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喻老,我就是那个留白,不过留白只是我的笔名,我的真名叫闻溪,您可以叫我小溪或溪溪都行。”闻溪笑着解释道。
“真是长江前浪退后浪啊!”喻幼仪忍不住轻叹道,“知道吗孩子,我第一眼见你画的时候,还以为是个老头子画的呢。再不剂,也是个中年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气势磅礴又唯美细腻的画竟出自你这样一个孩子之手。”
“喻老你过誉了。”
闻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其实老人家也说的没错,她继承了前世的画功,死的时候也快奔三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中年了……
“好,好,年轻人知道谦虚是好事。不说你现在取得了点成绩,就算以后扬名四海,也得戒骄戒躁,知道吗?”
“知道了。”闻溪乖巧地应道。
“好,孺子可教。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来,我来说说你还有哪些问题。”
喻幼仪说着,翻开手里的画册。
画册里全是闻溪这一年多来在微博上连载的画。
从第一幅到最近才更新的一幅,一张也没有遗漏,喻幼仪全让人打印了下来。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还是有一些的,如果能改进,那就更完美了。”
说着,她指着画中的不足之处对闻溪当面指点起来。
闻溪飞快拿出包里的本子记下。
一边记,一边和老人家交流着。
声音止不住有些哽咽。
画册上的标注有今年的,还有去年的。
老人很认真,每每发现了问题,都严谨地记在画旁边的空白处。
同一副画上,笔记有新有旧,一看就知道老人家不知反反复复看了多少次。
非亲非故,在病中还这么费心费力去关心她这么一个后辈,无私大爱,一个谢字已远远不能表达闻溪心中的感激之情了。
“喻老,今天就讲到这儿吧,听阑姨说你这身体才刚转好呢,不能累着了。”
半个小时后,在闻溪的再三劝说下,滔滔不绝的喻幼仪才勉强歇下来。
接过她递来的温水,喻幼仪喝了几口润润嗓。
“听小阑说你准备考y大?”
“是的,1月的校考我已经参加了。”
“嗯,依你的水平应该没问题。”老人家略微沉吟后道,“就算有什么万一,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
阑韵听到这话面上一喜,忙朝闻溪喊道:“真是个傻孩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师父行礼,喻老这是要收你为徒呢。”
“啊?”
“啊什么啊呀,你这傻孩子,喻老那可是从不轻易开口的!这都开始护犊了,还能不收你为徒?”
闻溪一下怔住了。
她原本还准备等进y大后,本科毕业再考喻老的研究生,一步一步慢慢来,重续师徒前缘,却没想到今天才见面,喻老就……
这是真的吗?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闻溪看向床上挺着腰杆的老人家,喜不自胜,又有些忐忑不安。
“你阑姨说的没错,看到你的画第一眼我就决定了,准备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老婆子做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