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翩奔波在不同的任务未免中跑习惯了,突然让她闲下来,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打开理论上归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的门,意外的发现原本干净的单人间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一开门就扑面而来,让随翩吃了一嘴的灰。
“咳咳……”随翩下意识得挥手咳嗽,跟舞红旗一样挥了半天胳膊才反应过来,作为一只可以没有实体的鬼,随翩根本碰不到这些灰尘!
“老板,众星殿还会积灰吗?”众星殿漂浮在仙凡之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外面还有层层雷霆云海包裹,何方灰尘如此神通广大居然能侵入众星殿内部!
“哦,我为了让众星殿的环境更加贴近凡间以便让你们更好的适应,特地去凡间弄来的。”
朝晨仙子那原本就傲人的胸脯挺得特别高,怼在随翩脸上就差没写上“快夸我吧”四个大字!
随翩就纳了闷儿了:“这屋子连窗子都没有灰尘是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我小心翼翼一点点撒进去的啊!”朝晨仙子理直气壮,“这年头像我这么尽职尽责的老板还有几个?遇到我你就谢恩吧!”
“老板你这么尽职尽责,可以把你小心翼翼一点点扫进去的灰尘再扫出来呢?”随翩尽量板着自己的脸不让槽吐出来,“这是老板你的恩赐,要是我去破坏力,总觉得是坏了老板的一番心意,是对老板的不尊重!”
朝晨仙子挥开落在眼前的一条的蜘蛛丝……而在不远处的墙角上,一个精致的,没有丝毫破损的蜘蛛网上,趴着一只肚子扁扁的蜘蛛。
当蜘蛛发现这个干净的房间么有同行得竞争,喜出望外得织了一张精致漂亮又结实的大网开荒,满心欢喜得等待没有被蜘蛛调教过的傻虫子送上门来。
然而,一天过去了,虫子没有来。
两天过去了,虫子也没有来。
三天过去了,虫子还是没有来。
于是,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蜘蛛终于!饿死了!
朝晨仙子为求精准全面,吧久无人烟的房间里要有蜘蛛网这么细节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其用心良苦着实让人感动啊!
唯一的问题是,她却忘了众星殿没有虫子。
“这个时候,你可以不这么尊重我的。”
“老板,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尊重你。老板先请。”
“啊!那什么,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朝晨仙子把腿就开溜,转身就不见,让随翩想留人都留不下来。
她现在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老板好歹把扫帚簸箕留下来啊!这么一个灰尘弥漫足足有半指厚的房间,不给她工具是要她用舌头舔干净吗?
……
当然最后随翩不是用舌头打扫的房间。
她用的是法术。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用过都说好。
当年的随翩是个资深宅女,从她的体型就能看出来了,按理说吧,把她关在个屋子里十天半个月都没什么问题的,现在她又不用吃喝拉撒,按理说,应该能宅的更加顺理成章。
可问题是!
房间里虽然有电脑,但是确实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没网!
没网!!!
没网啊!!!
要命啊!
众星殿没有日升月落,自然也没有“天”这个时间概念,似乎因为往返于多个任务位面时间流速不一样在这里连时间的概念都很模糊,随翩把所有会的法术都练习了一遍之后,终于扛不住寂寞,飘出了门。
老板说要关她的禁闭,说没说禁闭范围是多大,连门都没锁,随翩就认为这是默认她在众星殿内四处游晃没有任何问题。
别看随翩跑了十几个任务位面,对众星殿的了解都还很片面。这一边的还真的是了解不足。
自己这一侧的走廊蔓延过去都是像她,随亦,和在众星殿里叫随杏的执蝉的房间,具体内设会根据她们到来时候最适应的房间为模板而自动生成,这是这件看似高大上的众星殿里,随翩体验过的唯一高大上的地方。
除了这几个房间,不管是大堂那堆一旦垮下来就会把老板埋了的数对还是住了个鬼一样的人工智能的像章,随翩都觉得亲民得毫无接受障碍,唯一看起来就很牛逼的星光通道在众星殿里又找不到对应的建设,只能在公共区域里随着召唤而出现。
但是这条走廊看着很长啊,随翩就掠过了另外两人已经定下的房间走向第四个往前走了两步……
“duang……”撞钟一般的音效余韵悠长,像世人昭示随翩如今已经硬比钟槌的脑门……
个鬼啊!
为什么明明看着就是一个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障碍物的走廊,却会撞到脑袋!
随着随翩的这一记头槌,好像打开了什么机关,面前的走廊不再是有立体感的空间,而是逐渐变成了壁画一般的模样。
面前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和走廊上静静闭合等待主人推开的门扉都变成了画在墙壁上的图画。
随翩按了按,没错,从第三个,也就是执蝉的房门旁边开始,这一条走廊就走到了尽头。
“这是如幻真镜,没有善仙化虚为实,是不会展开新的镜中世界的。”
长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随翩转身,毫不意外看到他。
毕竟现在的众星殿,只有他们两个人。
“原来老板还有这本事?”随翩挠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感到意外的,毕竟那是能逆转生死的神仙啊!有什么特长都应该是正常的!
可是一联系上朝晨暮晚那个精分神经病……什么奇迹她都想怀疑一下。
“善仙很强大。”长城似乎觉得她的话幼稚得可笑,不由得挑了挑嘴角,一双温润的眼中仿佛有一点星光沉浮闪耀。
似乎是在笑。
一直盯着听到随翩理所当然得发现了,惊讶得脱口而出:“你会笑?”
长城当然会笑,但是在随翩跟他不多的几次见面过程中发现,他的笑,似乎像是可在面部肌肉上的记忆线条,黑沉沉一片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倒是衬得那个笑脸像是一个标准的面具。
那一点笑意像流星划过,迅速消失,于是,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又成了脸上一个礼貌性的表情面具:“我自然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