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鸣声中,越下越大的雨水不断冲刷着被鲜血侵染的土地。
“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默默注视战场变化的老头子忽然将长柄火枪架好,原本平和的气息也骤然换作森冷凌厉!
“老夫要等的人来了。”
要等的人来了?昆廷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抬头眺望向战场区域之外,那里成百上千身穿蓝白色军装的士兵正在布设包围圈。
他们是,王国驻扎在此地的海军。
“也是,黄雀都已经开始就位,我也该为这枯燥无味的战场点亮耀目光辉!”
虽然没问题的恶魔果实果肉已经到手,但昆廷需要确保自己手中的果肉是唯一有用的一份。
“黄雀?这个词的意思是藏在最后取得利益的一方?还有,点亮耀目光辉是个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做?”
“……您怎么还不开枪?”
以这个老头子的实力,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为什么还不开枪?这样自己怎么全心全意得投入到战斗?
“嘘!别急,老夫在等一颗子弹。”
……
“可以准备开枪了。”
不断传来轻微枪声炮声喊杀声的电话虫那头忽然响起雇主的声音。
“嘭!”
雇主的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完毕的范·奥卡扣下狙击火枪的扳机,一颗灼热的子弹顿时撞破空气以超音速掠向战场!
“看来协议要作废了。”
刚射出子弹片刻,透过眼戴瞄准镜观察战场的范·奥卡忽然神色很是诧异得对电话虫说道。
“什么意思?你打偏……”
“砰!”
随着一道子弹穿射进人脑的声音响起,雇主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后,电话虫那一头只余轻微的枪声炮声喊杀声,以及一具神色憨厚却五官不协调的中年男人尸体。
“并没有打偏,只是你要被我所射出的子弹打死而已。”
挂掉已然无用的电话虫,范·奥卡侧眼看向战场某个不高不低的地方陷入沉思。
刚才,是师父?
……
“年轻人,老夫这一枪如何?”
老头子收起刚刚才激发过的长柄火枪,露出自得的笑容问向昆廷。
“……神乎其技!”
昆廷先是沉默了片刻,接着面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吐出几个字。刚才他要不是开启着虚空态见闻色霸气,根本看不出这一枪里有什么玄妙!
“一枪打中别人射出的狙击子弹,改变两颗子弹的移动轨迹,然后精准命中两个人的眉心毙命!”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昆廷原本只以为这个老头子有点厉害,毕竟自己的见闻色无法探知他,说明他绝对也有见闻色霸气。
可没想到,他的射击技术竟如此恐怖!
“哈哈哈!”
听到昆廷的惊叹,老头子先是哈哈大笑几声,接着语气有些揶揄得再次问起刚才的问题。
“现在能告诉老夫了吗?”
“当然。”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说吗?
“所谓点亮耀目光辉,不过是想给这个战场一次称得上焦点的战斗罢了。”
这次的“游戏”从“银枪”黑帮突然涌出,到黑猫海贼团、强萨克海贼团以及黑药贩子共同围剿克利克海贼团,再到“红爪”伍内匹带队杀出,陌生射手开枪狙击。
完全称得上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可是在昆廷看来,这还是显得有些无味。
“哈哈哈!年轻人,你想怎么带来一次称得上焦点的战斗?”
这下老头子来了兴趣,原本想要去喝上几杯的他决定先看看昆廷准备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昆廷没有很快回答他,而是扭头放眼看向上千人彼此厮杀的战场。
“举目皆敌,如何?”
“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东海这地方并不适合你,去伟大航路吧!”
明白昆廷想要以一人之力去和下面上千海贼、暴徒搏杀,老头子由衷对他提出一个建议。
“正有此意。”
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精彩都在伟大航路,昆廷怎么可能会待在东海止步不前!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子对昆廷是越发感兴趣起来了。
“昆廷。”
““孤剑士”昆廷?老夫听说过你。伟大航路可不同于东海,一个人是很难好好活着并闯出名声的。”
“去吧!你要是活下来,我就托付一把未来非同小可的名枪给你。”
托付一把未来非同小可的名枪?可我要枪干什么?这个老头子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个正统剑士?
“那晚辈就先行谢过。对了。老人家的尊姓大名是?”
不要白不要,一把好枪可是以后找天才狙击手的重要资本。
“哈哈,记住!老夫名为彼得姆。”
……
死,死了?
阿德里安将军直愣愣看着横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刚刚,这具面容俊秀的尸体还踌躇满志活生生站在他身旁。而现在,那张五官颇有些像陛下的脸上眉心,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枪洞!
该怎么办?这家伙虽然被找到后就不被陛下待见,但毕竟是王室血脉,自己该怎么才能避免被迁怒?
“老,老大,被子弹打死了?阿德里安将军,这,这……”
直到这时,跟随眉心开洞尸体一起过来的几个手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阿德里安将军没有理会这几个手下于事无补的问题,而是目露凶光得用眼神来指示自己的亲卫。
完善地处理他们!就在刚刚,阿德里安将军粗略确定了一个方法,而方法的第一步就是让“私生子”从没来过这里!
“啊!!”
……
“背叛兄弟的人都要死,你说对吗?”
看着面前气喘吁吁,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哈斯路,正和他在战斗的皮内乌忽然展颜一笑。
这笑容里没有喜悦,而是夹杂着唏嘘、愤怒和悲凉。
“呼……”
“与其讨论这个,你还不如考虑考虑向我们克利克船长投降!你也看到了吧?我们克利克船长的所向无敌!”
“真是遗憾,我并不想听这个。”
终究是那么多年的兄弟,即使积攒太多心寒并遭遇彻底的背叛,皮内乌还是,还是感到痛苦啊……
毕竟,他们曾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