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翩也没问那些缥缈间的人怎么样了,这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生死斗,只有一方能活着下擂台,晏承光脚踩黑云站在这儿了,其他人什么结果。还要说吗?
“正是在下。”同样,晏承光也对随翩的理智保持淡定。
他早就看出来了随翩是君卿卿这个傻白甜的外置大脑。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来外面干嘛?”随翩其实心里有猜测。
“木魉之阵被人启动,总该来压一压。”晏承光脸上的笑像是面具,扒都扒不下的那一种。
“你是来救人的?”随翩想仰天长叹,呵呵一声。
“翩翩你不信?”君卿卿倒觉得,这很符合她眼里晏承光的优良形象啊!
特别是外表。
“当然不信啊!不不不,也不是不信,就是这事儿,这事儿不科学你知道吧?晏承光是鬼啊,鬼的执念最重,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晏承光不可能是那样任人揉捏的性子吧?
这些散修来干嘛的?小姐姐你自己也说了嘛,夺人遗宝与盗坟掘墓无异,那些家伙连他的贴身衣服都不放过,晏承光居然还要来救人?”
你们来摸我尸还想我放你走?按照鬼魂的正常行为逻辑,有一个算一个全拖回去嚼了才是正常展开。
反正要是有人敢来随翩的墓里偷东西,小偷打死都不算事儿!
虽然犯人间法律,但是按照这个时代的约定俗成,还真的不算事儿!
“帅哥,小姐姐单纯,你可别骗她哦,你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这山中诸阵不可轻动,以免泄了地气。”晏承光笑得依旧温文尔雅。
比起君卿卿受惊了兔子一样的眼神,随翩倒是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我就说嘛,你要是真的这么圣人,人一边骂着你来挖你的坟你还眼巴巴得赶出来救人,这种没原则的烂好人才不可与之交啊!”
“所以翩翩,他不是坏人,是吗?”君卿卿歪着脑袋问随翩。
“小姐姐,才第四次见面,这人脸上的面具厚的扒都扒不下来,我能看出什么好人坏人啊?”随翩摇了摇头。
君卿卿听得懵懂,只是一个劲儿得追问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哦,你这是要效仿地府吗?连黄泉都弄出来了?”
“黄泉?”晏承光不解其意,“虽然在神话典籍中略有耳闻,却不解其意。”
“阴山涧里啊,那么多阴魂汇成的喝水,跟黄泉很像嘛。”君卿卿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泄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随翩这个正牌死鬼都不知道黄泉长的什么模样,君卿卿一个活人,她是怎么了解到这样的秘密?
“为什么我感觉你们这里的阴魂和书上的不大一样?地魂在,命魂也在,虽然也在消散吧,但是好歹还在啊,你的三魂居然都还在,这就很奇怪啦。”
晏承光含笑,正在思量要怎么回答君卿卿这个问题,冷不防随翩突然问道:“你妈叫君汝汝是吗?”
“正是先母名讳。”晏承光表情不变,心中警惕,他母亲的名字虽然流传不广,却也不是无人所知,这两个人是什么打算……
就听到随翩指着还愣在“先母”两个字里的君卿卿:“她叫君卿卿。”
“嗯?”晏承光心念电转见,突然明白了随翩的含义。
就听到随翩指着君卿卿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
“乖,叫小姨妈。”
“你说,你说他是师姐的孩子?”终于想通了个中关窍的君卿卿惊呼一声。
“你是……”晏承光眼神闪烁,随翩猜测,他可能知道什么。
毕竟,君卿卿是晏承光的妈抱上山的。
然后,她就看到君卿卿眼神慈祥,上前拍了拍晏承光的头:“乖哦,不哭,以后小姨罩你。”
晏承光突然一笑,不再是那面具一般的温存笑法,眼中有波光流转,处处生情:“好啊,以后就麻烦……小姨。”
随翩突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脑海中警铃大作:
这货真的在觊觎自己家的白菜!
“那你能给你家小姨讲一下你母亲的事情吗?”随翩冲上去就是一个破坏气氛的大招。
晏承光果然神情怅惘:“我脚下之地,便是家父家母埋骨之所。”说着,目光转向君卿卿,神情复杂眼神深邃,轻轻吐出四个字,“也是你的。”
“我,我还活着啊!”君卿卿神情迷茫。
随翩五体投地,要论破坏气氛,君卿卿当真是宇内无敌谁与争锋!
她瞬间被一脚从晏承光勾勒出的悲愤凄凉气氛中踢出来。
“他说的这里不是你的埋骨之地,而是也是你的父母的埋骨之地。”再不解释一下,随翩觉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自家小仙女对着自己犯蠢那是蠢萌,对着别人犯蠢,被人发现她很好骗怎么办?
说完才回过味来,看着晏承光:“你记得什么?”
晏承光管君卿卿叫小姨,但他比她大六岁,君卿卿被送上山的时候晏承光已经记事了,知道她的身世,不奇怪。
“我记得的事情不多,只记得有一天,我父母突然出门,有去无回,我饿的不行从山上跑下来,一个人在城镇里流浪,半年以后师傅才找到我,给我带来他们的死讯并且把我带回去抚养。”晏承光摇头,“虽然当时年少未曾记事,可在下多年探查亡父亡母下落,自然当有些收获。”
“看来是我用错词儿了,那我应该问,你知道什么?”随翩拍拍脑门。
“是……”晏承光刚说一个字就被随翩打断。
“好了知道了你先别说话。”随翩气场全开,转头问君卿卿,“你想知道吗?”
“啊?”君卿卿还沉浸在之前那个大炸弹里拔不出来,呆萌呆萌的。
“这帅哥一张嘴,必然是一段荡气回肠或者狗屁倒灶的灭门惨案,你不知道,跟你没关系,如果你问了,就这因果,我不觉得你可以置身事外。”随翩嗯了一声,“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你说。”君卿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得两颊鼓鼓囊囊的,眼睛一闪一闪,像只小松鼠,“还有什么消息一起说出来,我,我回去慢慢接受。”
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烦,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