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叫出了声，面容扭曲，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竭斯底里，完全没了平常那副乖学生的温和模样。

“为什么？”闻溪唇角微勾，眉眼带了抹淡淡的讽意，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

元雅一阵沉默，良久后才开口道：“你既然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这么做？我们从小就认识，你这样也太狠毒了吧！”

“所以看在从小认识的情份上，我就该以德报怨？”闻溪轻哧了声，“元雅，我不是圣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才是我的脾气，我以为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很清楚的。”

元雅死死咬着唇，又气又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想不通，自己伪装的那么好，根本就没露出一点破绽，怎么会功败垂成。

“应该比你想像的早吧。”闻溪拍了拍掉落在肩上的飞絮，慢悠悠道，“有次逛某宝，看到上面有店家卖的画，竟和我一幅草图一模一样。”

元雅没有吭声，眉头越皱越紧，她今天穿了件香家的纱裙，两侧的轻纱被她抓成了一团。

“你就这么笃定是我偷的？宿舍里还有云珊呢，斜对面还有宋晴雪呢，谁知道是不是你电脑落在外面被人偷的！”

“所以啊，为了不冤枉好人，我在电脑里安了个软件，你动我电脑的操作被记录得明明白白。”

元雅终于不再争辩，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但你置若罔闻，还给我送上这么份‘大礼’。”闻溪语气淡的似缕烟，清澈微凉，“要是我那天没去找快递小哥，应该就是你现在这下场吧？身败名裂，被逐出书画界，顶着个剽窃的名头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闻溪！”听着她陈述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元雅恼羞成怒，“你也别得意，就算我赢不了你又怎样？总有比你好的！我就不信你还能拿一辈子第一！”

“我从没想过一辈子拿第一，拿不了第一又如何？天又不会塌。”

“你少在这儿口是心非，不是为了第一的荣誉和利益，你会这么拼命？”

“当然不是，我又不差钱，家里现在都有三个矿了，以后应该还会越来越多。”

“你！”元雅被气地直哆嗦。

“所以因为赢不了我，拿不了第一，你就要陷害我？”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这么拼命不也为了向上爬？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不同！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只是喜欢画画那么纯粹！”

“夏虫不可语冰。”

“呵，说得自己多高尚似的。”

“我没多高尚，但至少不龌龊，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伤害别人。

我喜欢画画，努力后的果实是该得的，两者并不矛盾，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对于名次和荣誉，我一向顺其自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不和别人比，只和过去的自己比，只要有进步就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上那么多优秀的人，我肯定成不了最好的那个，但至少可以做最好的自己。”

元雅冷哼了声，瞥了眼她胳膊上的伤疤道：“漂亮话谁不会说？成者王败者寇，要不是那几个混混没用，你还能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