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记得这事。
那天是她的再婚典礼,两个孩子来找她,不是来求她回去,是来祝福她的,可她怕被人见到笑话,又怕被应家人看到多心,就将他们狠心赶走了……
可这能怪她吗?
甄月十分委屈。
本以为嫁给贺家独子就能享一辈子福了,谁知道丈夫成天忙的不着家,她大好年华不可能守着老人和幼子度日,那时贺家又在走下坡路……
后来前夫早早就走了。
幸亏她离得早,要不抛下两个孩子再改嫁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就在甄月愣神之际,程若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对面的贺霆晏温言细语道:“霆晏,伯母当时也是有她的难处迫不得已才那么做……这些年她已经懊悔不已,你们毕竟是亲母子,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对她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呢?”
“迫不得已?”贺霆晏冷声道,“就像你爸当初为了救自己在外偷开的公司,直接把国有掏空,不顾全厂几千工人死活一样迫不得已?”
“人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只要能改就行了。我爸生前不也在尽力做慈善弥补之前犯下的错吗?”程若琳像是丝毫没被贺霆晏的话打击到,怔愣了下后依然面带微笑,“就像伯母,她这些年来也一直想弥补当年对你的亏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她老人家一个机会呢?霆晏你知道吗?伯母一听说今天小星学校办亲子日,早早就带我过来准备陪你们……”
“不需要。”贺霆晏冷声打断道。
“需不需要我们还是听听孩子的意见吧,要不我们问问小星?”程若琳不遗余力的劝说着,语气耐心而温和。
正巧贺星牵着闻溪从车上下来。
看到闻溪,程若琳怔了怔。
她压根就没想到闻溪会来参加贺星的亲子日,毕竟这种场合应该是孩子的亲人出席的,所以贺家这是已经完全不把闻溪当外人了吗?
程若琳心头猛地一紧。
她和贺霆晏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对方从小就很优秀,无论样貌家世还是能力都非常出众,是不少女生心中的梦中情人。
可贺霆晏生性淡薄,对络绎不绝示好的女生从来视而不见,为了不被疏远和厌烦,程若琳悄悄藏起了自己的心思。
她想着住在一个大院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的妈还是朋友,她又挺讨甄月喜欢,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可没想到没等来日久生情,家里却出了事,要不是逼不得已出国,两人说不定早在一起了……
想起往事,程若琳心里十分的复杂。
其实当年离开后她也没觉得多可惜,毕竟那会儿贺家还没现在风光,之后又接连遭遇变故,贺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缠绵病榻,眼看着老牌名门就要开始没落。
谁会想到贺霆晏仅凭一已之力在短短几年就打开了新局面?贺氏竟如凤凰涅磐,比之以前还要光辉耀眼!
她当初果然没喜欢错人。
在商刊上看到贺霆晏的专访后,程若琳有些蠢蠢欲动。。
照片上的男人一身灰色西装熨贴的没有一丝摺皱,白色衬衫领口微敞,眸色依旧是淡淡的,样貌几乎没太大变化,但却褪去了少年气,多了丝更为让人着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