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出了桃花园,应彦羡就看见了在门口一旁等待着的丁峰等人。
还未待丁峰开口,应彦羡就道:“边走边说。”
丁峰点头,将他们抵达青州后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都头应彦羡。
“青州应府府邸被官府查封,应老爷他们被迫赶出青州城,回到了祖地应家村。”
“李二带着我们找到应家村,并见到了应老爷,幸好家中一切尚可。”
“不过……不过……”
丁峰没有说出来。
应彦羡面色难看直接道:“说。”
丁峰开口道:“不过应老爷他们在应家村过的不是太好,时常有地痞流氓到应家找事情,应老爷说是有人见着应府落了难,想要霸占应家田产,才会这样的。”
无非就是看到应家落难了,起了歹心,想要吞并应家的田产。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这人世间大部分人都逃不过这劫数,何况应府家产颇丰,足以填饱有些人的肚子。
应彦羡握掌成拳,青筋毕露,欺人太甚。
只因他一人之事,就牵扯全家受苦受难,实在让应彦羡心中难受。
再者一说,依据宋律,此事不该牵扯至家人,治他应彦羡一人之罪即可,可想而知,这其中定然有人捣鬼。
此事,应彦羡一定要查个清楚。
恰巧当丁峰一路说完此事的时候,应彦羡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军卒驿馆。
此刻天色已黯淡下来,驿馆里面已经有人升起了烛火照明。
应彦羡突然道:“备马,我们去青州。”
跟在应彦羡身后的一行人尽皆懵圈,这……好像有点太突然了。
齐小鸣有些担忧,道:“都头,我们……是不是再等等。”
现在,他们还有军务在身,不能够轻易离开汴梁。
应彦羡摇头,今日朝会时候,他早已经将所有事情说明给官家及满朝文武大臣听。
既然军务已了,他又被授予新的使命,不过还需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他就算回趟青州城又当如何。
怕甚。
应彦羡起了主意就再也不会被人劝阻,他要做一回霸道之人。
“不,即刻启程。”
对于应彦羡来说,此刻的家人很重要。
就算出使异国,他也要安置好家中亲人才会安心。
孔四海满不在乎道:“等什么等,再等黄花菜都凉透了。”
李二走前让齐小鸣盯着点都头,凡事多个主意,可是,齐小鸣觉得自己阻挡不住都头这件事的。
既然都头应彦羡已经打定主意,所有人自当遵命。
临行前,应彦羡对着丁峰道:“丁峰,你与黄立两人留在汴梁驿馆,有事便去青州城通知我。”
应彦羡不是傻子,自然会派人在驿馆候着。
丁峰来回赶了一路,身体疲惫不堪,应彦羡此举也有着让他休息一番的打算。
丁峰道:“都头,我没事的。”
应彦羡摁下丁峰,对着他摇摇头,丁峰这才安静下来。
聿聿~~
向定中和王韶听到了马嘶鸣之声走出来一看,却是看到正要出行的应彦羡等人。
“应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向定中问道。
应彦羡道:“向兄,王兄,家中有事,我却是必须要回去一趟,倘若有缘,他日再相见。”
这个时代,有些人,一面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也只有一面。
下一次,谁又说得准说得好能不能再相见。
何况,应彦羡、向定中、王韶他们又皆是军伍中人,过着杀敌生活,或许明日,他们就战死疆场了。
如果真是这般,他们三人也只能地府再相见畅饮畅谈了。
听闻应彦羡此语,王韶忧心道:“应兄,看这天色,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唯恐你出不去了。”
应彦羡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时间还来得及,向兄,王兄,告辞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秋风瑟瑟催人伤。
应彦羡上马驱马而去。
眼见着应彦羡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向定中感伤道:“应兄此去,不知何日再相见了。”
这一趟,他向定中来到汴梁城中最大的收获便是遇上了应彦羡与王韶两个好友。
王韶道:“古今多离别,何事多悲怀,各自有前程,莫要多忧心。”
向定中是没有王韶这份才华,他顶多憋足了气大喊一声:“一路珍重。”
不过,向定中嘀咕道:“这个时候,就怕应兄出不了城。”
王韶脑中一动,对着向定中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起码亲眼看着应兄出了城才行。”
向定中一想也是,便立刻牵来自己的军中骏马。
“驾。”
……
应彦羡一行人一路狂奔至城门处,却见到城门这里已经关闭。
孔四海道:“奶奶的,都头,城门已经关闭了。”
应彦羡看着天色,道:“时候未到,城门关的是哪门子道理,去,喊门。”
孔四海一马出列,喊道:“定远军有要事在身,须立即出城,还望城门处的兄弟开下城门,行个方便。”
岂料,城门守将张巷差人回道:“城门已关,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
孔四海回到都头应彦羡身旁,询问道:“都头,我等当如何?”
这帮狗娘养的,看个城门还这么横。
要搁孔四的臭脾气,早就抡着拳头上了。
应彦羡又令孔四海上前喊了一遍,道:“城门关闭时间未到,为何不准我等出城,快快打开城门,不然,老子端了你老窝。”
孔四海匪里匪气的话倒是一时间镇住了守城门之人。
不过,最后还是被驳回。
“哪里来的军汉,要知道,这里是京都汴梁,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速速退去,不然,小心爷爷们的刀箭无眼。”
孔四海一听这话就怒了,娘的,给脸不要脸了这是。
当孔四海再回到应彦羡身旁的时候,应彦羡唰的一下拔出腰间战刀。
“拔刀。”
应彦羡冷冷道。
唰唰唰。
跟着应彦羡身后的一行十余人尽皆拔刀,杀气腾腾。
此举也是吓到了城门守将张巷,他们还真未遇到此类事件。
顿时,城门处杀气凛凛,无人敢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