒也轻松不少。
吃完自己的食物，拿起输液器具和药水走到男人身边，学着医生的模样给他注射。还算顺利，在第三次成功回了血。松了口气，将水桶搬过来，毛巾打湿拧干给他擦拭降温。
难怪珂姐舍不得，确实长得不错。
萧千函犹豫了下还是帮他擦了身体，当自己是真正的护工，心中还默念着：照顾病人而已。
刚擦完就从外面传来很大的酸酸的气味。萧千函起身向外面看。
全面防护的狱医发现了她，解释道：“狱警不让用消毒液，就只能用老方法煮醋杀菌了。”
被熏得眯了眼，捂住口鼻来到男人身边给他在眼睛上搭了块布。
“这几瓶药打完了今天就可以了，晚上他可能会发冷，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狱医叮嘱着。
没事萧千函就一直待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和男人一人一个角落，尽量离得远不过多接触。
晚上男人开始发抖起来，嘴唇发白，一脸难受的样子。萧千函给他把被子裹紧可他还是不断发抖。索性将自己的被子也拿给他盖上。男人安静没多久又开始发抖。
萧千函摸他的额头明明热得烫手。起身想叫狱医过来，裤脚却被抓住。她只能尽量提高音量喊人：“来人！来人！”
可声音嘶哑根本没人听得见。萧千函开始扯裤腿，男人丝毫不放手，她总不能把裤子给脱了吧。
“你放开，我去给你…叫狱医。”
男人紧皱着眉头好像听不到依旧不放手。
萧千函泄气一般踹了他一脚。走又走不了看着他发抖。想起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总会陪在身边给自己唱歌哄睡。好久没想家人了，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浑噩度日，每天累到没精力想其他，是幸还是不幸？
“你身上可牵连着我和小五…你可一定要撑过去。”默默说着。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不发冷了，她眼皮沉下来靠在墙上睡去。
第二天被珂姐猛拍铁门的声音吵醒，“喂！我让你照顾他什么时候让你跟他睡一起去了？”
裤腿早被放开，起身过去拿早饭。珂姐见她走过来赶紧后退几大步捂住口鼻远离。
见萧千函拿了东西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珂姐不满吼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乖乖的照顾他不准碰他！”
萧千函定住身转过来看着她，“我不碰他怎么照顾他？我还要帮他全身擦拭降温呢，你这么介意要不你来？”
珂姐万分气愤却说不出话来，看着她一直这么盯着自己又不愿意认输，强行吐出话道：“总之你快点让他好起来，到时候我放你们出去我们两清。”
萧千函给他打上点滴然后坐回自己位置吃饭。中午时他又开始发抖难受起来，赶紧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得远远的。
“姐！”
萧千函看向外面，“小五！”
他递进来一个口罩，“来，带着总比不戴好。”
“你偷来的？”看着他脸上的青痕问。
“那群王八蛋只知道自己哪管我们犯人死活。还有这个馒头，多吃点增强免疫力，你快拿着。”
接过来，萧千函看着他，“很早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也没帮你什么。”
小五眯眼笑着，“因为你是我姐啊。”
萧千函笑了。
他这么强正义感，爱打抱不平，也许是看她可怜吧。正因如此成就了这段姐弟情，久违的家人给的温暖。
没让他多待。他离开后萧千函戴上口罩提着桶来帮男人擦身体降温。在她解开他的衣扣时，男人滚烫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萧千函惊讶看过去，“你醒了？”
男人听着她嘶哑的声音皱眉。
“我帮你降降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又闭了眼，手也没劲划了下去，好像又昏迷了。
醒来就是好趋势，萧千函自我安慰着，继续手下的工作。
之后几天男人再没有醒过。萧千函一天天按照狱医的吩咐照顾着他，小五也躲着狱警偷偷来过几回陪她聊聊天解闷。
为了让自己出狱后能正常生活、恢复流畅说话，在照顾这个男人时也自言自语着。他的情况也一天天见好。萧千函和小五畅想着未来更是难得的开心。
这天在萧千函给他扎完针，抬头就看到男人正睁着眼盯着自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
男人挣扎着要坐起来。萧千函赶紧去扶他，帮他把枕头靠好。
“我醒了你就这么高兴？”
即使有口罩遮着她的脸，可弯弯的眼睛和浑身的轻松都透露着她的情绪。
萧千函尽量掩饰着，心里满是想着和小五出狱后的美好生活。从旁边拿出体温计将温度甩下来，放在一边毫不顾忌去解他的上衣。
“喂！”男人抓住她的手。
“干嘛？”萧千函皱眉，“你这一两个星期都是我帮你擦身体降温，拉屎拉尿都是我帮你清理的，你哪我没见过？现在害羞起来了？那你怎么不早点醒自己解决？”
“闭嘴！”男人脸有些微红不自在，这么丢脸的是被人说出来谁有好脸色。
“你们在干嘛？”珂姐在铁门外大吼。
萧千函赶紧挣脱他的手，将温度计扔给他，“你自己来。”
“你醒了！太好了。”珂姐柔着声音对男人说。
萧千函走过去，“让狱医过来看看，应该没事了。”
听到她的声音珂姐马上变了脸，拉她到一旁沉着嗓音说：“他醒了你就给我老实待在旁边他要什么给他就好了，不准碰他！”
狱医很快被叫了过来，“病去的差不多了，以后好好养着就行，还是观察两天看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