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拍了下程子煜的肩膀后便带着南五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人,这让程子煜觉得自己更是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不自觉“落荒而逃”。
见程子煜要离开,南泽道:“你刚输完血还是在医院休息为好。”
他仿若未闻,南泽也没再劝。
医院外刘助理已经让司机开车过来等候。
打开车门,程子煜刚要抬步上车突然感觉头猛地一阵胀痛,眼前一片漆黑。
“程总!”刘助理赶紧搀扶住他,劝道:“您就和夫人一起在医院养身体吧。”
程子煜一手扶额,舒缓了一会儿才恢复。
“不过是一点血而已,我有那么弱?”男人冷声道。不听劝阻执意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的风景,窗子打开任冷风吹打在脸上。
心里不禁自嘲:还真是窝囊,就这样逃了?
可想到当时南音呢喃着对司霆璟的思恋,他的心就一阵烦闷。
——
不知何时网络上疯传当日他们在路边争执的视频。南音欺骗了大家,她果真就是萧千函。这个消息轰动一时。
南音昏睡了两天,醒来时天刚放亮。发现自己的左手温热热的,看过去是司霆璟趴睡在她床边,让她看得入了神。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该多好。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
也好。
南音的手微微一动都让男人察觉惊醒过来。她略有慌张别了视线。
“醒了?”男人抑制不住的高兴与放松。
帮她靠坐起来。大手伸过去想摸摸她的额头看还烫不烫,却在他靠近的时候,南音偏头躲避。
手僵在半空中,如他嘴角的弧度一般僵硬。
转而按了呼叫器唤了医生过来。司霆璟坐在一边看着冷漠着脸的她。
检查下来,恢复不错。这让司霆璟总算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医生护士们出去后又只剩他们两人。
气氛低压,司霆璟打破沉静,问道:“想吃什么吗?或者喝点水?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南音看向他,“我难受。”
男人一下又提心吊胆起来,眉头紧锁,“哪难受?”
见她不说话刚要再叫医生过来却被她抢先握住呼叫铃。她望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指着心脏的位置,声音低哑,“我这儿难受。我想我爸妈,想萧家。”
看着她蕴满眼泪微微发红的眼睛,司霆璟怔愣许久,不知如何回答。
屋内又是长久的安静。
女人冰冷的声音道:“司霆璟。”
“……嗯。”
这一刻、这一声呼唤、这一句回应,让他们想起曾经。萧千函抱怨他总是不回应自己,后来每次她叫他名字,他都会回答一声“嗯”。让她知道,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在听。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失忆,那回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嗯。”
“那你为何还要待在这儿?笃定我拿你没办法?”
司霆璟自嘲般无奈一笑,“你怎么可能拿我没办法呢?我近乎可以控制所有,可唯独你拿命逃离我,让我无能为力。”
南音别开眼,不去看他炽热的眼神,“司霆璟,五年改变了一切。”
“可我依然爱你。”
“你的爱我受不起。”
“……”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南泽和南五进来了,看到清醒的南音很是惊喜,可又感觉到了屋内微妙的气氛,让他们不知该不该进去。
“站那干嘛?”南音道。
南五笑道:“姐,我们去给你买点好吃的等会儿再来。”
南音:“正好司先生也要走了,毕竟是贵客,你们帮我送送吧。”
南泽和南五看向丝毫没打算离开的司霆璟。
南泽微笑道:“司总也该回去处理处理公务了,这两天辛苦了。”
司霆璟置若未闻,视线一直汇聚于南音,“你还得住几天,等伤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南音蹙了下眉,她的表情自然映入司霆璟眼中。
“司霆璟,我不想见你。请你不要再纠缠。”
她望着他,“这次不死还有下次。”
司霆璟心中一紧,她的神色没有半分恐吓意味,她绝对做的出来。
南音其实也有赌的成分。上世他同意离婚就是因为她以死相逼。
半晌后男人冷哼一声,“你赢了。”
眼神如此悲伤、如此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南音。”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这一次的南音,与萧千函无关,陌生的仿佛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字。
转身刹那,司霆璟变回了那个无情冷漠、嗜血的唯爷。
南泽走过来,“你伤口发炎引起发烧,这两天都是他不眠不休在照顾你。”
“你心软了?”
南泽挑了下眉,“你倒是铁石心肠。”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姐,你刚醒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南五说。
“听你这语气还真有事啊?”
南五打马虎眼,“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音:“程子煜那边怎么样了?他八成怀疑我了,我们得尽快解决。”
南五和南泽对视一眼。
南泽:“程子煜今天晚上回u国。”
“什么!”南音都快从床上跳起来。“他个王八蛋,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吧,我还住院呢他就自个儿跑了!不行,他跑去u国就麻烦了。我要去找他。”
“哎哎哎,别冲动。”南五护住她免得伤口裂开。
南泽毒舌道:“你现在能干嘛?走两步肚子都可能漏气。”
“你!”南音哑口无言。
南泽:“谁让你作死。”
“就当时那情况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小羽被打死?”
南泽:“是是是,就你心善。”
“好了,现在想办法解决程子煜才是正事。”南五拉回话题。
“他现在在哪?”南音问。
南五:“他这几天好像都在御梓堂。”
南音疑惑:“御梓堂?他跑御梓堂干嘛?”
“呃……”南五尴尬挠了挠头。
南泽道:“有名的‘风流才子’,去御梓堂总不是单单吃饭吧。”
她嘴角抽了抽,“他老婆重伤不来照看也就算了,还跑去……玩女人?”
又瘪了瘪嘴,“这五年还真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啊,是个狠人,也不知道洛萱喜欢他什么,图他早晚惹身病英年早逝,她好独占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