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夜一喜,“希望您今晚能陪在老大身边。”
老大在意聂小姐,执念是聂小姐,如果聂小姐今晚陪在老大身边,老大一定可以平安度过今晚。
“好。”
从聂倾倾答应开始,张医生就把聂倾倾带到荣寒城病房,就是之前那间,刚一进去,聂倾倾就闻见很浓重血腥味。
荣寒城躺在床上,脸色和嘴角都很苍白,他搭在被子上的两只手都被绷带包着,尤其是他头顶,也缠了一圈很厚实的绷带。
“对了聂小姐,荣总后脑勺有条伤口,虽然已经缝合完成,但到晚上仍旧要注意荣总体温,避免发烧发炎。”
“好,我知道。”
张医生点点头,走了出去。
陈禹和褚夜在病房外面,隔着窗口看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荣寒城。
张医生刚刚说老大刚做完手术,尽量少跟人接触,避免伤口感染,所以他们就没进去。
“褚夜,你说说,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老大这么虚弱!”陈禹看着里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那弧度持续时间太短,没一会儿就弯下。
“当时我如果离老大近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忽然,陈禹一个巴掌直接打自己脸上,“啪”的一声,手术室很静,他的巴掌清脆,连病房里的聂倾倾都像是听到什么转头,看着他们,褚夜转身,抓住他手,“陈禹,冷静点!”
现在老大受伤,他们更需要冷静。
“褚夜,我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脑子转那么慢,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替老大挡住那堵墙!”如果他挡住了墙,现在老大就不会在里面躺着,就不会昏迷不醒。
“陈禹,你以为以老大性子,会让你帮他挡?”
陈禹默然,确实,以荣寒城性子,就算自己扑过去帮他挡,他也绝对会把自己推开。
当初荣寒城就干过那种事,所以陈禹丝毫不怀疑。
褚夜手落在陈禹肩头,捏了捏,无声给予力量。
也正是因为经历那件事,所以陈禹对荣寒城马首是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陈禹精神一震,掏出手机看,是公关部经理邵鹏飞电话,有什么不好念头在脑中闪过,上滑接听,“喂。”
“陈特助,是我,邵鹏飞。”
“我知道!”
“您让我密切注意网上,我发现网上有一小股风向在暗示荣总受伤,而且还有照片,拍到荣总的车进了市医院。”
陈禹逼迫自己冷静,脑中飞速旋转。
“我知道了,你先压一压传闻。”
“好的陈特助。”
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褚夜,褚夜也与他目光对上,刚刚邵鹏飞说的话他全部听见。
走到一边,从背包掏出电脑,十指如飞。
陈禹凑过去,上面图片虽然拍的很模糊,但关注荣寒城的人一定能认出那是荣寒城的车。
“褚夜,怎么办?”
当初他来市医院来的急,就没多注意,现在图片出来,没多久这件事肯定发酵,就算是帝华公关部那边压一次两次,也不可能次次压下。
虽说帝华今日这种地位已然不低,但周边虎视眈眈之人众多,老大受伤的事如果宣扬出去,对帝华没好处,也正好给这些人打击帝华的机会。
帝华走到如今这个地位,自然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跟我来。”褚夜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陈禹不疑有他,跟在他身后。
十分钟后
陈禹对着镜子,又看看旁边站着的褚夜,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这样可以?”
褚夜的处理办法就是把自己脑袋包成木乃伊?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陈禹一默,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白色雪媚娘,放在嘴上抿了一下,本来微红的唇霎时变白,他冲褚夜挑眉,“做戏做全套!”
甩了甩脑袋,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一手扶住脑袋,一手伸向褚夜方向,“褚夜,我头昏,扶着点我。”
张医生摇摇头走出去,不想继续看陈禹演戏。
他深深觉得,像陈禹这种戏精没进演艺圈绝对是演艺界遗憾。
褚夜伸手,扶着陈禹一路下车库,何叔早在车里等着,见他俩下来,还有些郁闷,“陈特助,你这是···”
刚刚不是只有荣总一个人受伤,怎么不一会儿连陈特助脑袋也受了伤?
陈禹大大咧咧笑了笑,“何叔放心,我没事,我们现在要出去演一场戏。”
“演戏?”
“嗯!”
······
劳斯莱斯这次从市医院大门出,刚出大门就见医院门口不少闪光灯一个劲儿闪,陈禹瘫在副驾驶,扫了后面褚夜一眼,满意点点头。
“褚夜,你把墨镜再往下点。”
褚夜依言把墨镜往下拉了点,何叔从后视镜扫了一眼,还有些惊讶。
没想到褚经理一换发型,戴上墨镜还有几分像荣总!
“何叔,从那边走,开慢点。”陈禹指的地方,正是闪光灯最多地方。
他们这次就是要往闪光灯下冲。
何叔点头,方向盘一转,朝右侧驶去,他开的并不快,刚开了没几步,就有两个人冲出来,一个抱着摄像机,一个拿着话筒。
摄像头对着后座,无奈玻璃都是防偷窥玻璃,一丝都看不见。
陈禹摇下一点车窗,一个话筒塞进来,“您好,请问是陈禹特助吗?请问一下您对网上说帝华总裁受伤的事怎么看?”
远处,好些人抱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冲出来。
陈禹把车窗摇到一半,刚好让那些记者能看见他脸,记者对于他受伤虽然也很惊讶,但脑子转的很快,“陈禹特助,您这次受伤是不是也跟荣总有关系?你们是一起受伤的吗?还有荣总出现在医院是什么原因?”
陈禹把话筒往后推了点,“你说我们荣总受伤?有什么证据?”
记者被问的愣住,脱口而出,“据知情人说,荣总的车之前速度很快开进市医院后门,如果没什么大事,为什么要开那么快?”
陈禹阖眸,抿了下唇,他的声音有些低微,听起来有些虚弱,抬手,指了指自己脑门,“这是什么?”
“绷带啊。”女记者脱口而出。
陈禹不说话,让女记者尽情发挥想象。
有些时候,事情不需要说的那么透彻,只要给一点启示,就能达到最满意要求。
“陈特助您是说因为您受伤,所以车才那么急赶到医院?”
陈禹扶了扶脑袋,装作很不舒服。
外面记者对视一眼,仍不死心,“那请问陈特助,荣总呢?没跟您一起去医院吗?”
“我们荣总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