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回归正轨,金陵又不断传来消息催瑞王和林时年,几番思考下,决定在中秋节前回金陵去。
回去前,陈昭还是有些遗憾,毕竟水库的事没有着落,而且海江上游的荒山也需要治理。不过这些都可以下达命令,他也就不在多过的追究。
赵云汐有些不乐意,说自己天天待在金陵,连杭州城也没有去走上一走,很是遗憾。
没想到瑞王却哈哈笑,摸了摸她头道:“这杭州城,必定还会再来一次,只是那时你的心情就没有今日这般迫切了。”
众人启程时,选在农历中秋佳节前几日,准备好路上需要的东西就启程了。
谁想到,第二日他们光出城就用了一大早。
东方鱼肚白之时,余杭府衙的门口与大街就站满了很多的黎民百姓。
都齐刷刷的站在街道两旁,几千双眼睛盯着衙门大门。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众人如商量好一般,齐齐的跪下,高声呼道:“草民叩谢瑞王爷,叩谢陈大人和林大人,救了我们全城的百姓。”
瑞王是坐在马车里的,身后的三百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密密层层的保护着。
余杭府的百姓便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给陈昭和林时年。
其中塞的最多的就是一些鱼干和鸡蛋,这些是他们目前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曾经富甲天下的余杭府被水灾毁了,但是百姓的激情还在,他们可以重新建起一座新的城。
“陈大人,陈大人,小民永远记得你。”
听见这声音,陈昭从马车里探出头去,这才看到原来是当时他在山上医治的几个灾民。
这些百姓一直把他当做金陵来的大官,所以才会这样称呼。
“陈大人是个好官,若不是他让重新建学堂,我家孩子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估计都没机会读书。”
“是啊,我们修江堤的工钱,大人都给我们了。”
“我家今年要用的种子和粮食也是陈大人给的。”
“咳咳,陈大人,我们不会忘了你们的。”
甚至这里面还有许多的高龄老者,躬着腰,弯着背,跟在马车一边,道:“陈大人一路平安。”
余杭府的几个官员望着瑞王和林时年他们的马车离开,都摇了摇头道:“真是难得,真是难得。”
街道人山人海,都拥挤在路边道谢,反正理由是五花八门,但是他们又不敢靠近,怕被将士当成反民,只是远远的观望。
有几个小孩在跟在车队后面喊道:“陈大人,我们要做官,做你一样的官。”
林时年听到这话,从马车外探头进来道:“陈小兄,你这影响力果真如此强大。”
“林老。这些日子都是你和瑞王爷的功劳,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力而已。”
他可不会去邀功,也不会说这些都是他做的,倒是那些百姓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光是从余杭府的衙门走到余杭府城门口,就用了不下几个小时的时间。
跟在马车后的王六元被余杭府百姓对陈昭的如此做法震撼了,这可是他的老大,老大被大家夸赞这么多,自己也跟着高兴。
尤其是很多的受灾学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陈昭的诗集,竟然一句跟着让陈昭写几句。
为了低调,陈昭自然没有写他的那本诗,但是影响已经扩散出去了。
余杭府城的大部分百姓都是去参与修理江堤的,那些粮食也是被他们一碗碗盛给百姓,造福百姓的话并不虚假。
许多百姓对于这事,他们是希望陈昭和林时年他们多留几天,但是有几个人是巴不得他们赶紧滚出余杭府的。
这里面就包括曾经与周森一起共事的人,包括那几个农官,他们希望林时年他们再也不要来余杭府了。
车马渐渐的远去,李农官和其他几个人站在城门前,脸上说出来是哭还是笑,不过有一点事情是确定的,陈昭在他们的眼里是瘟神。
但是他们还是装模作样的跪在一旁,脸上表现得都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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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府的这场灾情总算是走到了尾声。希望回去之后,能够通过周森的嘴得到一些消息。”
马车帘子放下,林时年端起茶杯抿了口道:“陈小兄,这次我们的离开,这些官员心里肯定是乐。
我们来拿着他们刮油水得来的钱给余杭府百姓发工钱,买种子的事情,百姓愿意,这些人却是不愿意的,他们身后有人在撑腰。”
陈昭自然知道这群家伙背后的人是谁,便道:“既然王爷没有行动,只能说明没有准确找到梁道正的证据,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陈小兄猜的不错,而且正是灾情时节,梁王这棵大树可是根深蒂固啊你,他这棵大树一倒,必定会扯出来很多人,所以一切只能等最佳的时机。”
另一辆马车要比陈昭和林时年的马车大的多,连隔间都有,瑞王听着隔间里赵云汐不停重复的一句话后,问道:“为何要陈兄的那颗脑袋,云汐啊,莫要耍脾气,次此回去便是中秋节,你也该去看看你师父。”
“我师傅自然要看,只是这个陈昭总是欺负我,回去便要他尝尝苦头,他这种登徒子,无耻小人,怕是无人喜他。”
“错了错了,他的诗集你也是读过的,你对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那句很喜欢,你忘了吗。”
赵云汐手上的动作停下,探出头道:“皇叔。你又骗我,他那无名之人,哪里有女子看上他,况且那诗集是别人的名字。”
“不许人间见白头便是他的什么笔名。”
“笔名是什么,我看那诗集是女子笔迹。况且他还有那种才华,我看太阳从东方起了。”赵云汐手理着她的发丝笑道。
“那是他的娘子帮他写的,还记得上次皇叔遇刺,当时陈兄失踪之后,他的娘子便跪在雨中扒那做空坟,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皇叔,哪有女子这般,定然是山野村妇罢了。”赵云汐觉得一般千金小姐哪里会去扒坟。
反正她是不会做的。
“是个美人儿,虽然是小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和云汐你比,也是差不多的。”
“皇叔~”
“说错了,我家云汐才是第一美人儿。”
瑞王看她不高兴。立即说着几句哄她的话,谁知赵云汐此刻想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