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茬接一茬儿的,这是想把她的路全都堵死了。
康知沉吟了半晌,摇头拒绝道:“小闻呀,和你解约就万事大吉了?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还记得前年闻氏把我们这边画手作者全挖走的事吗?”
“嗯。”
“又动手了,”康知抬头定定望着天花板,“看来这次是想一箭双雕,把我们一股脑儿都灭了。”
都到这会儿了,他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除了闻氏还能有谁。
这些年两家早不知明争暗斗过了多少回。
看来对方这次是下血本要让他再也翻不了身了。
“也不是完全没希望。”闻溪道。
纸媒没落了,据她所知闻氏现在重心基本放在影视娱乐上,说不定早都没把《花火》放眼里了。
“那又如何?就算有这可能我也绝不解约,当初我们两家对上的时候是你来救的场,整整三期的刊物,你一个人包下所有图,这事我还没忘呢!我康知虽说没什么本事,可义气还是有些的,不至于轮到你落难就这么撂下了!”
“社长……”
闻溪还没反应呢,郝开心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
她就知道自家社长是个大好人!
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没白跟他这么多年!
“你手底下还有几十号员工。”闻溪看了眼门外围满的人,提醒他道。
刚毕业的小年轻就不说了,那几个快退休的老编辑,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孕妈妈。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那胖胖的孕妈居然一声爆吼。
“社长我支持你!怕它个鸟啊,老娘早看不惯闻氏那嚣张样了!”
“不错,瞧他们一天到晚给青少年灌输的都是些什么啊?那三观简直比某奶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不能忍!”
“以德服人,不服就干。”
“不想再被按地上摩擦了,必须得雄起一回,要让苍天看到我们不认输!”
大家纷纷摩拳擦掌,眼里露出坚定的眼神,竟没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郝开心激动地又哭又笑。
闻溪:“……”
“好!”康知大手一挥,心中甚是安慰,浑身散发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我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还没个公道和天理了,闻氏想手眼通天?没那么容易!”
“那,那社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负责跑印刷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别光顾着说,得先拿出个章程才行呀,时间不等人啊!
“没人印那我们就加班自己印!车间不现成的吗?”
《花火》再怎么说也是老牌杂志了,鼎盛时期可是坐国内期刊头把交椅的,那会儿各个部门齐全,连印刷车间都有的,只不过后来效益不好养不起那么多人就把印刷外包了,车间也废了。
“车间到是现成的,就是,就是……”财务吞吞吐吐。
“就是什么?”
“那些个设备早不能用了,前不久全报废当废铁卖了。”
“……卖房!我那胡同里还有套小院呢,老是老了点儿,地段还是可以的,拿来卖了买设备!”康知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