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如此,这群家伙也不该如此对自己,他最初也是认真询问,被这群老家伙无视加嘲笑,今儿这口气是必须得挣回来。
这几个助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也都是助教,如果面前这个也是助教,为何自己不知。
这个后生定然是假的。
“你说你是助教,我们这里已经有五个,况且并未收到文书,何以证明,快快离开,免得你这厮受皮肉之苦。”
陈昭也不理,继续稳坐在那把椅子,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有——说假话。”
“谁可以证明,若是真的,那也会提前通知我们。”几个官员异口同声道。
堂中声音回荡,门外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本王可以证明,不知道几位大人认不认。昨日陛下下的口谕。”
陈昭起身道:“王爷。”
几个大臣也都知道瑞王是未来储君,但是他们倚老卖老,仗着自己的名声也不怕得罪谁,便道:“微臣见过王爷。”
“陈兄,都怪我大意,国子监的文书没有给你,才让你被他们几个误会,林大人说让你忙完去杏林院找他,本王把话给你带到了。”
瑞王笑着说完,四处打量了下大堂,他心里对这群沽名钓誉的老家伙有些厌恶,但又因为国子监不是寻常的地方,他也不好去过多的发作。
看了几眼办公堂,随后走到陈昭跟前道:“这大堂在加一个人便六个人了,人多更加闷热,隔壁的侧堂挺安静,陈兄便去那里。”
几个助教当下不满,其中那个曹助教过来道:“王爷,文朝历来只有祭酒才可以独自一屋,这恐怕不合适。”
“我看合适的很,既然你们嫌这屋子窄,那就让陈助教去隔壁堂就好,就这样。”
“王爷,不知这位陈……助教精通那一类,是儒学还是算学,还是其他的律学和诗词文章,总要有一门长处才是。”曹助教和其他几位助教纷纷道。
陈昭看了几眼道:“这事你们不要为难王爷,就由我来答好了,诸子百家,天文地理,乾坤阴阳我都知道,医,农,政,商请大家随意而来。”
“好大的口气,商本微末,文章诗词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陈助教就算精通又如何?”
“曹助教说的不错,王爷,国子监不可能需要此种人。”
瑞王有些头疼,这明明就是自己皇兄的意思,这帮愚蠢的老家伙真是……
“既然样样精通,那便留下就是了。陛下已经交代过我,各位请做事吧。”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陈昭回头才发现是陶大学士和戴着面纱的顾映寒。
陈昭心里砰砰跳了几下,他有些高兴,没想到顾映寒除了是公主的老师,还是国子监里的人。
“陶大学士,祭酒大人。”
陈昭脑子转的飞快道:“见过陶大学士,见过祭酒大人。”
他尽量装作不认识顾映寒,免得连累她,便问完话就低下了头。
“陶大学士怎么来了。”瑞王哈哈笑道。
“林老让我来看看这位陈助教第一日可适应,巧的是在院子碰见了祭酒大人。”
陈昭回道:“多谢陶大学士,祭酒大人。”
“不必,分内之事。”
待瑞王和陶大学士还有顾映寒一起离开后,陈昭心里如一股海水般澎湃。
这个文皇不简单啊,国子监并不是梁王的人,是顾映寒,这些主要的位置梁王并未渗透。
本来有些不习惯国子监,不过看到顾映寒,他忽然觉得这里太好玩了。
陈昭带着王六元去了瑞王分给他的侧堂,一番打扫后,也是十分舒坦。
他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了,其实也就是安排他个闲差,但是也是不赖的。
“陈助教?陈助教在吗。”进来的正是那会儿与他针锋相对的曹助教。
陈昭鼻子哼了声,也不打算去理他,水道他竟然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来,丝毫没有了刚才那股清高自傲的文人气。
“曹助教有什么事。”
“陈助教,你与陶大学士他们相熟?刚才时有冒犯,这包茶叶是极好的,拿来给陈助教,看陈助教还缺不缺什么。”
“不缺,我与大学士他们见过几次,陶大学士可是文采第一,我哪里熟悉。”陈昭转着毛笔道。
听到这话,曹助教顿时心里松了口气,他又道:“要说文采,文朝第一乃是祭酒大人,无人可与她攀比。”
陈昭来了想法,何不借这曹助教打听下顾映寒,便咳咳道:“你这茶我倒是有,不过祭酒大人……”
曹助教本来就是趋炎附势的家伙,经常靠着裙带关系,便上前说道:“陈助教不知,这祭酒大人可是云汐公主的圣师,只是她担任祭酒以来,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那这个顾祭酒到底是何人,竟然年纪轻轻便……”陈昭笑着道:“算了,估计曹助教也不知。”
“略知略知,祭酒大人的祖上救过陛下,是西陲奴隶,后来陛下便宣布奴隶可自己赎自己……祭酒大人年纪轻轻,却不是一般女子。”
文朝的国子祭酒,主要任务为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其上为监事大臣,辖下有监丞等辅佐官职,可以说不是一般人能担当的。
难怪在孟州文会,她只是简单的作画,就帮助自己赢了头筹,看来不是一般人。
曹助教打算拍马屁时,另一个助教带着自己的书过来道:“陈助教,陈助教,我这里有一本诗集抄录,拿过来或许对陈助教有用。”
陈昭汗啊,这些家伙真是纸老虎,下一秒就变舔狗,而且还拿来的是自己看过的诗集,属于最普通的那种。
便随口道:“这屋子挺热。”
“陈助教,我哪里有冰茶,我这就去拿来。”
曹助教也笑着离开,王六元拿着那包茶叶闻了闻道:“老大,这些人怎么变化的如此快,他们这嘴角还是读书人吗。”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明白了吗。”陈昭转过头问道。
“不明白,老大,这句太深奥了些。”王六元拿着茶叶又闻了闻,摇摇头。
“没事,不懂最好,不过记着一句话,衣冠禽兽多的是,所以不必为他们的做法惊奇。”
闲下来,他脑海里又对顾映寒这个女人有了疑惑,她既然是国子祭酒,为什么还要调查红衣会,还是暗着调查。
竟然很少有人看她真面目,这个女人有点意思。