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排查，新发现的两名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了。张梅，二十六岁，在一家服装店上班，陶婉，二十三岁，在一家超市上班，两人是同村的老乡，合租了一间公寓，据两人的房东回忆，两人是突然离开的，行李也没收拾，给两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一个月过去后，两人还是没有消息，房东便将两人的东西打包堆到了楼下的仓库里，让新的房客住了进去。

确定死者身份后，吴峰召开了一次会议。

大屏幕上列着四名死者的姓名，职业，死亡时间和工作地点，赵永和刘倩是一对情侣，死亡时间在一年以前，张梅和陶婉是同乡，死亡时间在三年以前，根据四名死者的工作地点基本可以锁定凶手的活动范围。

在这个范围内，警方以学校为中心展开了大规模的走访调查，重点排查那些从事雕塑或者绘画行业的人员。

沈洛白从警局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沈佳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

沈洛白看了一眼南潇的房间，然后走到他老妹身边伸手去拿袋子里的牛肉干，然后牛肉干被他老妹眼疾手快地收在了怀里。

“哥，这是子阳哥给我买的，冰箱里有嫂子给你做的爱心三明治，你去吃那个吧，别辜负了嫂子的一番心意。”

沈洛白拍了一下她老妹的脑袋，转身朝冰箱走了过去。

“哥，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对我这个亲妹妹你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嫂子肯定在你那儿受了不少委屈。”

沈洛白拿出冰箱里的三明治，说道：“她比你懂事多了。”

沈佳佳：“……”

三明治热好后，沈洛白随意问了一句，“她人呢？”

沈佳佳故意问道：“哪个她啊，是嫂子吗？”沈洛白一记眼神扫来，沈佳佳立刻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在沙发上坐下后，沈洛白拿起放在茶几上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说道：“回房间睡觉去。”

沈佳佳小声嘟囔了一句，拿着那袋牛肉干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偷偷冲他老哥挥了挥拳头，见他老哥转过头，她赶紧溜回了房间。

吃完三明治后，沈洛白又看了一眼南潇的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客厅里溜达一圈，最后停在了房门前，抬起手时又往他老妹房间的方向瞧了一眼，感觉有几分做贼心虚。

咚，咚，房门被轻声敲响了。

过了一会儿，南潇打开房门，沈洛白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一眼，地上摊开着一堆资料，前方放着一块白板，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案件信息。

“能，进去吗？”沈洛白有几分拘谨地问道。

南潇让到一边，等沈洛白进来后，她重新关好房门。听见关门的声音，沈洛白莫名有几分紧张，随意走了几步后，他背着手弯腰看了看地上的资料，有一种老大爷看不清字的既视感，南潇抿嘴笑了一下，等他视线看过来时，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什么发现吗？”

沈洛白扫了一眼四周，没有椅子，坐在小孩床上也不合适。

南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在地上重新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可以坐在这儿。

等沈洛白坐下后，南潇从资料堆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吕洋，三十二岁，图书管理员，美术学院毕业，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多次获得美术比赛的大奖，毕业之后便去了国外留学，学成归来后回了母校当美术老师，后来被确诊患有精神类疾病进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两年后，他从精神病院出院，之后来了这所大学当图书管理员。”

说到这儿，南潇顿了顿，“吕洋和汤尼是校友，比汤尼小一个年级，两人的导师都是布朗教授。”

汤尼便是国外那个把受害者做成花肥的雕塑家，他与吕洋是师兄弟，两人之间的联系可能比南潇猜测得还要紧密。

沈洛白看着手上的资料，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想到佳佳进出图书馆时可能就会被这个人列为目标，他脸上蒙上了一层凝重的阴影。

南潇感受他的情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起吕洋的事，“吕洋大学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李薇，毕业后，吕洋出国留学，李薇进了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吕洋回国后便和李薇举行了订婚仪式，后来吕洋被确诊患有精神类疾病，两人就分手了，李薇现在就在这个城市。”

“所以你打算去见见这个李薇？”沈洛白道。

南潇点了一下头，“李薇从大学时代开始就和吕洋在一起了，她可能早就察觉到了吕洋不同寻常的地方。”

沈洛白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佳佳一个人在学校也不安全，你明天陪她去上课吧，让她的那些同学也羡慕羡慕。”说完，南潇冲沈洛白微微笑了一下，他移开视线，似乎有几分害羞。

刚打开房门，沈洛白就瞧见一个身影飞快地溜回了房间，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但也拿她没辙。

回到自己房间后，沈洛白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余子阳开车送沈佳佳去了学校。将车停在停车场后，余子阳又把沈佳佳送进了教室，然后在她身边的座位上坐下等着上课。

“子阳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额…，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你哥要陪你嫂子，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上课铃声敲响后，余子阳被上课的老教授认出不是他班里的学生，然后被提问是哪个学院的学生，班上一些人起哄说是来陪女朋友上课，沈佳佳登时脸红得就像涂了一瓶辣椒酱，余子阳说是来陪家里的妹妹上课，老教授也没有多为难他，默许他一起听课，然后中途点他回答问题，在沈佳佳的帮助下，余子阳顺利过关。

沈洛白开车带南潇到了李薇的住处，李薇已经结婚了，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已经两岁了。被问及吕洋的事，李薇似乎并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南潇注意到她手上有一道疤痕，听到那个吕洋这个名字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那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